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商场如战场
周易。
韩风进入蒋樰柔的办公室，第一眼就瞧见了办公桌上的一张播出时间表。
韩风惊讶道：“蒋姐，片子还没剪完就卖出去了？”
“之前剪的样片几个电视台的人都看过了，芒果台出的价最高，顺手就卖了。”
“牛。”韩风竖起大拇指。
这部剧被芒果台拿下算是意料之中，它们本就对偶像剧情有独钟。
卖片的事韩风没有过问，早就甩给了蒋樰柔，但不妨碍他好奇卖出去的价格。
“多少钱？”
“第一轮买断，50万一集。关键是上星卫视，全国播出。”
听到这个数字，韩风满意的点点头。
这个价格都快赶上《雍正王朝》了，不得不说，芒果台真的有魄力。
30万一集的盈利，两成就有160多万，不错了。
这只是第一轮，等电视剧火了之后，后续二三轮的价格也很值得期待。
这个年代，影视行业还是电视剧最赚钱啊。
拿起桌上的排播表，韩风看了下播出时间，定在了10月18日，周一。
果然，没名气的剧就没好待遇，韩风略有不满撇了撇嘴。
略过日期，看向播出时间段，眉头瞬时皱了起来：“不是黄金时段？”
蒋樰柔无奈叹了口气：“没办法，我们公司第一部剧，又没有大明星，别人愿意高价买也是看在剧情不错的面子上。具体等结果吧，他们的购片主管说如果收视率好的话，会提档到黄金时段的。”
“收视率好是指？”
“首播3以上，三日平均收视高于5。”
乍一听到这个数字，韩风小心肝一颤，但很快反应过来，这是99年啊，那没啥了。
在这个动辄10以上收视率的年代，以这部剧的质量数据不难达到。
聊完《天国的阶梯》购片播出事宜，两人开始聊起新剧来。
这也是杀青后，蒋樰柔第一时间把他叫来的原因。
“《女医》讲的是宫廷内的故事，要请位专家过来指导吧？”
“主要是服化道还有宫廷礼仪方面，的确需要专业人士把一下关，参照汉朝吧。”韩风点了点头：“但你也不要把它看成《雍正王朝》那种正剧，这部剧主要是围绕女主来的，需要一些女性视角的刻画。”
韩风提供给蒋樰柔的第二部剧本是由韩剧《大长今》改编而来，被他重新命名为《女医》。
故事背景算是架空，而选用汉朝礼制，则是为了联系华夏第一位女医义姁，制造一些话题。
为了保证剧能火，韩风没有改动主要剧情，所以只能架空。
从他一开始想着抄电视剧的时候，就有了薅韩剧羊毛的打算，顺便压下第一波韩流，也算是为国剧市场发展做贡献了。
当年这部剧在05年被芒果台引进，与那年的《超级女声》为该台收视率两大法宝。
自此，芒果台彻底奠定了省级卫视龙头老大的地位，威力可见一斑。
蒋樰柔认可韩风的说法，但心中仍有疑虑：“这部剧不像《天国的阶梯》，足足有54集，可不好卖啊。”
“那就得看《天国的阶梯》成绩能有多好了。”韩风自信一笑，似乎并不担心这一点。
蒋樰柔可没有他这种自信，不过谈卖剧还早，倒也不用这么早忧心。
“下面来谈一下投资吧。”蒋樰柔板正一下身体，进入了谈判状态。
韩风倒是很放松，微微一笑：“预算出来了？”
“嗯，这部剧成本要贵一点，每集大约30万。”
“理解。”韩风点了点头。
古装剧服化道更考究，置景费用也较高，自然比现代剧成本高。
见他没有疑义，蒋樰柔接着道：“你先说说你的想法。”
韩风早有计较：“这部剧是大女主剧，男主也不适合我，我就不演了，这样吧，我投100万，再加上剧本，还拿盈利的两成，没问题吧？”
这部剧总投资额很高，自然不可能像《天国的阶梯》那样分配收益，蒋樰柔自己都需要去外面拉赞助。
见韩风已经把账算明白了，蒋樰柔松了口气：“没问题。”
当韩风以为双方谈判已经结束时，蒋樰柔突然提醒了他一件事：“你现在还没注册公司吧？”
嗯？
韩风一愣，脑子飞速一转：‘靠，怎么把这件事忘了。’
税收的问题。
见他似乎明白过来，蒋樰柔笑着说道：“你现在可以去注册一家公司，但第一笔个税是跑不掉了，不过……”
韩风知道她一定还有话说，而且必定是对她自己有利的方式，果然……
“不过如果你愿意将这些钱入股我们公司，我愿意替你承担这笔税收，这算是一笔双赢的买卖吧。”蒋樰柔双目放光，盯着韩风，等着他的首肯。
这个建议乍一听对韩风很有利，可以省去他30多万的税款，但这只是短期得利。
长期来说，一旦入股周易，他缺少了这第一桶金不说，还被绑上了周易这艘舰船，以后再开新剧，他将失去很大一部分的谈判优势。
孰优孰劣，韩风很快有了判断。
这件事也算给了韩风一记教训。
‘商场如战场啊。’心中感叹了一句，韩风恢复了淡定，维持他一贯的微笑道：“蒋姐，谢谢提醒，待会我就会去注册一家公司，以后我将以新公司的名义找您继续合作。”
韩风的决定出乎了蒋樰柔的预料。
她自认自己并未亏待他，没想到他会拒绝。
一开始帮着租公寓，预支费用，再到开片酬，蒋樰柔还真就是出于好心帮个忙，但当韩风给她提供了《女医》的剧本后，蒋樰柔的心态变了。
她开始打起了韩风的主意。
她始终认为，一家电视剧制作公司，好的剧本才是第一位的，而韩风接连拿出的两个剧本都获得了她以及陈曼林的高度认可，最难得的还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题材，这样的编剧人才她不想错过，于是有了刚才那一幕。
虽然遭受了一点小挫败，蒋樰柔毕竟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很快便调整过来，笑着说道：“我也就提一嘴，你既然有自己的想法，那就照你的方式办吧。哦，对了，需要我派人帮你去注册公司吗，也省得你出去找中介，费钱又费时。”
韩风虽然没办过公司，但也听人说过，没有渠道自己去跑的话，光一个工商核名就可能拖个几个月，找中介公司帮忙是必然的。
这种小人情他已经欠了不少，也不在意这一个，于是笑着点头道：“行啊，那就有劳姐了，待会我想一下公司名字告诉您。”
韩风的爽快让蒋樰柔更高看了一眼。
有主见又不拘泥于小节，是个做大事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