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诬陷
“康有贵!我忍你很久了,不要真的以为我没有脾气!”
在那么多犯人面前被这样子说,聂徒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
别说是他,就算是换做一个老实人,也不可能被人这样说都无动于衷。
“呵呵,怎么,说不过了想要动手?那你问问我身后这帮兄弟答不答应!”
康有贵十分有底气地说道。
而在他话音刚落之际,其身后的死刑犯人纷纷瞪大眼睛,狠狠地看着聂徒。
面对那么多双充满杀意的目光,聂徒瞬间变得有些怂了,可这个时候,他也不能真的认怂,毕竟他身后还有那么多犯人看着他呢。
只见他强装镇定,冷笑一声,说道。
“呵呵,怎么,康有贵,想要以势压人?你这样做,不就刚好证明了,你们心里有鬼吗?”
“你这是什么话,我什么时候以势压人了,明明是你说不过我,想要以武力相威胁,我只不过强硬了一下,怎么就变成我以势压人了?”
“你还说你没有以势压人,你看看你身后那帮人,那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你管我身后这帮兄弟干什么,他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管天管地也管不了这个。”
两人激情互喷,谁也不让谁。
见两人越扯越远,都快约上架了,兆离赶忙出声打断。
“行了行了!”
见兆离出声,两人冷哼一声,停止了争吵。
随后,兆离对着聂徒问道。
“聂徒,你说这个人的死是我搞的鬼,你有没有证据。”
“证据?证据就是这个人突然的发疯,突然的转变,跟你一晚上就变了个人一模一样,不是你搞的鬼那还能是谁搞得鬼?”
聂徒信誓旦旦地说道。
而听到这句话,兆离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也就是说,你仅仅凭自己的臆想就将其当做证据,用来证明这个人的死就是我搞得鬼?”
“臆想?这怎么能是臆想呢,这是推测,而且是有理有据的推测,懂吗?凭借蛛丝马迹,推测出证据,这有什么不对吗?”
闻言,兆离被聂徒这弱智的言论惊呆了。
不仅是他,就连其他犯人也是一脸古怪地看着聂徒,原本离他很近,想要坚决支持他的犯人悄无声息地后退了两步,离他远了一些。
而听到他这话的康有贵直接开喷。
“你他娘的是不是幼儿园肄业的,义务教育,国民文化进步是不是漏掉你了,你懂不懂什么是证据啊,真凭实据的东西,就凭你那狗脑子推测出来的东西就是一坨狗屎,你知道吗,还证据,你问问你身后那群伙计,估计他们现在心里都在骂你弱智呢。”
康有贵这番话,听得聂徒火气上涌,瞬间红温。
“康有贵,你故意找茬的是吧!”
瞬间,气氛再次剑拔弩张。
闻烽面色古怪地看着康有贵,心想,这康有贵是不是被自由灵魂吊坠解锁了语言自由啊,这骂起人来攻击性那么强?
见此情形,兆离再次站了出来。
“冷静一点,聂徒,你应该明白,你光凭自己所推测的东西,可定不了我的罪。”
“谁说……”
就在聂徒还想开口反驳之际,一道喊声从犯人群外传了进来。
“干什么干什么!自由活动的时间,为什么全都聚在一起!”
听到声音,聂徒身后大部分的犯人迅速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只剩下一小部分人坚定不移地留在了聂徒身边。
兆离等人循着声音看去,发现田龚提着警棍怒气冲冲地快步朝这里走来,其身后还跟着几个狱警。
见此情形,闻烽心中暗道不好。
这田龚刚刚和兆离发生了那么大的矛盾,现在又死人了,如果聂徒咬定这个人就是兆离所杀的话,不管事实如何,这田龚绝对会借题发挥,为难兆离。
果不其然,刚靠近这里,在看到地面上躺着一个人之后,田龚立刻骂道。
“兆离,真是好样的,我仅仅只是离开了一会,你就开始给我捅娄子了是吧。”
没等兆离反驳,康有贵率先皱眉说道。
“田龚,你什么意思,你知道个啥,什么都不知道,一来就定罪?”
“是吗,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吗?那我现在就知道知道。”
冷哼一声,田龚继续说道。
“谁能跟我讲讲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话音刚落,聂徒立刻像个哈巴狗一样凑了上去。
“田警官,我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是吗,那你跟我说说,仔仔细细地说说,免得等下某人说我冤枉他。”
“好的,田警官。”
紧接着,聂徒将这里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给了田龚听,且将自己的无凭无据的猜测尽数告诉了田龚。
片刻的时间,诉说完毕。
认真听完聂徒所说的话,田龚冷笑一声,看着兆离说道。
“呵呵,兆离,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吗,这短短的自由活动的时间,你就这样杀了个人,你可真牛啊。”
对此,兆离面不改色,说道。
“狡辩,我有什么可狡辩的,正常人听完聂徒说的话只会认为他喝醉了在说胡话,而你,田警官,居然对聂徒说的话没有丝毫质疑,就这样轻易相信了他的话,莫非刚刚田警官跑去喝酒,也把自己喝醉了?”
“呵呵,兆离,不要再混淆视听了,说说吧,你是怎么杀死这个人的,为什么要杀死他?”
田龚丝毫不在意兆离夹枪带棒的话语,直接就根据聂徒的话,断定了这个人就是兆离所杀。
“我说的很清楚,这个人的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兆离的态度同样坚决,不是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就不可能背这个黑锅。
“兆离,不要再挣扎了,所有的犯人里面,就只有你有最大的嫌疑,这个人率先选择站出来不给你面子,然后你气不过,暗算了他,或者说让其他犯人暗算了他,这杀人动机再明显不过了不是吗?”
