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寻找危机
“张公子,终于把你等回来了!”
张起峻在微微烦躁中返回团馆时,那个他给在肩胛部位做过手术又捐过钱的青壮正站在他宿舍前等他。
此人名叫李双鱼,二十六岁,现在也逐渐成长为一个很精干的年轻人了。
“啥事?李哥。”张起峻问道。
“二公子派我们回来镇子时,让我问你这段时间去不去大院里住?”李双鱼道。
“暂时不用了吧。”张起峻道。
他感觉进了王家大院会有些不自由。
“嘿,二公子就猜到你很可能不愿去大院子里住。”李双鱼笑了,“所以他托我把这杆枪交给你,还有三十发子弹,让你自保。”
李双鱼笑着把一杆汉阳造步枪和三十发子弹递给张起峻。
张起峻笑着接过枪:“谢谢,这事大公子知道吗?”
“大公子知道二公子托我把这杆枪送人,不知道是送你。他也没具体问。”李双鱼道。
“嗯,他不问你就别说了,如果让三小姐知道不太好的。”张起峻道。
“嗯,我知道。张公子你千万保重,没事儿还是别到处乱跑的好,土匪也许真的会来的。”
“我自己会注意的。对了,李哥,如果土匪真来了,战事紧急的话,你可以给大公子提出这么些建议。”张起峻说着把先前写好的一张纸递给李双鱼。
上面写着一些计策,比如可以假称外面援军到了,要里应外合把土匪包饺子等计策。
“那我该说这是谁提出的计策?”李双鱼问道。
“你就说是你自个儿想出来的就可以了。”张起峻道。
“可,张公子,我不识字。再说……我不想冒这个名……”李双鱼为难地道。
“那你就说是我和别人请教来的计策就行了。”
“那好。”李双鱼接过折叠好的纸张小心地揣进兜里,再次请张起峻千万保重,然后走了。
张起峻回到宿舍里坐一阵,还是有些烦躁,坐不住。
他索性把枪和子弹包在被褥里打包起来,背着上了街,买了一个水壶装了水,买了几颗顶饿顶渴的甜瓜花蓝士,又让两个饭馆同时给他烙饼子,又花钱打发一个人去刘家医馆去给他买了些雄黄。
做这些准备是因为,他要出镇子去了,有可能的情况下,他想打一场游击。
这是一件很冒险的事,甚至可以说是老寿星舔砒霜,嫌命长了,但张起峻想历练一下自己。
这段时间他的修炼又取得了很大的进展,体力已经接近了一个青壮年的水准,五感也变得非常敏锐。
只是对“神”的修炼好像没有什么进展,进入空明状态观自身体内,还是原来那样朦朦胧胧如有烟雾遮挡一般的。
这让他感觉他很可能在这方面已经进入了一个瓶颈,而且很可能是一个需要特殊历练,或者需要获得一个特殊契机才能突破的瓶颈,否则,很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突破。
这没有什么理论依据,只是他杳杳渺渺中的一种直觉。
他感觉,修炼最难提升的就是对“神”的修炼,比起对精和气的修炼要艰难得多。
而如果无法突破对“神”的修炼,那对精和气的修炼最终也无法达到一个多高的程度,可能修炼到一定程度就再也无法提升上去了。
所以,他想再去体验一把生死危机。
在生死危机中人的潜能最容易被激发出来,也许就会有那么一丝突破对“神”的修炼瓶颈的可能……
当然,也许这一切都只是他的臆想,但他想去尝试一下……
他出镇子的夯土城墙大门时,镇里的防务工作还没有正式展开,所以他轻易就出去了。
但他知道,他再想返回来可能就没有这么简单了,需要接受各种盘查甚至是审问。
如果土匪真的来了,他必须得在土匪退走时才能返回镇子。
他出了镇子向西南方向走去,一直走出了庄禾田的范围,来到了一大片牧场荒野中,再向前走,来到了一片丘陵地带。
这里再往前走,再经过一大段广阔平坦的牧场荒野,就是真正的丘陵地带了,也就是本地人常说的“梁外地区”,传闻这西南方向上有着几股实力不小的土匪。
这也是张起峻来这边的原因。
四望无人,他在一段丘陵坡上找了一个浅浅凹陷进去的平滑的石窠,大约能睡两个人这么大的地方,他放下被褥坐了下来。
他决定就在这里扎营了,这里半坡上长着红柳、白刺丛、枳芨和低矮的灌木,正好把这里遮掩成一个隐蔽的地方,而从这里透过这些低矮而较为稠密的遮挡,又可以望出去很远,是一个极好的暗哨位置。
而这里离镇子又很远,大概不会有土匪想到,这么远的地方还会有镇子里的暗哨,这年头谁敢跑出这么远来放哨啊?嫌命长啊?
此时已经黄昏,他出镇子顶着太阳一刻没停地连续走了四个多小时,因为想着各种乱七八糟的问题,并没有觉得累饿渴。
此时停了下来,他才觉得嗓子发干,似乎喉咙都干涩地贴到了一起,肚子里空空的,双腿肚子也硬邦邦的,有些要抽筋的感觉。
他拧开水壶喝了一口,含着在嘴里倒腾了一下,才慢慢地一点点地咽了下去,尽量润到喉咙。
小口喝着慢慢下咽润喉咙,他一边腾出一只手卸下短直刀和土制枪,来回按摩放松着两条小腿的肌肉,过了一阵,他才开始嚼吃起干烙饼来。
他双眼开始盯着半坡的红柳、白刺、枳芨和低矮灌木丛仔细搜索,防止有蛇潜伏在其中,他拿着雄黄也是为了睡下防蛇的。
他找到了两条小蛇,把它们驱离了,并没有伤害它们,来到这野滩,他还是要戒备胡黄白柳灰这些“野仙”的,别凭白无故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这些东西摸不着看不见,但今生他已经结结实实地体验了一回,再不会随口否定这些特殊灵物的存在。
夕阳很快就落下去了,最后残留的余光也没有停留多久,随即被纯粹的夜色和柔和的月光替代了。
半弦月已经挂在了东方的天空上,在山坡顶那边悄悄地看着他。
他继续坐在打着包的被褥卷上,用单筒望远镜再次察看了一下周围地带,没有什么发现,可一转头,他却发现有一只小脑袋探出红柳丛在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