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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不给花浇水却想要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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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轩志满怀自信地踏入桃源楼。今日,多个帮派的帮主将在此地共商大计,而与此同时,他的哥哥楚轩亿正在天道会府上款待京城来的显贵,分身乏术,遂委派他先行前来桃源楼招待贵宾。虽宾客尚未至,但提前准备总是稳妥之举。

    刚步入自家天道会新开张的酒楼,楚轩志便见楼下散座无一空位,楼上雅座、厢房亦是热闹非凡,心中不禁涌上满意之情。突然,他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独自坐在角落的散座中饮酒,心生疑惑,遂走近一探究竟。原来那人竟是苍云堡的堡主,任昆山,他以往尊称为“昆山哥”的那位。

    “昆山哥,怎独自一人在此喝闷酒?既来了也不通知我,我本可让掌柜送上几瓶龙涎酒与你共饮。”楚轩志热情地打招呼,毕竟来者皆是客,更何况是盟友中的重要人物。

    然而,任昆山已是酒意醺醺,看清是楚轩志后,却露出不屑的嘲讽之色:“你可是风光无限的楚堂主,怎肯屈尊与我这等失败者共饮?不要来取笑我!”

    楚轩志未将任昆山的敌意放在心上,仍旧笑着说道:“我听闻昆山哥在月零城经商,似乎与染料生意有关。这染料行业颇为暴利,若能掌握关键技术,定能赚得盆满钵满。”

    “我做什么生意,岂容你置喙?”任昆山冷冷地瞪了楚轩志一眼,显然不欲多言。

    “我们既为盟友,我自然对昆山哥的动向多加关注。”楚轩志见任昆山态度冷淡,心知不宜久留,遂转而说道,“若昆山哥在生意上遇到资金周转的难题,我可引荐几家实力雄厚的钱庄给你认识。”

    不料,任昆山却将手中空瓶重重掷于桌上,怒目而视:“你这是在可怜我吗?觉得我做生意不成,特地来嘲笑我?还是你另有图谋,想让我留在月零城回不去?楚轩志,你别太张狂了!我才不需要你的帮助!滚!”

    楚轩志四周望了望,见众人皆投来诧异的目光,忙赔笑安抚众人继续饮酒用餐。随后,他站起身来,不再理会怒火中烧的任昆山:“抱歉,打扰了昆山哥的雅兴。”说罢,便转身离去。

    这时,陈森阳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告知楚轩志几位贵宾已经下船,正在前往桃源楼的路上。楚轩志闻言点头,准备前往酒楼门口迎接贵宾。

    然而,任昆山却突然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异样,他死死地盯着楚轩志,仿佛发现了什么,紧接着他猛地扔下手中的酒瓶,如同幽灵般来到楚轩志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身上带的是什么?”他语气不善地问道。

    楚轩志皱了皱眉,不悦地看向任昆山,“昆山哥,你喝多了吧。”他示意任昆山让开,“我有要事要办,别挡我的路。”

    但任昆山却不为所动,他粗暴地扯下楚轩志身上的玉佩,拿到他的眼前,怒喝道:“楚轩志,你敢动我的女人,不想活了吗!”

    话音刚落,任昆山已经拔出腰间的大刀,狠狠地砍向了楚轩志!

    楚轩志的身手远在任昆山之上,更何况任昆山此时已经醉意熏熏,他的攻击被楚轩志轻松地躲过。

    无缘无故遭人袭击,楚轩志岂能善罢甘休。他随即施展出断水剑,甚至连剑鞘都未出,仅凭几招便将任昆山打倒在地,使他再也没有力气反扑。

    看着在地上痛苦翻滚、不停喊疼的任昆山,楚轩志心中的同情心早已被他的恶意攻击消磨殆尽。他捡起自己的玉佩,吩咐客栈的人将任昆山抬回苍云堡,随后便转身去门口迎接贵宾了。

    苍云堡。

    任昆山跌跌撞撞地推开了房间的大门。楚轩志派人将他送回苍云堡后,他又倔强地走到厅堂继续喝酒,直到头疼欲裂,呕吐不止才罢休。

    宋秋璃办完事归来,看见丈夫软绵绵地躺在地上,整个房间弥漫着浓烈的酒臭,她不禁皱眉掩鼻,强忍住不适上前扶起丈夫,让他躺在床上。

    “昆山,你究竟喝了多少酒啊?看看你的脸色,都变得这么差。”宋秋璃心疼地说道。她发现丈夫身上带着伤痕,心一紧,急切地问道:“你是不是又和人打架了?”

    “我怎么可能和别人打架?都是那个奸夫打的我!”任昆山从床上爬起,满脸愤怒和不满,“他仗着自己武功比我高,就肆无忌惮地打我!”

    任昆山的话开始混乱,宋秋璃皱起了眉头,装作没听见,她心里只想着先给丈夫擦药疗伤,便转身去旁边的柜子取金创药。

    “他长得比我帅,武功又比我强,你是不是被他迷住了?”

