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狩猎野猪
“看!”罗格指着地面。“就在这里。你能看见它吗”
瑞德在罗格身边蹲下来，看看是什么引起了他的注意。然而，当他盯着地面时，他什么也没看见。
“在这里,孩子。你闻不到吗”罗格又指了指。
“什么味道”瑞德问。
“新鲜的粪便。”罗格告诉瑞德。
“粪便”
“粪便”。
“哦。”瑞德终于明白。“这有什么关系”
“这是一条路，孩子。”猎人解释道。“当你打猎时，你需要寻找这些类型的迹象。它们会告诉你是否有动物在附近徘徊。现在，看看四周——你还看到什么了吗”
瑞德按照罗格的指示做了。
天很黑，而且瑞德的视力不如罗格好，然而，最后他还是找到了一些东西。
“脚印”。瑞德指出落叶上有一组很重的脚印。
“好”。罗格似乎对他的发现并不感到惊讶。
“这看起来像一种有蹄动物——很容易追踪，因为它们无论走到哪里都会留下深深的脚印。这只看起来像野猪——也是只大野猪。”
“这是危险的吗”
“对于普通人来说，当然可以。但它不是怪物。”猎人耸耸肩。“现在，我们跟着脚印走。一定要注意脚下。”
他们俩继续穿过森林。瑞德多次对罗格在黑暗中的视力感到惊讶。
此时的瑞德必须离得很近才能辨认出任何脚印，而这个男人可以在几米远的地方找到。猎人也一直在指导他。
“你要知道你猎杀的是哪种动物，你就需要注意某些迹象。”罗格说。
“不同的动物吃不同类型的食物，所以你可能会发现它们在森林的特定区域游荡。”
“野猪吃什么”瑞德问道。
“什么都行，水果，坚果，甚至小动物。幸亏他们不太狡猾，所以我们应该不难找到他们。”
果然，大约十分钟后，猎人叫他们停下来。
他急急忙忙蹲下，瑞德也模仿他的动作。
“在那里。”罗格低声说。“就在前面几百米左右。你看到了吗”
瑞德朝罗格所指的地方看了看。他只看到树和影子。
“我什么也没看见。”瑞德回答道。“我还没有打开我的五官灵脉呢。”
“噢,好吧。”猎人点了点头。“那是野猪。看起来像是在吃一丛浆果"
瑞德眯起了眼睛，有那么一会儿，他好像看到了树之间的一个动物的影子，但这很难确定。
“我们现在怎么办”他问道。
“嗯……”罗格搔了搔胡子。“你能从这里射中它吗”
“不能。”瑞德不需要再确认就回复了。
“那我们得靠近点。”猎人听到以后下了结论。
“当你接近猎物时，你必须小心，不要让风吹到你的背后。动物的感官非常敏锐，如果它们闻到你的气味，它们就会在你射箭之前逃跑。”
瑞德明白这一原则。
地下的巨型昆虫在数公里外就能闻到血的味道。虽然这只野猪不是怪物，但它的嗅觉可能还是比人类灵敏。
“我该怎么做”瑞德请求罗格的指示。
“你自己能弄明白的，孩子。”罗格耸耸肩。“只要确保你有一个清晰的头脑，尽量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由于罗格没有对他施加任何压力，瑞德决定即兴发挥。
他被告知要控制风向，瑞德开始接近这个地区。他没有直线移动，而是以圆形的方式移动，这样树木就能挡住他的身影。
当瑞德走得够远的时候，野猪的形象才清晰起来。这是一个巨大的毛茸茸的生物，有两根长牙从它的头的侧面伸出来。
那动物比瑞德本人还大，这让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紧跟着他的罗格。
“你确定那不是怪物吗”瑞德皱起了眉头。
“肯定不是怪物。”猎人回答道。“嗯，怪物的定义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明确，但我可以告诉你，野猪是很正常的普通生物。”
瑞德仍然持怀疑态度，但他专注于手头的任务，他试图测量他们之间的距离。
“你认为你能从这里打中它吗”罗格问道。
“不行。”瑞德诚实地回答。
箭也许能射到那么远，但瑞德怀疑他能否射到目标身上。
“那你就得靠近点。”男人说。“野猪是一种顽强的猎物，即使击中要害器官，它也能存活下来。”
“我应该瞄准哪里”
“如果它正对着你，就打它的头。”罗格解释说。“如果是侧面，就打脊柱或心脏。脊柱在耳朵的正后方，心脏在肩膀的正上方和后方。还有，一定要准备好你的箭。”
瑞德照做了，又开始向野猪靠近。他小心翼翼地走着，希望不要踩到树枝或干树叶。
瑞德越来越近，直到他离猎物不到一百米。
就在这时，野猪头抬了起来。
瑞德僵住了，一动不动。这只动物怀疑地看了看周围，但过了一会儿，它又开始吃浆果了。
瑞德松了一口气。然而，在那个时候，他也知道如果他试图进一步靠近，他可能会惊到他的猎物。
罗格就在他后面，但这次他什么也没说。
看到没有任何抱怨或尖刻的评论，瑞德决定准备开始他的捕猎。
他首先试着想象猎人向他描述的目标。野猪确实是侧着身子的，所以瑞德决定打脊骨。
他拿出那只打着钩的箭，努力回想起罗格以前教过他的正确姿势。然后，在他的手臂因为用力而开始颤抖之前，他松开了手。
他听到砰的一声，接着是一声尖叫。
