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两年

    千姓，是武魂殿历任教皇的姓氏。鹿也是异世穿越来的任务者，自然不可能是教皇的亲生子，只是当初比比东将她带回来时认定她是“神赐之子”，所以按照准教皇的规格，以千姓为她命名。

    鹿也已经在武魂殿生活了两年。

    两年的时间，足够一个十六岁的花季少女彻底盛放，出落成一个彻底的美人。教皇殿的阴影下，她的白衣如清光皓色，乍一望去疏离又清贵，唯独眉眼分外秾丽，一双灰色的眼总是叫人有顾盼含情的错觉。

    胡列娜并不理会，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你到杀戮之都去做什么？”

    “自然是历练了。你去得，我难道不去得？”鹿也对她冒犯的语气丝毫不介意，无所谓地说道，“你要是想来，自然也可以加入。只是在杀戮之都，你会不会因为一些‘意外’毙命，就不是我决定的了。

    胡列娜：“你……”

    她何尝听不出来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比比东恐怕也是因为这样，才没有同意她一起去杀戮之都。鹿也这个人行事诡谲叵测，谁知道她会不会向胡列娜下杀手。

    “胡列娜。”鹿也神色淡漠，“我无意与你为敌。祂的预言告诉我，去死亡峡谷，远比杀戮之都好千倍万倍。”

    她的眸光掠过胡列娜时，胡列娜的心脏感受到一阵不正常的突兀的悸动。然而立刻，鹿也就已经转身离开了。

    邪月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看了一眼鹿也离去的背影，又看了一眼胡列娜，有些担忧：“妹妹……”

    胡列娜咬牙：“我没事。”

    又是这样。

    鹿也身上仿佛有一种十分奇特的魅力，每一个人在见到她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地心生好感，就连她也不例外。纵使理智上她厌恶这个当年击败了她、如今又夺取她的一切处处与她作对的人，但每次见到鹿也时，生理上的心跳加速却又无法控制。

    两年前她被鹿也击败，自然知道对方通晓的也是魅惑之术，只是现在看来，鹿也比她高明得多，她输得并不冤枉。

    现在的鹿也在武魂殿的声望已经达到了顶峰，甚至在整个武魂城，魂师们也都对她趋之若鹜。

    胡列娜想不明白她到底想做什么。从表面上看，鹿也做的事情全都是对武魂殿有益的，但她从不觉得鹿也会真的接受这个圣女身份，一个人的信仰不是一朝一夕间就能毫无原因形成的。

    胡列娜一直怀疑她另有目的，但思来想去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对鹿也格外有敌意。尤其是一想到两年前那场比赛上对方带给她的屈辱，胡列娜的拳头就硬了。

    “杀戮之都是去不成了。”胡列娜闭了闭眼，说道，“祭神仪式之后叫上焱，我们直接出发去死亡峡谷。”

    当天夜里，鹿也就离开了武魂城。

    主线偏移，斗罗大陆的平衡被打破，这两年黑雾也出现得越来越频繁。大概是因为黑雾活跃，系统的力量也因此变弱，两年前挂了一个“紧急维修”的公告，就自动下线了，只留下了每日修炼获取基础经验的功能。

    这一维修，就是两年。

    系统没有因为鹿也违反主线任务的要求直接将她抹杀，这其中有许多原因。一是主线任务本身只影响整片大陆的最终评分，不像支线任务一样无法完成就将直接抹杀，这是系统的规则；二是鹿也这些年完成了太多的任务，在穿书者当中也算是排行榜上名列前茅的，系统还需要她的存在去对抗黑雾，于是最后只用了“隐藏剧情”这一手带过了话题，给予鹿也警告。

    两年前的选择虽然彻底改变了她在斗罗大陆的人生轨迹，但系统本身也无法违反它自己制定的规则，所以还是根据鹿也已完成的主线部分给她发放了奖励。

    至于那个总决赛上惊鸿一现的“武魂融合技”，就这样成了只有鹿也才知道的秘密。

    两年前，她与比比东做了一笔交易——说是交易，其实只是一个简单的协议。她留在武魂殿当这个圣女，在不损害武魂殿利益的情况下，比比东不能限制她的行动。

    比比东对她所信仰的“神只”十分虔诚，虽然已经九年未见，但对于鹿也这位神赐的圣女，她也给予了足够的优待，欣然同意了这份协议。

    于是这两年时间里，鹿也做了不少事，而且大多数事情都是对武魂殿切实有益的，譬如给武魂殿提了不少挣钱的方法。小到卖祭神周边，大到改革税收、开采矿产，自己再从武魂殿的

    获益中抽取一成的利润。

    武魂殿野心勃勃，但因为要给全大陆的魂师补贴，其最缺的钱。要知道，天斗帝国和星罗帝国底蕴都十分深厚，光是养一支军队，就需要一笔巨额的支出。鹿也给武魂殿解决了最大的问题，武魂殿对她自然彻底没了意见。不光如此，这两年来她在武魂殿树立了不小的威望，再加上万人迷光环带来的影响始终没有消弭，大半个武魂城的人都对她赞不绝口。

    不过鹿也同样知道，比比东看似对她尊重放任，实际上从来没有放下过对她的警惕，甚至派了菊斗罗和鬼斗罗两个人随时跟着，美其名曰保护，实则就是监视。只不过似乎出于某种原因，她需要鹿也这个“圣女”存在，所以不光没有限制，甚至还对鹿也做的大部分事情都选择了放任。

    鹿也懒得去追究原因。除了挣钱，她还花了不少精力去调查大陆上出现的黑雾，同时要保证自己的修炼，这两年忙得脚不沾地，只觉得过往在史莱克学院的闲散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而根据她最近的调查，黑雾最近一次的活动痕迹正是杀戮之都附近。

    菊斗罗和鬼斗罗对她讲述了杀戮之都的进入方法。这片地方不同于死亡峡谷，而是一座有规则保护的罪恶之城，就连他们两人也无法直接进入。杀戮之都有进无出，一旦进入城中，一切魂技都会被封印，唯有闯过地狱路，才能从杀戮之都离开。

    这也是为什么比比东在听见鹿也说要去杀戮之都时皱眉的原因。不是因为担心圣女的安危，而是因为菊斗罗和鬼斗罗进不去，一旦进入杀戮之都，他们就会丢失对鹿也的监视。

    不过鹿也抬出了“祂的旨意”这样的说辞，比比东再怎么反对也不好什么。那位不知名神只的谕言就像一块免死金牌，只要搬出来，就能让她拥有特权。再加上在杀戮之都，每个人的能力都会被限制，比比东不担心鹿也会趁这个机会搞什么小动作。

    两年前的选择虽然彻底改变了鹿也在斗罗大陆的人生轨迹，但系统本身也无法违反它自己制定的规则，所以还是根据鹿也已完成的主线部分给她发放了奖励。她现在的抗火、抗毒和抗寒光环全都获得了提升，奖励发放的经验再加上两年间的修炼，等级也提升到了六十八级。对于闯过杀戮之都，鹿也还是有几分信心的。

    当夜，鹿也就从武魂殿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