    任昆山突然冒出的一句阴森森的话,让宋秋璃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走到任昆山面前,脸色变得难看,“你在胡说什么?这种话不能乱说!”

    “我知道我没用,这几年我作为丈夫,没有尽到应尽的责任,让你受委屈了。你是正常的有需求的女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只守着我这个没用的丈夫。你瞒着我,我应该感谢你,给我留了点尊严。”任昆山坐起来,盯着宋秋璃,冷笑说道。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喝醉了。”宋秋璃不想和他纠缠,她说道,“你不想让我受委屈,就少喝点酒,把自己搞得醉醺醺的,怎么像个堡主?”

    “我为什么喝酒,你心里清楚!”任昆山一听宋秋璃的话,又怒了,“我算不上堡主,那你跟着我干什么?反正你都把玉佩送给你的楚堂主了,你去找他过吧!”

    “什么玉佩?”宋秋璃被任昆山的怒火搞得一头雾水,她瞬间明白了丈夫的意思,便气冲冲地走到梳妆台前,把桌上的首饰盒拿到任昆山面前,当面打开,里面正是任昆山送她的玉佩,“你送我的玉佩,一直都在房间里,根本没有送给任何人!就算楚堂主有个一模一样的玉佩又怎样,你买的玉佩满大街都是,又不是特制的,他碰巧有个同款,你就怀疑我和他有奸情吗?”

    任昆山看到眼前的玉佩,知道自己错怪了妻子,内心也生出了愧疚。然而,碍于尊严,他的言语仍然带着些许指责,“你总是以公事为借口和楚轩志接触,甚至忙到不回家,我自然会怀疑你。你自己能力有限,又不肯找我帮忙,连身体不舒服都不告诉我,我们还算是夫妻吗?”

    宋秋璃猛地瞪大了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是不是影荷在你面前嚼舌根了?”

    任昆山犹豫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答道:“影荷是关心你,才把这件事告诉我的。你身体不舒服,就不要硬撑了。堡里的公事你以前没接触过,二娘又不在了,你一个人扛着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宋秋璃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整理思绪。然后,她突然抬头,直直地盯着任昆山,语气认真地说:“如果我告诉你,我怀孕了,你会相信吗?”

    “什么?”任昆山瞪大了眼睛,声音中满是震惊。

    宋秋璃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回答道:“是的,你没听错。我身体不舒服,是因为我有了身孕,已经一个月了。”

    任昆山一听这话,顿时怒不可遏,他一把抓起身边的酒壶,狠狠地摔向远处。然后,他猛地抓住宋秋璃的衣领,逼视着她,声音变得阴森恐怖:“你果然和楚轩志有一腿!”

    宋秋璃毫不畏惧地回视着任昆山,口吻冷静而坚定:“孩子不是楚堂主的,实际上,这件事与他无关。至于孩子的父亲是谁,你无需知道,因为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名,更不想去知道。”

    “你去找野男人借种了?你简直是疯了!”任昆山难以置信地看着妻子,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我并没有发疯,我只是在尽我应尽的责任。”宋秋璃推开了任昆山的钳制,语气坚定而不卑不亢,“苍云堡长房一系男丁凋零,昆洛已然遇难,昆泰背负叛徒之名无法翻身,你这个嫡长子,去月零城盘活旧业、开创新业也全都失败,甚至连采薇姐都陷入了叛徒的嫌疑之中,现在天苍监察部正在暗中调查她,一旦罪名坐实,我们都会被牵连!昨日百家宴上,采薇姐仅仅去祈福,都遭受了无数人的白眼和讥讽。我这个做弟媳的,不仅帮不上忙,还处处受人挑剔和取笑,我又何尝好过呢?”

    见任昆山闷声不语,宋秋璃继续说道,言语也不再客气,“你刚才说得没错,我是一个有需求的正常女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守着一个无用的丈夫度过余生。我总得做一些让自己开心的事,才有动力去面对那些让我不开心的现实。茂昌叔他们那帮人只会落井下石,看我们的笑话,我怎么可能让他们得逞!既然我接下了振兴苍云堡的重任,我就要做到让所有人心服口服。不就是生孩子吗?我一样可以生,看他们还敢不敢小瞧我们没有后代!”

    任昆山看着面前不可理喻的妻子,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无力感。他觉得宋秋璃简直是疯了,他颤抖着声音说道:“其他人怎么看我们,那是他们的选择。但你不顾妇道,执意借种生子,这是你的选择。你知不知道,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你在苍云堡还能待得下去吗?”

    宋秋璃面无表情地回答道:“这个秘密,只有你我二人知晓。只要你不说出去,就不会有人知道。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长房一系的前途考虑,也是为了你能稳坐堡主之位。作为受益人,你应该支持我的做法。这个家已经伤痕累累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还妄想不给花浇水,还想要它绽放!”

    说完,宋秋璃转身离去,摔门之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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