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混沌之气
眼前的情景有些混乱。
因为陈辉此刻身上竟无一物遮体！
他从未料到，那三位踏入了灵元境的女修，竟是青龙圣君的侍女！在这片奇异世界，元婴修士已是宗门的支柱，像无虑子般声名远播，而青龙圣君竟让三位貌美如花的灵元女修为他更衣，这已超越了惊喜的范畴，更像是一种奇幻的恩赐。
关键是，这三个灵元女修对付一个伤势未愈、灵力与真气无法流转的金丹修士，简直是轻而易举，如同戏耍幼猫一般。
“哎呀，公子莫非责怪奴婢们侍奉不周？不让奴婢们帮您换衣吗？”牡丹，三姐妹中的长姐，眼中满是楚楚动人之色。
牡丹、雪莲、月季，确是青龙的三位侍女，但除了青龙，东山派无人能指令她们。她们因年幼时家族被灭，幸得青龙相救，自愿侍奉青龙圣君。三人的修道天资非凡，绝不逊色于任何大派的杰出弟子。然而，青龙圣君生性低调，鲜少让她们在世人面前露面，因此知者寥寥。
望着牡丹委屈的模样，陈辉心软了，但一想到自己此刻赤裸地漂浮水面，也无法真的让她们帮忙穿衣。
“不是的，我只是不习惯别人服侍，你们把衣物放下，先出去吧。”
牡丹轻咬下唇，月季低语，“牡丹姐，公子好像有些害羞呢。”
雪莲纯真地笑问，“他为什么会害羞呢？不就是穿衣服嘛。”
自幼居住在东山之上，与世隔绝，青龙甚至为了帮助她们忘却仇恨，连名字也替她们改过。在单纯的世界观里，她们不懂男女之间的界限，牡丹为此深感内疚。
反倒是月季略知男女之事，她机灵调皮，曾偷看过东山藏书阁里的几本情感秘籍。
牡丹困惑地问，“公子为什么会害羞呢？”
月季支吾着说不出原因，反倒是陈辉好不容易摆脱了三人的“关照”，潜回水中，脸色微红地回应，“我自己穿衣服，有事我会叫你们的！”
听见陈辉近乎“命令”的语气，牡丹只好带着月季和雪莲不甘心地离开了灵镜池。
陈辉并非未经人事，只是三女的举止让他确实受惊，甚至怀疑这是青龙设下的试探。
所谓拿了人家的好处，就得听人家的话。万一这是温柔陷阱，自己岂不是差点沦陷其中？
为了防止三女再做出出格的行为，陈辉迅速地穿上她们带来的衣物。
“咦，这件衣服还真不错，材质高级，似乎和东山派几位长老穿的有些相似。”陈辉对着灵镜池中的倒影自言自语道
他实际上并未察觉，这件披风曾经披在青龙身上，袖口镶嵌的彩虹徽章，领口绣着的东山双金铭文，都彰显着它主人的威严与辉煌。可以说，在整个东山仙宗，只需他身着此袍缓步一圈，即便是长老遇见，也需恭恭敬敬行礼！这披风象征的是青龙真君，那位矗立于东山之巅无人能及的宗门领袖！
东山燕子庐，坐落在后山燕子岭下一片幽静的开阔地，群峰环抱，几缕清泉潺潺流过，作为东山弟子的禁地，燕子庐是专为青龙真君开辟的静修之所。
青龙一贯避世独立，从不喜欢喧嚣，仙宗的长老们只知这位东山守护神在此守护着东山的紫气祥云，平日里他们都会虔诚地向此地致敬。
此刻，青龙正与火凤对弈，然而火凤显然对棋艺不在行，手中的黑子如黑龙般被困，眼看就要败局已定。
“不下了，不下了，老龙你太过狡猾，明明三十回合就能胜我，却偏偏像温水煮蛙一样给我一线生机，哼，你孤独终老也是咎由自取，哼哼哼。”火凤赌气般打翻了棋局。
青龙真君的气息悄然流转，轻描淡写地引导黑白棋子归位，脸上毫无波澜，“孤独终老么，无妨，反正你这丫头不也没找到归宿吗？”
