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爱？（中）

    没有后顾之忧，十五直奔这个时刻中最高的那栋建筑物而去——公司分部。格鲁曼科技的那群领导层的家伙真是大手笔，连一个分部都要建设的如此富丽堂皇，高耸入云的公司大厦直插入云端，目测至少得有个百层起步。

    十五这一细想之下倒是好奇起来，这分部的管理者究竟有多大能耐，能够将百层楼的大厦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里面的员工怕是都是数以千计的。其实这栋大厦并没有给十五带来多大的震撼，因为她在现实中见过和这栋公司大厦差不多高的，但是来自新美国的世贸大厦——双子塔。但是那座同样恢宏的建筑现在早已经不在了，它早就在光明会组织的一次恐怖袭击中化为了一片废墟。

    光明会的教徒武力劫持了两架飞机，各撞向了双子塔的其中一栋。那是相当惨烈的一场恐怖袭击，被撞击后的几分钟内整座大厦竖直向下坍塌，除了及时在低层离开的，无人生还。

    之所以回想到这件事情，是因为十五想到了对付这栋大厦的绝妙方法。双子塔之所以被撞击后会倒塌，是因为飞机所携带的大量燃油化为了近千度的烈火，融化了大厦的承重钢材，再加上上方楼层的压力，整栋大厦就被完全压塌了。

    但其实这样做什么用也没有，除了能拆掉公司的大厦，或许会让公司总部肉疼一阵子。这样做最多能杀掉这里的公司管理者们在梦境中的意识分身，但对现实中的他们是没有任何伤害的。

    所以这是一场豪赌——赌管理这个时刻的只是一名超级人工智能。

    人力终归是有限的，麦克·莫雷尔这个公司的主心骨已经销声匿迹很久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可能现在都投胎转世了，所谓的消失可能只是推辞，或许只是因为公司怕出现暴动，借着这个死人名字的威力最后压着这群可怜的无邦者。公司目前仍然没有实力超群的人来统率局面，唯一被公布出来的有真正实力的就是惊劫·李，但她仍然不是整个梦境真正的掌权人。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正在统率这个如此庞大的局面的压根不是一个人或一群人，而只有相当复杂的人工智能才拥有这种能力。现在所有公司员工，包括惊劫·李，都只是这个人工智能的执行官。

    人工智能一定会依赖于终端而存在，终端在现实中可是没有主体的，没了就是没了，所以只要能摧毁这东西，这个时刻就能安生一阵子了。

    想着想着，十五人就已经来到了公司门口。不过这里森严的守卫对她来说形同虚设，她每向前走一步。

    人与人不同，守卫最后通牒的呐喊声在普通人那里可能是最后后悔的机会，也是最后活命的机会，但是十五只觉得他们聒噪。

    如果十五也能看到倪子鸿看过的那个罗伯特录制的视频，那她一定会发现这里与公司总部并无什么差别，甚至还能看到当年罗伯特他们跳下来的那个同款水池。不过这里的美景来不及被欣赏——十五进攻中的焰火般的身影相比起公司大厦简直就是星火与太阳，但是剧烈的波动震碎了大厦低楼层的玻璃，观景池里的水激起半弧形的高浪。

    但是绚丽的高浪根本存在不了多久，十五仿佛自带一片炽热的领域，弥漫在空中的水汽和留下它的浪花瞬间被蒸发，向从大厦中冲出来的、不明所以的支援守卫露出了那道缓缓站直的身影——一名全盛状态下的三阶异能者。

    虽然说没有四阶质变的实力，眼下的这些力量也不多，但是够用了。

    十五浑身散发着熔火般沸腾的威势，余烬组成的火翼在背后撑开，漫天的火星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这是洗涤罪恶的熔火，下方根本没有任何人能逃得掉从而避免被火星附着上，而被火星沾染上的下场只有一个——燃烧殆尽，化作这世间最纯粹的、最热烈的火焰。

    无人能阻挡这净炼之火，十五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所做的一切就是“爬楼”，不过她可不愿意走楼梯——毕竟敢在梦境中和公司为敌，她都已经把“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写在脸上了，十五当然是直接拆掉一块天花板飞上去的，这可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哪有那么多闲工夫去爬楼梯。

    十五似乎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做“疲惫”了，她数不清楚自己杀了多少人，掀了多少天花板，飞上了多少楼层不过对于杀人，她并没有负罪感，毕竟只是短暂的请他们离开了梦境一下，现实中他们什么事也不会有。

    但是其实凭借她的身体素质与异能的加持，这群人的攻击压根就造不成任何伤害，不过十五对于阻拦她的人向来都有着独到的见解：

    孤独的种子落入大地并不会结出果实，甚至有可能只会无声的腐败。而阻挡她的一切若是烧成灰烬，肯定能拿来滋养花朵。

    留着也是祸害，万一在关键时候阻碍了自己达成目标，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仅仅两三个小时过去，整个公司大厦底层就已经陷入了一片火海其中还混杂着血的颜色，将悬挂在高天之上的月亮映的猩红，形成了一轮诡异的血月。

    无论在现实世界还是梦境，血月可都是厄运的隐喻。

    是噩兆吗？是，只不过悲惨命运是属于惹怒十五的格鲁曼科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