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我回来了
韩凛的手在颤抖,他自己清楚,如果暴露,面对的将是后半生暗无天日。
警笛声越来越远,四周恢复安静,他的手垂下来,额头低落汗珠,手下的人扶住他。
“韩总,他们已经走了,我们也快点走吧!”
事发突然,韩凛没有做好准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去往何处才不会被傅行深和警察察觉。
“手机给我。”
韩凛谨慎,不敢用自己的手机,借用别人的手机拨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起,那边传来沈思思餍足后被打扰不耐烦的声音。
“谁啊?”
“帮我准备点东西。”
……
一夜之间,全城通缉韩凛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甚至有传言谁能提供韩凛藏身的信息,傅家将会奖励一千万!
短时间内,韩凛的那张脸很快进入大众视野,韩氏集团楼下每天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傅行深、闫萧和储行三个人坐在一起,面色各有所异。
“你这个馊办法是祸祸人还是救人的?”
闫萧一脸不服气,因为悬赏的消息是储行放出去的。
然而对于他的话储行不以为然,反而嗤笑出声。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切,韩凛这么狡猾,能被普通人找到才怪了。”
确实不能被普通人找到,但普通人未必不会注意风声。
储行勾了勾唇,不过两分钟,傅行深的手机响起。
他接起来,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她的脸色骤然大变。
“当真?”
“我知道了……现在过来。”
他挂掉电话,外套也不拿便急匆匆的眼往外走。
“诶,你去哪儿,还没说完呢……”
“我的办法馊不馊,跟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车上,傅行深同时收到一条来自汪嫣的消息,对方给他发来一个地址。
而这个地址,和别人让他前往查看的地方一模一样……
储行不用问也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
“我就不跟过去了,我这人见不得血腥的场面,前面把我放下。”
傅行深张了张嘴,结果还不等他说话,储行抬起眼睛,意味深长道:“你安全带回你老婆,韩氏,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司机也把车停下,帮储行把轮椅搬下去,然后把他搬到轮椅上。
闫萧看着他渐渐消失在视野中,扭过头来问傅行深。
“你就这样把韩氏交给他处置?我看他的心机不浅,你就不怕他成为下一个韩凛?”
试问哪家的残疾居家却掌握一手的信息且心思敏锐?
“我现在只在乎沅沅。”
好吧,闫萧转过头去,这话倒是他的真心话。
俩人来到码头边,一艘邮轮正准备出海,此时被团团包围。
远远望去,甲板上站着两个人,韩凛将简知沅两只手反绑,将她推往甲板边缘。
他也远远看见傅行深,嗓子大开喊话:“我知道你会找到我们,不过……你来晚了!”
“砰!”
韩凛话不不多,也没有将死前的倾诉欲,只留下一句边压着简知沅,一起从甲板上跳了下去。
“不……”闫萧惊讶到失声。
未等他反应过来,傅行深也跟着跳了下去,两相间隔不过两秒。
“快!快下去救人!”
咕噜噜……咕噜噜……
耳边的声音渐渐模糊,简知沅被韩凛拖着落水,呛了几口水,失去意识之前被一双手拖住……
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清,只觉肚子一阵痛感。
轮子从地上划过的声音、哭声、祈祷声……这是在做梦吗?还是她已经死了?
“啊!”
“醒了醒了,沅沅醒了!”
她还未恢复意识,额头上搭了一只温柔的手,睁眼看见母亲泪眼婆娑。
“妈……”
她的声音沙哑到连自己都害怕。
“别说话,你还虚弱,你爸去叫医生了。”简母抬手抹了眼角的泪水。
头还疼,简知沅只记得自己落水,后面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
医生很快赶来,给她做了基础的检查。
“没什么大问题,好好休养,等孩子情况稳定下来,就可以让她们母女俩见面了。”
孩子?简知沅倏忽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母亲,情绪貌似有些激动。
简母按住她的手,点点头,安慰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孩子早产,但她和你一样坚强,不会有问题的,放心啊。”
有了母亲这句话,简知沅的心稍稍放下,就在此时,一个清瘦的身影跌跌撞撞跑进来。
郑筱看到她没事,扑进她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沅沅,你没事……太好了,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
“我没事,我们都没事。”简知沅声音沙哑虚弱,但看到好友平安健康,从应激创伤中恢复过来,这一切都不算什么。
郑筱的父母跟在她身后,听了这话,同情怜悯的眼光向简母投去,无声叹了口气。
“好在罪魁祸首都自食恶果,遭到了惩罚报应,都过去了。”
简知沅晃了晃自己的头,她问母亲:“韩凛进去了吗?”
她很在意这件事,韩凛作恶多端,死不足惜。
简母拍拍她的肩:“他死在海里了。”
这样的结果倒是大快人心,可却便宜了韩凛,他折磨别人这么久,自己倒死的痛快!
她扯扯嘴角,总算不枉她身涉险境,过程曲折些,但总算做到了永绝后患。
这本应该是件高兴的事,可简知沅却敏锐察觉大家的神色有些勉强和沉痛,她不理解。
她环顾一圈周围,意识越发清醒,想到一个问题,脸色僵了僵。
“行深呢?”
“他……”
“他没事,只是工作太忙了。”
“对,他工作太忙了,过段时间就会来看你。”大家附和。
不对劲,简知沅摇摇头,将目光投向郑筱,对方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而低着头。
“你觉得这么拙劣的隐瞒,能瞒住我什么?”
简知沅反问一句,大家都说不出话了,趁他们沉默间,她把母亲放在旁边矮柜上的手机拿过去。
“沅沅!”简母连忙去拦:“别……别看。”
“那您告诉我,行深在哪儿,他怎么了?”
“他……”简母摇摇头,眼泪决堤:“他下水救你时被韩凛捅了一刀,现在还昏迷不醒。”
“带我去见他。”
简知沅表现得比他们预料的淡定,但是这种淡定里面透露着一种潜在的剧烈悲伤。
简母张了张嘴,知道劝不住,只得答应下来。
“好,我带你去。”
傅行深也在同一家医院,看到她来,傅母又惊又吓。
“知沅,你……”
“妈,我要见行深。”
眼神闪动,傅母担心地用眼神询问简母,可对方只是闭眼点点头。
进入病房,消散不去的药水味儿冲击着简知沅的鼻腔,她只径直走向病床……
“行深,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