火凤想反驳几句，但最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情感之事，最难言表，正如青龙对瑶池仙宫前任宫主曲汝遥的痴心守候，五百载未曾改变，而火凤也曾深深种下情根，无奈情伤深重，她的豁达大抵是伪装的，而青龙的洒脱自在却是源自内心的领悟。
两人虽为师兄妹，却不常以师兄妹相称，漫长的修道岁月里，他们之间积累的亲情，是世俗之人难以理解的深度。
就像当年青龙决定封印阎罗王，火凤毫不犹豫地以六十年修为为代价，激发出体内的凤凰真血之力。
但这次，青龙带回了一个金丹散修到燕子庐的镜灵池，并打算以平辈之礼相待，这让火凤感到困惑，“老龙，难道你发现了这小子的秘密？”
修真者活得长久，很多事情无法瞒过他们的眼睛，陈辉接二连三的“奇迹”在火凤看来，这个年轻人必有重大机缘。
青龙轻轻摇头，“不知情。”
火凤疑惑了，“不知情，那你为何还要救他？甚至要用师父遗留的最后一缕混沌灵气作为见面礼给他？”
在青龙脚下，静静躺着一块纯白如雪的石头，虽无冰寒之冷，却散发出浓郁的白雾，这些白雾在空中凝聚而不散，仿佛固体般存在，却又飘逸自如，实在奇异无比。
青龙笑道，“他拥有你我都不曾遇上的机遇。”
火凤的眼睛闪烁着不解，又仿佛洞察了某种神秘，千鸿归影剑悬挂在那扭曲古树之巅，随风轻摆，而日月火焰轮则漂浮在她的背影之后，随着她的思绪微弱地颤动。
“契机？怎样的契机？老龙，你已是东山界的至高存在，还有什么契机未曾见过？”
青龙唤来千鸿归影剑，一束锐利的剑芒划破天际，远处崇山峻岭中，一块峭壁应声崩塌，那切口平滑得如同精工雕琢。
剑光再次流转，青龙似乎倾注了全力，最后指向那块雪白的奇异石块。然而，石块纹丝不动，连它散发出的如极地寒霜般的白雾，也无法被剑气割裂！
火凤脸上并未显露出丝毫惊异，这混沌之气共有五道，她与青龙各掌其一，其余两道随青龙与玄武在封印阎罗王的战斗中兵解而消失于虚无。混沌之气的力量，世间罕见，火凤深知，即便是青龙以全力攻击，也无法撼动分毫。
而这第五道，始终由青龙守护着。
“我不管什么契机，二师兄和三师兄如果还在，看到你要将师父遗留的混沌之气传给一个局外人，他们绝对不会高兴。”火凤显然对青龙的决定表示质疑。
昔日东山的四大强者，即四象使，如今只剩青龙一脉，白虎与玄武因封印之战耗尽元气，在天劫中消散，自那时起，火凤便不再称呼青龙为大师兄。
四象使，已有半数凋零，\"师兄\"二字，成为火凤心中永恒的伤痛。也是自那时起，失去了伴侣的火凤封闭了情感，将自己放空了两百年。
青龙未回应火凤的固执，神色瞬间变得凝重：“你可还记得，师父离世之时？”
火凤一愣，黯然地点点头。
青龙继续说道：“当年，有位横跨多元宇宙的至尊企图将我们东山炼化为微型世界，是师父凭借血肉与灵魂，抵挡了那能够封印万物的亡灵封印。现在，有位少年，他能推翻亡灵山脉，还能破解东山长久的禁锢，你说，他是否有资格承受这缕混沌之气呢？”
混沌之气的珍稀，并非因其拥有神奇的力量，而在于漫长的悟道岁月中，它能淬炼修士的道心，这也是四象使能够屹立东山巅峰的原因之一。
青龙深信，如果陈辉能领悟这混沌之气，他的成就或许会超越自己。
火凤依旧不甘：“可是，他还如此年轻，又未经师父的醍醐灌顶，混沌之气会接纳他吗？”
青龙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呵呵，丫头，我们来打个赌，我预测他在半个月内就能举起这团混沌之气。”
