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本官把她救了就要对她负责
他赶紧甩头,反驳了自己的想法,最多是朋友,只是同情她身世可怜而已。
眼下知道她出事,只是出于愧疚,那天不该胡乱生她气而已。
他心乱如麻,内心无比焦急难熬,只想尽快找到她,希望她平安。
只要能找到她,她怎么出气都好,现在他只期望她好好的活着。
天色越来越暗,几乎看不到人影,他点燃了一个火把,来到山底,焦急的寻找着,呼喊着……
就在要放弃眼前的树林转移方向的时候,他发现了前面有异动。
“大人,我在这……”
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他的心跳加速,几乎声音都跟着颤抖,连忙上前向她走去。
“陆凝!”苏矅声音异常激动。
陆凝脸上洋溢着同样的喜悦,眼前的苏大人仿佛一道光,照进了她的心里。
看着他朝自己走来,她的眼眶湿润,感谢上苍,让她绝处逢生。
她醒来有一会了,听闻着远处狼群的嚎叫,被吓得半死。
脑海里浮现出一群野狼对她嘶咬变成它们的美食的画面,她的腿不能移动,不知道能不能逃出生天。
听到苏大人的声音犹如天籁之音,她哭着挪动了一下身子,直接扑进了苏大人的温暖怀抱。
无助、害怕加上恐惧袭来,让她浑身颤抖无力。
“大人!有狼……”
苏矅有点身子僵硬,随后还是把她搂在怀里,轻轻安慰。
“没事了没事了!”
苏矅那一刻所有的担心、悲伤、焦虑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欣慰。
苏矅语气异常的温柔:“哪里受伤了,还能走吗?”
陆凝之前过于担心焦虑,后又害怕野狼偷袭,现在救援到了才发觉自己浑身酸痛。
“腿不能动,其他的估计只是擦伤!”
苏矅借助火把的灯光,看着她长长的睫毛上还沾染着未干的泪珠,心痛不已。
他抬起修长的大手,在她双腿上试探,陆凝瞬间疼痛的双手收紧,狠狠的掐在了苏矅的胳膊上。
发现自己误伤大人,有点胆战心惊,赶紧手忙脚乱轻柔缓解。
却发现被自己蠢透了,脏兮兮的手把大人的袖子弄脏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苏矅起身站起来,四处眺望一下寻找回去的方位。
陆凝两眼失落,以为又惹到大人的洁癖,嫌弃自己,她下意识抱紧大人大腿,不想被他丢弃。
“大人我错了,不该弄脏您的衣服,回去我……我给您洗干净,求求您,不要……不要丢下我!”
苏矅被她举动一怔,她的脑子里想的什么,自己只是辨别一下方位,好带她离开,她居然以为自己生气了?
他就那么爱生气吗?难道在他眼里,自己就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他心里有点无名怒火,慢慢蹲下来,后背冲她冷冰冰道:“上来!”
陆凝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打算救自己了。
她伸手抹了一把脏手,然后搂住他的脖子,双手尽量自己勾住,不触碰到他的身上。
苏矅能够感觉到她浑身僵硬,就知道她还在为那日自己丢下她而心有余悸。
“刚刚是在辨别方向。”
恩?陆凝听到他的话语,这是在向自己解释吗?
他意思不是要丢下自己,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陆凝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就又听到他开口:“那日也没有生你的气。”
真是在向自己解释吗?刚刚那句若是安慰,那么这句肯定是道歉。
他该不是怕自己死了,心里内疚吧!
肯定是这样,若说他喜欢自己,打死都不可能。
难道是自己临走告诉白大哥可以治疗蝗灾,他才回来救治自己?
“大人,您不会是因为我能治蝗灾,您才来救我吧?”
苏矅听了,这个丫头怎么能歪曲事实,自己是真的担心她才来的。
不对,换做任何人他都会救得好吧。
没有反驳,陆凝便理所当然的认为就是这样。
俗话说无功不受禄,这样她也能轻松一点。
感觉到背上小女人身子软了下来,突然的放松应该是刚刚问话的作用。
那就让她认为自己是为了蝗灾好了,这样两个人也都能放松一点。
陆凝实在太累了,又经过了一天的辛苦跋涉,害怕加上腿伤,终于支撑不住,把整个身子趴在大人身上。
苏矅便是脊骨一僵,虽然与她熟识不少,但是亲密接触就属上次二人在白逸阳家楼梯口那次。
那次他就被陆凝撞的心脏跳动加速,耳根发红,现在她的胸前柔软紧紧贴合后背,这会身子绷直的换成了他。
“大人!(主子)”
一伙人举着火把,迎了上来,看见陆凝没事,每个人脸上都兴奋不已。
白逸阳得到消息,坐在马车上等着,看见妹子平安无事,赶紧把她接过抱上马车。
回到面馆,官差们也都回衙门了,还体贴的让陆凝多休息。
肖捕头带头嘱咐,这几天外卖就不定了,等她好点再说。
陆凝非常感谢官差大哥们的理解和包容。
回到家里的时候,没有看见舅舅一家和母亲,她还有点纳闷。
虽然知道今天的事情与他们有关,但是也不至于全部出逃啊。
袁路把高郎中请来,说不好听是提溜着来的,他嫌弃高郎中走的太慢。
高郎中心里还不乐意,到了面馆看见县令大人,他啥气也没有了。
认认真真的检查了一遍,告诉众人,陆凝的左腿骨折,已经接好了,就是要好好的养着。
另外脸上几处划痕,身上也有但是陆凝不让检查,最严重便是右胳膊肘外侧划痕,皮肉翻着已经露出骨头。
高郎中那是仔仔细细的给消毒上药然后包扎,告诉他们一些禁忌注意事项,然后留了药方走了。
袁路跟随高郎中回去抓药,又回来熬煮。
房间剩下三个大男人,陆凝才有机会询问家人?
季常直到现在,怒火还未消,便把舅舅一家陷害,母亲包庇一五一十的全说了。
陆凝沉默了。
不知道该拿他们怎么办?她最多顾虑的便是弟弟的想法。
白逸阳接过袁路手里的药,给陆凝喂了下去。
白日担惊受怕,现在心情平稳又喝了药,迷迷糊糊便睡着了。
白逸阳十分同情这个妹子,被家人算计最让人心痛,他这个深有体会。
回过头看着屋中杵着苏大人主仆三人,觉得人多无用,“今晚我守着妹子,你们回去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说。”
季常和袁路没有多想,反正陆凝家人被关进大牢,没人敢再欺负她,转身要走,却看见主子没有动。
“主子?”季常以为大人没听见,又唤了一声。
苏矅眸子闪烁,从白逸阳身上收回目光:“白先生一路辛苦,今晚我也留下照顾,你们回去!”
两人诧异,白逸阳转念一想,忽然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大人做事还真是严谨呢?
目送季常袁路离开,白逸阳坐在床边调侃起大人:“你该不会担心我会对义妹做些什么吧?”
苏矅也不掩饰,找了个位置坐下:“义妹不是亲妹,本官既然把她救了,就要对她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