箭射中了目标，但没有把野猪射死。这只动物毫不犹豫地狂奔起来，比瑞德想象的这样一个粗壮的动物跑得还要快。
就在瑞德准备扣下另一支箭追赶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一支箭从他头上飞过，射中了野猪的脊柱。那野兽立刻就完全静止了，再也听不到它的尖叫声了。瑞德回头一看，正好看到罗格放下了他的弓。
“那我们去看看猎物的情况吧。”猎人指示后才向前走。
瑞德点点头，跟在罗格后面。当他们走近时，他又一次被这头巨大的野兽吓了一跳。
不出所料，它不再呼吸了。
“你的想法是对的，但结果不太理想。”罗格指着野猪的腿说。瑞德的箭从那家伙的大腿上伸出来，看起来射得并不深。
“现在，看看我射的箭。”
猎人的箭正好射中了猎物的耳朵后面，这是他之前吩咐瑞德瞄准的地方。
他的箭被深埋在野猪的身体里。
“你看，击中这种猎物的脊椎几乎是一击毙命。”罗格解释道。“它可以使它静止，并使它休克。心脏更容易被击中，也几乎可以肯定是致命的，但野猪可能会跑一段时间才会倒地而死。”
瑞德点点头表示理解。如果他将来有选择的余地，他也许应该选择脊柱。
“那么，感觉怎么样”罗格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此时的瑞德被这个问题弄糊涂了。
“射野猪是什么感觉”
“我应该有什么感觉吗”瑞德皱起了眉头。
“我想没有。”罗格耸耸肩。“有些人在杀死他们的第一个生命体猎物时有不同的反应。愤怒，悲伤，快乐，以及介于两者之间的一切。”
这已经不是瑞德第一次杀死活着的生物了。然而，即使是在第一次的时候，瑞德也不记得自己受到了情感上的影响。
“你呢”瑞德问。“你感觉到了什么”
“我”罗格没有料到这个问题会被退回来。“我想一开始我觉得有点难过。”
“悲伤为什么”这也许是瑞德所期待的最不可能的回答。
“我的意思是，这些野兽不是很神奇吗”猎人继续。“它们仅凭本能自然就能做的事情，是人类无法理解的。我喜欢看他们在大自然中生活，包括那些怪物。”
瑞德想起了他在蜈蚣窝里看着偷蛋贼的感觉。
奇怪的是，他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同意罗格的看法。
“如果你那么喜欢它们，为什么还要猎杀它们呢”瑞德问。
“这是我所擅长的。”男人耸了耸肩。
“此外，这些动物中有一些是农田害虫，比如野猪，更不用说那些怪物了。他们需要被杀，我也需要谋生。虽然我很喜欢它们，但它们并不像我的生存那么重要。”
罗格的话又一次让瑞德吃了一惊。他从来没有想过，在猎人冷漠的外表下，他有着如此深刻的思想。
“现在，没有时间说话了。”罗格打断了他的思路。“来帮我，我们需要把它搞定。”
“我们不给它剥皮吗”瑞德问道。
“剥皮吗在森林中央”罗格看着眼前的瑞德，就像看着一个白痴一样。
“孩子，剥这种动物的皮要血腥得多。再说了，我们也不会这样做的，我们要卖掉它。现在闭嘴，过来帮帮我。”
瑞德照他说的做了。
打理完毕后，猎人把猪扛在肩上，两人开始向森林深处走去。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这段时间几乎都是在沉默中度过的。
“我们还在找什么东西吗”瑞德终于问道。
“没有。”罗格回答道。“这么大的一头野猪已经够我们吃的了，而且我们又背不了太多东西。并且我想我们得在这儿呆到明天才能找到其他好东西了。”
“那我们为什么不回城里去呢”瑞德问。
“因为我们被跟踪了。”
瑞德听到以后瞬间被冻结了。
“继续走，孩子。”罗格对他说道。
瑞德点点头，跟着罗格继续往前走。
“他们离得有多近”瑞德问。
“差不多一公里远。”罗格解释说。“他们害怕被发现，所以他们只是跟着我们的足迹。”
“可是你还是注意到了他们”
“是的，但那是因为我的眼睛比大多数人都好。”
“一共有多少人”
“我看到了两三个，但可能还有更多。”罗格解释说。“其中一人甚至可能去请求增援。强盗往往喜欢用数量压倒人。”
“强盗”瑞德皱起了眉头。“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强盗”
“这只是一个有根据的猜测。这些人就像强盗一样，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如果我之前不小心，可能会忽略掉他们。我只是没想到会在离小镇这么近的地方遇到他们。”
这一次，瑞德真的很担心。根据他的判断，这些强盗似乎是专业人士。
“我们该怎么办”他问道。
“我们在森林里甩掉他们。”罗格回答道。
“如果我们没办法甩掉他们怎么办”
猎人没有马上回答，一边搔着胡子沉思着。几秒钟后，他回头看着瑞德，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你觉得活靶子练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