火凤深知混沌之气的重量，当年师父对她们四人的初次考验，就是要举起这股混沌之气
在混沌的奥秘中探索，每领悟一丝，便能让混沌之力上升一尺，这力量是衡量修真者资质的无上标尺。
如今的青龙火凤，即使历经沧桑，也无法宣称完全掌控混沌之力，因此始终无法跨越渡劫期的最后一重天门。
火凤如同听见了天籁般的笑话，“你没在开玩笑吧？他只是个金丹期的修士，想撼动混沌之力？呵呵，就算修炼一百年也是白费力气。”
当年青龙火凤在元婴期才勉强将混沌之力举起半尺，火凤怎能轻易相信青龙的预言？
火凤随即察觉到青龙的挑战，连忙应战，“那我就和你赌了，赌注嘛，就拿你的千鸿剑心来吧！”
千鸿归影剑有八十一颗剑心，颗颗皆是青龙多年沉思的结晶，然而对青龙而言，失去其中之一并无大碍，凭借他现今的实力与洞察力，只需几年时间就能重新悟出。
青龙毫不犹豫，“嗯。”
火凤不敢相信自己的听觉，“老龙，你疯了吗？这么快就答应了？”
青龙接着说，“我也要赌注，若他能在半月之内将混沌之力提升一尺，我不向你要任何东西，但你要陪我走一趟七彩天池。”
火凤听见七彩天池，眉头微皱，但很快同意，“成交。”
七彩天池并非险恶之地，却对火凤而言，是她永恒的禁地，因为那里安葬着她的挚爱——四象使者之一的白虎。
陈辉感到一阵窒息……
并非因为空气不佳，而是这里的灵力过于浓郁，几乎让他呼吸困难，仿佛每一根草木都是由灵石塑造而成。
“不愧是东山的巨头，住在如此奢华之地……”陈辉差点流出口水，要是他早有这样一块修炼宝地，修行速度必定能翻十倍或八倍。
相灵嘲笑他，“你这个乡下佬，这点灵力密度就让你挪不动步了？到了上界，你不会得匍匐前进吗？”
陈辉不理会相灵的讽刺，转头问牡丹，“牡丹姐姐，这里应该是东山派的地界吧？”
牡丹优雅行礼，白色的纱裙犹如蜜蜂的翅膀，晶莹剔透，眉心点缀着一朵牡丹灵纹，这也是陈辉能一眼认出牡丹、月季和雪莲三人的原因。
“公子，此处确实是东山派的领土，我们刚离开镜灵池，接下来要去燕子庐，主人和火凤仙子正在等你呢。”
牡丹心中也有些疑惑，这位公子看起来并没有特别出众之处，实力也不强，却能让主人和火凤仙子两位大能长久等待，真是奇怪至极。
牡丹在前引路，雪莲和月季则指点着四周的风景向陈辉一一介绍。
“这里是望川枫林，现在季节不对，等到深秋时，枫叶全都会染成红色，美不胜收。”
\"瞧那边，公子，那是燕子庐的瑞雪白鹤，它们可狡猾得很，时常偷偷啄食主人栽种的灵液仙果，昨天刚刚被主人训斥过，现在应该安分些了吧。\"
\"而那边传来的笛声，那是东山派的横笛大师白武明正在以乐演武，他的笛音强大，能幻化出千军万马的壮观场景……\"
这里的一切对陈辉来说宛如梦幻，如同他从神话故事中走出，置身于真实的仙境。如果不是那阵阵花香和如仙的笛声，他几乎要怀疑自己是否仍在梦中。
\"嗯，这笛音确有韵味，不过比起瑶池仙宫的曲仙女的琴音，还是略逊一筹。\"
陈辉为了不失面子，借用曲凌烟的名字夸夸其谈，而月季却显得兴致盎然：\"真的吗？瑶池仙宫的曲仙女？是那位曲宫主曲筱绡吗？\"
陈辉撇了撇嘴，对曲筱绡并无好感，她每次出现都让他感到针锋相对的压力：\"可不是那个老练的女子，我说的是瑶池仙宫的仙子曲凌烟。\"
三女都未曾听过曲凌烟之名，惊诧地回应：\"当真？有机会我们定要去聆听凌烟仙子的琴音。\"雪莲天真地眨着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