未命名草稿180
将军府内,梁怀恕的书房还亮着灯,姚昱不放心梁怀恕的伤势,前来看望,他推开门,梁怀恕坐在书桌前,书桌上的安神香袅袅升起。
“义父,您怎么还没休息。”姚昱的语气里有一丝紧张,昏迷数日的梁怀恕方才醒来,身体尚虚弱。
梁怀恕嘴角微微一扬,慈爱地看着姚昱,“这些日子,你长大了。”
姚昱的脸上有一些得意,这些年来,梁怀恕对他的要求很高,很难得夸奖一句,“多谢义父夸奖。”他的语气里都透露着欢愉。
“你也不小了,待下个月回京述职,为父找人给你相看相看。”梁怀恕琢磨着,他怕后面的事情过于棘手,他还是想在事情发生之前,将该做的都先做了。
“义父,我还尚未弱冠。况且倭寇一日不除,我也无心成家。”姚昱搀扶着梁怀恕坐到八仙桌边上。
梁怀恕借着烛光,将姚昱看了又看,眼里尽是欣慰和不舍。
忽然,烛光被暗器打灭,屋外的灯笼也掉在了地上,此刻屋内一片漆黑。“谁?”姚昱警惕地将梁怀恕护在身后,梁怀恕撑在桌边,亦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周围。
然而屋内并没有动静,只有门上被人烫了一个洞,一只迷香从屋外伸了进来,“小心,有迷香!”梁怀恕察觉到了不对劲,方才开口,不谙世事的姚昱已然倒在了地上。
屋外走进来一个黑衣男子,他手里拿着火折子,将屋内的烛台一一点亮,梁怀恕渐渐看清了来人,“是你!”梁怀恕震惊,却又好像在意料之中。
“没错,是我。师弟,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男人将火折子熄灭,回身看着梁怀恕。此人正是海原县那个假的松下明也。
“你想要怎样!”梁怀恕动了气,抚着胸口喘着粗气。
假松下明也走到梁怀恕面前,扶他坐了下来,“不要激动啊,师弟。你体内的毒还没有清除干净呢。”
他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嘬饮一口,“不错,好茶。”
梁怀恕青筋暴起,额上的汗滴滚了下来,“师弟,十年前让你做的事,你就没有办好,我已经给了你十年时间,你还没有找到吗?”
“岩明均!”梁怀恕怒吼道,“十年前我就拒绝了你,我父母妹妹都死在你手上,你想都别想!”
原来这个假的松下明也正是松下明也的师兄,岩明均。
岩明均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右肘撑在桌上,“你看看你,十年了,还是没有变,还是那么容易激动。若不是你十年前没有找到火器手稿,你父母妹妹会死吗?是你害死了他们啊。”
“你到底想怎样?”松下明也拳头捏捏得紧紧的,他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落了下来。
岩明均将晕在一旁的姚昱拉了过来,将他的嘴捏开,从怀里拿出一粒药丸喂了进去。
“你给昱儿吃了什么!你有什么冲我来!”梁怀恕此时使不上一点力气,只能看着岩明均给姚昱未下药。
“师弟放心,这要是毒发有一月之余,倘若你能在一月之内将手稿交给我,我一定给你留下这个养子给你送终。”岩明均起身,在屋内踱步打量,“倘若一月之内你交不出来,你们父子黄泉路上做个伴也是好的。”
“对了,你知道吧,真的梁怀恕没有死,张传海也没有死,你说手稿在他们谁手上呢?师弟,这次,你可不要再找不到。”说罢,岩明均带着手下人离开了将军府。
翌日清晨,崇川城还未醒来,宋府侧门三三两两走出几个仆人装扮的人,管事将采买单交给他们,嘱咐到,“小姐要办花雕宴,你们去采买些材料,尤其是蟹、虾、鸡要新鲜。”几人答道是,管事手挥了挥,让他们自行采办。
姚昱从梁怀恕的床上醒来,“义父!都怪孩儿不够小心,竟然遭了贼人的道,昨日的贼人可曾捉到?”
