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一颗藏起来的心
明天我会把她送回去，另外提醒下，我知道有些被压抑久的咒术师会生出异于常人的心理疾病，那个小丫头……”
她犹豫着转过身，篝火已经熄灭，你盖着她的外套，皱眉靠着木墩，一副睡不安稳的模样。
“嘶，我还是建议有机会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吧，现在的孩子些许是压力确实大。”
这话听起来确实很扯，她揉揉眉心，思索该怎么解释，见面后情绪稳定有礼貌的女孩在谁眼里都是乖巧的代名词，她现在跟人家老师说你家孩子可能心理有问题，饶是夜蛾都不可能相信她。
夜蛾听到这番话，他深吸一口气，接受了她的提议。
“我会考虑，麻烦这段时间对她的照顾了。”
他接受了？意外的结果，九十九由基很清楚自己在咒术圈里一直是不受欢迎的存在，夜蛾不但放心的让她带走了学生，现在对这个不靠谱的建议也选择了采纳。
手机的另一端突然沉默，久到夜蛾几乎准备挂断电话，才传来低低的询问声。
“为什么选择相信我？”
“父母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是见到了什么才会特意告知我，她是我的学生，我不会冒风险。”
得到夜蛾的答复，九十九挂断电话，跟自家的臭小子不一样，女孩子还是需要些偏爱的，夜晚还是冷的，她没关系，你要是感冒了她可没办法跟夜蛾交差，白天总绷紧神经的人难得卸下防备，她小心拿起外套给你裹的严严实实，都没能吵醒你。
心理上的疾病，夜蛾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他不愿去接受那个结果，他宁可你是真的压力大导致梦魇，患有心理疾病的咒术师都有威胁社会的风险，需要统一安置在特质的病房里收押，没有尽头的囚禁，太残忍了。
“唔。”
什么东西死死禁锢着你，动弹不得，要不能呼吸了，你艰难的睁开眼睛，九十九手臂的力量出乎意料的大，你像颗蛋一样被包在她的外套里，她靠着树把你夹在怀里。
“前辈，我要窒息了。。。”
为表歉意，送你回她特意拿出了自己的宝贝，一辆被擦拭到锃光瓦亮的摩托车。
“带上头盔，我们出发。”
到学校距离如此遥远，耳边呼啸的风中夹杂着她肆意畅快的笑声，你死死的抱住她的腰，这种要被颠下去的感觉上次还在夏油杰跟五条悟抢自行车的控制权。
“前辈，您慢点，我感觉我有点……”
“你不觉得这样快速的疾驰，很大程度可以放松身心吗？”
她加足马力向前冲，发动机传来的巨大轰鸣刺激着你的神经，还是在抱紧些吧，这种速度掉下去会骨折的。
九十九感受到背后剧烈的心跳，她也在反思，昨晚到底哪句话刺激到你了，昨晚陷入梦魇的你只是不断重复着不明白，她竖起耳朵也没能听清内容。现在，如果解开你的心结，万一你改变想法愿意离开学校呢？
“莉莉，昨晚，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谨慎起见，她先试探着询问你是否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
“昨天？”
对前天的记忆只剩下九十九由基的理想是希望建立一个只有咒术师的世界，而这件事你的答复似乎是no？不确定自己真的是不是忽略了什么，你在心里询问着狐狸老师。
“老师，昨天我说了其他的吗？”
“并没有，昨晚我也只记得你拒绝了她的理想。”
一刹那的记忆空白让狐狸不安的甩甩尾巴，栖居在你身体里，他的信息来源是由你的观感来决定的，但他确实在一瞬间感受到你单方面屏蔽了他，不确定的因素他选择暂时保密，特级术士带来的压迫感让他本能警惕。
既然狐狸跟你的答案差不多，那应该没有问题。
“昨天我拒绝了您的邀请。”
“其他的呢？！”
“其他？还有别的事情吗？”
意识到自己急躁了，九十九放缓语气，开始尝试引导你记起昨晚的混乱。
“比如，你无法明白的困扰，或者说，过去做了什么无法被原谅的事情，积压在心里的愁结什么的。”
