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你在背后帮他?
江妍欢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跟宋则墨解释这些,他误不误会又有什么关系呢?
母亲的事情,他没有过问,也没有给她任何帮助,只会站在他的角度来指责江妍欢。
宋则墨瞥见江妍欢眼底的自嘲,抿了抿唇:“以后有事跟我说,毕竟你以前是我的助理,这点小忙我还是会帮的。”
江妍欢只当这是宋则墨的人情世故,扯了下唇角:“知道了,谢谢宋总。”
她怎么可能把这句话当真。
这时崔同敲开门,看见江妍欢在里面,面色一变,有些尴尬:“宋总,有个文件需要签字。”
江妍欢会意:“那我就先出去了。”
等江妍欢走后,崔同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文件拿来。”宋则墨手一伸。
崔同愣了一下:“啊?”
宋则墨翻了个白眼:“你不是说有文件要签字吗?”
崔同这才反应过来,支支吾吾的不敢直视宋则墨,手里的文件也被捏皱了。
宋则墨皱眉,不满的看着崔同:“有话就说。”
“我……那个……上次您让我查景辰的资料拿到了。”崔同犹豫道。
宋则墨坐在老板椅上,撇了崔同一眼,长臂一伸:“拿过来。”
“宋总……”崔同欲言又止,眼神闪躲。
宋则墨面色沉静问:“跟她有关?”
崔同咬牙点头,这几分钟简直花光了他肺里所有的空气。
他刚拿到资料的时候,来回看了好几遍,背后的汗都浸湿了衣服。
他都甚至都不敢想象,宋则墨看见这份调查资料,会是什么反应。
宋则墨迟疑半晌,还是开口道:“拿过来给我。”
修长的手指一页页翻开文件夹,宋则墨的唇线渐渐拉直,眼底的寒意仿佛能瞬间让人冰冻。
“好好,好得很,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还真是小看她了。”宋则墨的冰冷嘲讽的笑声,刺得人浑身发抖。
崔同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吗?
他出门后,想想还是偷偷给江妍欢发了一条信息。
此时江妍欢正在下班的路上,看到崔同的消息,瞬间从头凉到脚底板。
她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
彻底完了。
江妍欢连家都不敢回了,打了个电话给汤柳,想到她家避避风头。
汤柳撇着嘴:“妍妍,没想到你这么胆大,尔等楷模。”
“幸灾乐祸还是你最拿手。”江妍欢哭丧着脸。
她现在回家就是生死难料,也不知道宋则墨回家看不见她会怎么样。
江妍欢不想再去想了,现在能拖几天就是几天吧,她正好想想对策。
至于在公司,宋则墨还不敢明目张胆的找事。
于是江妍欢白天在公司都尽量出外勤,下了班就跑去汤柳那里猫着。
过了几天提心吊胆的日子以后,陆明德打来电话,问她怎么不在家里。
江妍欢只好解释马上回去。
陆家庄园内,宋则墨和陆明德坐在客厅内的沙发上。
陆明德看上去心情很好,宋则墨还是那副冰冷扑克脸,看不出喜怒。
“问问夫人到哪里了,再不回来菜都要凉了。”陆明德问道。
赵妈赶紧给江妍欢打电话。
今天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少爷竟然会主动叫老爷回家吃饭。
十几分钟后,江妍欢气喘吁吁的进门,就看见父子俩坐在客厅内。
心头一慌,不会在等她吧。
“陆先生,我回来晚了,不好意思。”江妍欢连忙道歉。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先低头总是没错的。
陆明德却没有介意:“没事,先吃饭吧。”
三人落座后,江妍欢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几乎都是按照陆明德口味做的。
江妍欢的心彻底沉到底,看来她的小心思早就已经被宋则墨看穿了。
她躲着不见,宋则墨就把陆明德喊回来,逼她现身。
这顿饭,江妍欢吃的战战兢兢,像一个做了坏事被发现,等待凌迟的小孩。
饭后,陆明德跟宋则墨又聊了几句,回了疗养院。
家里就剩下江妍欢和宋则墨了。
这一刻,江妍欢无比希望陆明德留下过夜。
“江妍欢,跟我上来。”宋则墨冰冷刺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江妍欢的头皮发麻,脚似乎有千斤重,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宋则墨的书房门口的。
江妍欢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两只手在身前一直搅着。
“进来!”
宋则墨的声音让江妍欢一个激灵,特别不情愿的挪进了房间。
“把门关上。”
江妍欢磨磨蹭蹭的又关上了门,低着头等待宋则墨的怒火。
宋则墨转过身,看见江妍欢像个鹌鹑的样子,咬着牙,气的不行:“江妍欢,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他以前竟未发现,江妍欢变得如此胆大。
而且又是什么时候起,她发现了景辰的事情,暗中调查,接触景辰,他竟一无所知。
看来,那个曾经单纯的江妍欢也变成了露出獠牙的小兔子。
宋则墨眼底一闪而过的心疼,他在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江妍欢,让她长出了獠牙,用来保护自己。
可宋则墨似乎忘了,这所有的风雨都是他带给江妍欢的,如若不是当初他给江妍欢制造了那么多麻烦,让她屡屡碰壁。
她又怎么会与虎谋皮。
“我没有。”江妍欢的声音几不可闻。
宋则墨的身影压下来,压迫感十足:“没有?景辰是怎么进的陆氏,别以为我不知道,背后你出了多少主意,还需要我一一说给你听吗?”
好闻的木质香调逼近,却让江妍欢倍感压力,连声音都颤抖起来:“我……我……”
这件事是江妍欢做的,所以她没办法解释,只得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宋则墨一见她这个样子,原本心里还想着她会如何辩解,或许是调查出了错误,现在都不用猜测了。
“你帮一个私生子来跟我作对?江妍欢,你明知道我最讨厌的事情是什么!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我。”宋则墨眼眶泛红,几乎是咬着牙出的声音。
最是亲近的人伤他最深,知道他哪边最痛,就往哪边撒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