“杀人动机。呵呵”
兆离无奈一笑,说道。
“田警官,凭借一个杀人动机就想定我的罪,这是不是有些太过荒唐了,定罪,是要讲究证据的,你们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个人是我杀的?”
“证据?证据不就在你眼前吗,聂徒,人证,这具尸体,物证,人证物证俱在,这难道还不够定你的罪吗?”
面对这样无力且毫无事实根据的指控,不知为何,兆离突然陷入沉默之中。
此刻,他垂下头,眼神中满是回忆,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而这时,康有贵立马站了出来。
“姓田的,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是不是吃屎吃多了,你的小脑被屎糊住了!你问问旁边这些犯人,你说的这些话有没有逻辑,人证物证是这样子定的吗?”
“亏你之前还说什么要替那些被我们杀死的人折磨我们,帮他们报仇,当时说得那么义正言辞,现在呢,为了一己私愤,随便捏造两个不是证据的证据就想污蔑一个无辜的人,你自己说,我当时说得对不对,你是不是一个心理肮脏变态的人!”
康有贵这番话说完,田龚瞬间红温,脸色“唰”一下瞬间变红。
“康有贵,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这样子编排我!”
“怎么,我说得有什么问题吗,我只不过是在陈述事实罢了,你那么激动,是不是说到你的痛处了?我想也是,毕竟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紧接着,康有贵越说越来劲,丝毫不顾及田龚那想要杀人的眼神,继续说道。
“田警官,你问问我身后的这帮兄弟,其实他们还是对你很是敬仰的,毕竟没什么文化,脑子还一片浆糊,居然能在这所监狱当上狱警,想来背景还是十分强大的。”
“所以,我想替我身后这帮兄弟问问,你的投胎技巧是什么,毕竟不久之后我们也都要执行死刑了,提前了解一下,到了投胎的时候兴许能用得上不是?”
随着羞辱的话一句接着一句从康有贵的嘴里蹦出,田龚的脸色愈加难看,脸都快红成猪肝色了。
他紧紧攥着手中的警棍,杀人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康有贵,恨不得现在立刻一棒子将康有贵打死。
从他当上狱警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从未受到过这样的羞辱。
以往那些犯人,不管是不是死刑犯,哪一个不是对他毕恭毕敬,他让往东就不敢往西。
久而久之,他便将其当成了理所当然,认为这所监狱的犯人就应该一直被自己踩在脚底下,如同奴隶一样执行自己的一切命令。
而现在,突然冒出一个兆离挑战自己的权威也就算了,这一向懦弱无比的康有贵也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羞辱自己。
简直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而面对这种情况,其他犯人狠狠掐着自己的大腿,强忍着笑意,生怕一个不注意笑出声从而惹火上身。
田龚面对这群死刑犯束手无策可不代表对他们也束手无策,田龚想要折磨他们,那手段可就太多了。
而田龚身后的那几个狱警也同样如此,虽然他们也是狱警,但此刻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终于,田龚再也遏制不住自己那滔天的怒焰,大吼道。
“给老子闭嘴!”
话音落下,田龚愤然上前,高举警棍,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朝康有贵砸去。
此刻的他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将一切后果全部都抛之脑后了。
他现在只想一棍子将康有贵打死!
“砰!”
警棍狠狠砸在了肉体上,一道人影被他砸倒在地。
此人用力抓着自己被警棍砸到的地方,无声哀嚎着。
巨大的疼痛使得地上的人张着嘴巴却发不出声。
怒火发泄完毕,田龚的理智再次回归。
这个时候,他发现,被自己警棍砸中的人根本就不是康有贵,而是另一个死刑犯。
“这是什么情况!”
他想不明白,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被他警棍砸倒下的,不是康有贵!
而此刻,康有贵依旧完好无损地站着,一动不动。
在他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就做好了被田龚殴打的准备了。
所以,在田龚举着警棍朝他冲来的时候,他心中甚至有些高兴,甚至想要迎上去。
他的想法跟兆离一样,如果能用自己的命,换来田龚的下岗,那就非常的值。
田龚这人,内心太过阴暗,变态,没了他,其他犯人的监狱生活会变得好过不少,这所监狱也会正常不少。
但是事情的结局也让他意想不到,他完全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帮自己抗下这一击,也完全没有想到会有无辜的人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
见到此人倒在地上无声哀嚎那无比痛苦的模样,康有贵瞬间愤怒。
“姓田的,你tm疯了,是老子在骂你,你不打老子,打一个无辜的人干什么!”
说完,康有贵连忙蹲下身子,查看这个死刑犯的情况。
田龚这一下确实很重,此时这个死刑犯被警棍砸到的手臂无力耷拉着,像是断了一样。
面对这种情况,康有贵也不敢随意碰他,生怕加剧他的疼痛。
看着这人痛苦的模样,即使康有贵心中有着百般疑惑,也只能先憋着。
紧接着,康有贵连忙抬头,对着其他狱警说道。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找狱医过来啊!”
面对康有贵的这番话,其他那几个狱警对视了一眼,随后像是没听到一般,依旧神情冷漠地站着不动。
在这几个狱警的想法中,现在是属于田龚的时间,即使是去叫狱医,也该是田龚去叫,而不是他们,没有特殊情况,他们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插手的。
即使是快要死人,在他们眼里也不算是特殊情况。
康有贵在见到那几个狱警无动于衷之后,也瞬间明白了他们的想法。
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因为有着杀人名额的存在,这些个狱警偶尔会失手打死人,也会有将人打到濒死的情况出现。
而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出手打人的狱警有资格决定要不要叫狱医来救人,其他狱警绝对不会出手干涉。
这种令人费解的默契,是这些狱警约定俗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