“无妨,是一些江洋大盗,搜走了些银两罢了。”梁怀恕敷衍着。
“今日陆兄和花兄要来告知父亲查到的东西,我们去前厅等着吧。”姚昱听梁怀恕如此说便也没有放在心上,反倒是惦记起陆小凤和花满楼查到的事情。
梁怀恕愣了一下,“哈,走吧。为父也想知道呢。”梁怀恕不知道陆小凤和花满楼会说多少,但他此时也无法顾及更多。
前厅,陆小凤和花满楼已经坐下了,另一边坐着顾休,顾休的后面站着尤亮。
“梁将军。”众人向梁怀恕行了一礼。“小将军。”又向姚昱行了一礼。
陆小凤看了看姚昱,“姚小将军,方才在门口遇到了如月姑娘,昨晚宋总兵追击盗贼受了伤,今日无法去巡边,想拜托你替宋总兵去一下。”
梁怀恕听出了陆小凤要支走姚昱的意思,看来他们查到了很多,“昱儿,你去替你宋伯伯巡边吧。”姚昱有些不乐意,但也只能领命退下。
“你们都退下。”梁怀恕吩咐众人退下。
陆小凤见这前厅已经没有了他人,起身看着梁怀恕。“梁将军。我是应该喊您梁将军还是松下先生呢?”陆小凤没有打哑谜,而是直接点出。
梁怀恕释然地笑了,“没错老夫就是松下明也。”他现在想知道梁怀恕和张传海在哪里,手稿在哪里,他可以不要眼前的荣华富贵,他必须在姚昱毒发前,找到手稿换解药。
“梁怀恕和张传海在哪里?”松下明也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陆小凤不有觉得好笑,不占理的人好像都喜欢强调自己的需求。他指了指眼前的白发老人,“梁将军就在你眼前啊。松下先生。”
松下明也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老人,“您怎么会变成这样。”
陆小凤打断了松下明也不可置信的情绪,“松下先生,我想你应当告诉我们十年前的幕后黑手和真相。”
松下明也坐了下来,拳头捏得紧了,“松下先生,你遇到什么事?”花满楼感受到了松下明也的犹豫。“松下先生,我想你说出来,才不会再次引发十年前的事情。”一旁的梁怀恕没有开口,静静地看着松下明也。
“哎。”松下明也叹了一口气,“十二年前,我前往东瀛学习忍术,我的天赋不高,学到最后只学会了伪装。随后我便决定回到琉球,跟父亲学习造船技艺。在东瀛,我认识了东瀛忍术团,我的师兄岩明均就是这个团的领袖,他们为东瀛掌权者服务,平时负责暗杀和情报。十年前,东瀛侵占了琉球,我的父亲因为造船技艺被带走,父亲将战船造出来后,岩明均派了几波人来骚扰中原,吴将军利用火器击退了侵犯。”
他从怀中拿出东瀛忍术团的头带,上面的标志和毓珍坊账目上的一模一样,“他让我的父亲和族人造出来锦绣鸳鸯楼,将此楼按在了巨型船上,并宣扬自己是徐福后人,带着仙药从看到回来。他一开始准备用仙药控制吴将军,逼吴将军交出手稿,但吴将军并不相信仙药。”
“他用我的家人威胁我,要我接近吴将军,并借机偷走火器手稿。同时,他还对崇川城的水源下毒,以全城百姓的性命威胁吴将军。我和吴将军决定将计就计,本来我们准备了假的手稿放在了书桌内,那晚,吴将军赴宴,我埋伏在府内,可是直至半夜,也没有人到过书房,而此时外面传来了倭寇袭击的消息,我也顾不得其他,跟随众人去阻击倭寇,到第二日,吴将军尸体被发现在明月楼后巷,待我赶回时,抽屉里什么都没有了。我原以为是假手稿被偷走,知道对于阵前,我才知道,布防图也被偷走了。”
“所以说吴将军致死的幕后真凶是岩明均,而构陷吴将军的却另有其人。”陆小凤琢磨着。
松下明也点了点头,“没错。这些年我一直在查,却没有一点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