她尽可能的委婉告诉你昨天梦魇时她听到的东西，但现在，你的脑海一片空白。
记忆里唯一清晰的事情只剩下，你应当带着一副面具，喜怒哀乐和思考都在按照她会去做的事情模仿，亏欠是欺骗了大家，他们并不知道真实的你是怎样的，你很清醒，也一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种秘密没什么大不了必麻烦他人去解决，你告诉自己，不会有问题的。
“没有，前辈，我很好。”
……
九十九由基不再出声，越是平淡的反应反而更像是在遮掩什么，至少在她戳中你在隐藏东西时背后一刹那缓下来的心跳无法骗人，她终究只是一个暂时合作的外人，可她不想就这样放弃，至少，在最坏的结果出现前，她想做点什么。
一辆黝黑发亮的摩托停靠在校门口，九十九由基亲自送你进入学校，向她这样的自由咒术师，除非遇到了特殊事件，不然她死都不会踏入咒术高专的学校，一群神经兮兮的创办给小工具人洗脑的地方，这是她对高专的毒辣评价。
“你决定了吗？要知道，今天以后，你的生活不会太平。”
走在小路上，她再次尝试着说清这中间的利害关系，希望改变你的想法。
？五条悟第一个回到学校，他一眼注意到了停放在校门口中间的拉风摩托，今天学校有客人？
远处的人影模糊，他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你，你身边那道高挑身影，谁？
“嗯，我知道，家族不会这么简单略过这件事。”
他竖起耳朵躲起来，在谈论秘密？你跟他是朋友，那肯定不介意他偷听吧，五条悟顺着墙壁隐蔽气息悄悄跟在了你们身后。
九十九由基隐隐察觉到了那抹气息，在这所学校可以隐蔽到这种程度的也只有那位了，她调查的资料里，你跟五条家的那位小少爷貌似关系不错，那多一个人知道这件事没什么坏处。
“雇佣我的家族你猜得到，这次的任务特地是为了试探你的能力，得到了确切的结果，他们的手段你应该清楚。”
“我当然知道，准确来说，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九十九由基停下脚步，她收起松弛感，脸上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我承认接近你我有自己的目的，但这次，我是为了你好，你的能力，在没有足够的实力保护前，只会带来麻烦，跟我走吧，家族的手很难伸到国外。”
在听到金发女人的目的是带你离开时，后面的五条悟站不住了，什么是来挖人的？
你当然知道此刻的她是担心你，家族的手段你很清楚。
“我……”
“她才不会跟你走！”
五条悟火急火燎的冲到你面前，一米八的他在九十九由基面前也勉强平视。
突然跳出来的白毛并没能打断九十九的兴致，她依旧保持着邀请你的姿势，期待着你的答复，反倒是五条悟死死扒拉着你的胳膊，暗示你快拒绝。
“悟？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重点不是这个，你先拒绝他，我再告诉你。”
这就是五条家的六眼小鬼吗？未免也太沉不住气了，苍穹般的蓝眸依旧清澈，一看就是没接受过咒术界阴暗面的毒打，二年级还能保持着这样干净的眸子，九十九的目光自动跳过五条悟，落在你身上。
看样子三年级的某个人背地里做了不少努力啊。
直白的目光看的你别扭，你拍拍胳膊上的手示意悟淡定。
“我知道，前辈，我已经准备好了，这所学校，承载着太多我迄今为止无比在意的人，我不想因为这种事放弃，不管未来有什么，和他们在一起，我很安心。”
五条悟自动忽视了‘太多’，在听见那句‘迄今为止无比在意的人’时心跳猝不及防的漏了一拍，这个人，难道是他？
他晕乎乎的任由你把他拉到身后。
“哪怕未来那些人可能会杀了你。”
“生死有命，悟他们会保护好我的。对吧？”
听到这句话，悟主动放下了你的手臂，转而搭上了你的肩膀。
“当然，我说过，有我在，你不会再受伤了。”
脖颈上的那条伤疤是他永远的愧疚，但这次，他再一次立下誓言，会保护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