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老夫人的窘态
南穆清审视了月燕与月蝶片刻，又吩咐月燕去接过千琴手中的卖身契。
身姿曼妙，长相妩媚的月燕听了南穆清所言这才缓缓起身，转身接过千琴手中的卖身契，随后脸色娇羞地递交给了尚书大人。
南穆清接过卖身契时，忽闻一股异常浓郁的香气，抬眸瞧了一眼月燕的纤纤玉指，也并未多想，只以为这是她独特的脂粉味道。
月燕趁着南穆清查看卖身契时，又在他身边多站了一会。
南穆清扫了两眼卖身契，对着管家吩咐道：“你去安排。”
管家立刻会意，对着月燕与月蝶恭敬道：“两位姨娘请随老奴来。”
站在老夫人身旁的二夫人见此垂眸遮住眼中的狠毒，她还以为老爷不会接受大夫人的好意，将这两个贱人扔出府去，不曾想竟然亲自让管家安顿她们。
老夫人的脸色也不好看，她本想阻止儿子收下这两个女人的，可是屁股底下的湿热，时刻在提醒着她不宜再引起他人关注。
南穆清瞥了一眼老夫人的神色，急忙起身道：“母亲，儿子先回书房。”
老夫人神色不自然地微微颔首。
二夫人与南倾雅见此也非常有眼力劲地离开。
对于老夫人的失态，虽然所有人心知肚明，但聪明的他们也选择了当做不知情的样子。
等整个膳厅只有老夫人还有方嬷嬷时，方嬷嬷也赶忙把方才取来的绛红色披风给老夫人披在身上，待老夫人缓缓站起身时，披风恰巧盖住襦裙后面湿润的一片。
等老夫人离开座椅，一股骚味扑鼻而来，方嬷嬷见此赶忙把阴湿的坐垫收了起来，顺势望了一眼地上，
只是，地上哪里有大小姐所说的水渍？
方嬷嬷见老夫人铁青的脸色，未敢多言，只是把此事记在心中，赶忙上前搀扶着老夫人离开。
自膳厅至福寿院老夫人可谓是用尽了平生最快的速度，跟随在侧的方嬷嬷紧紧搀扶着，这主仆两人哪里还有往日的端庄，远远瞧去还有几分狼狈。
老夫人的脚下速度有多快，心中对顾氏母女的怨恨便有多深，她内心深处的惊恐早已消退，便开始思索着如何让这母女好看，今日让她丢了如此大的脸面，怎能轻饶。
此时已经回到沁芳阁的顾芷蓝见房内并无外人，这才伸手轻点了女儿的小脑袋，神情还有些惊魂未定，轻声道：
“你方才可真是吓到我了，你祖母一把年纪还能活个几年，你要是一刀把人送走了，岂不是搭上了你的大好前程，实在是太不划算。”
南凤曦抱着娘亲的胳膊撒娇道：“娘亲，我自有分寸，怎会真的取了她的性命，女儿只是吓唬吓唬她而已，谁知她竟然这么不经吓。”
顾芷蓝闻言好笑地望着女儿：
“自你祖母嫁入南府后一向顺风顺水，你祖父在世时对她也极为尊重，如今南穆清对她也是孝顺有加，在这南府又是说一不二的，这南府的人哪个见了她不是毕恭毕敬，你今日倒好，直接拿着匕首冲着她的脑袋而去，她能不恐慌害怕？或许老夫人活到现在这个岁数，也是头一遭遇到这种情况，她能吓尿了也不稀奇。”
顾芷蓝顿了顿继续道：“不过，这老夫人可是睚眦必报的主，指不定会想出什么整治我们的法子。”
南凤曦眼珠微转，轻笑道：
“娘亲，不如让老夫人多在床榻上躺上一段时日，免得她再整日拿身份来压制娘亲，今日老夫人没有得逞，谁知明日再想些什么招数为难娘亲。”
顾芷蓝眼神一亮，这主意不错，只要老夫人不出来作妖，她作为南府的大夫人就不怕女儿被他人欺负，依照老夫人对她的不喜，怎会让她去床前侍疾，这前前后后肯定是二夫人在忙碌，那接下来便是后宅姨娘们争风吃醋的戏码，势必会搅的南穆清整日不得安宁。
但，顾芷蓝担忧道：“如今我们在南府一切事情都要小心为上，若让南穆清察觉是你从中捣鬼定然不会轻饶。”
南凤曦闻言眼神暗了暗，今日南穆清对她的探究她早已察觉，能坐上尚书令的职位，也并非是些平庸之辈，她今日的举动也打消了南穆清的几分怀疑，在没有探查清楚南穆清真实底细之前，对南穆清还不能轻举妄动。
见娘亲神色忧心，南凤曦宽慰道：“娘亲放心，女儿明白。”
站在一旁的顾嬷嬷这才小声开口：“夫人，大小姐今日拿匕首刺向老夫人一事会不会传了出去，若传了出去对大小姐的名声岂不是更加不利。”
顾芷蓝讥讽一笑：“嬷嬷多虑了，虽然二夫人今日恨透了我与曦儿，但绝不会将今日之事传扬出去，除非她不想让二小姐嫁与谢大公子了。\"
顾嬷嬷略一思索也确实如此，若将此事宣扬出去，外人难免会猜测南府的其他小姐会不会也有如惊悚的一面，更何况是谢夫人那般追求完美的人物，如今对二夫人的事情或许已经有些不满，若再加上南府出了个大小姐拿刀子吓唬祖母的事情，那这婚事八成是黄。
顾嬷嬷又望了一眼大小姐，内心真是佩服不已，整个南府敢对老夫人如此的，也只有大小姐了，想想老夫人今日的窘态，顾嬷嬷都想大笑几声。
并未多时，丫鬟们端了膳食进来，还禀报了一声：老爷吩咐用完膳后，可去前院品茶听戏。
待丫鬟离去，顾芷蓝冷笑一声：“戏台子都搭好了，若南府不传出点动静，岂不是失了脸面。”
南凤曦轻笑道：“娘亲，要不我们去听听戏？”
“自然要去，这可是打着我们回府的名号请来的戏班子，若我们不去，岂不是让外人说道了去。即便看不下去，也要坐在那里气死她们！这老夫人可是出了名的爱看戏，我们往那里一坐，让她时刻想着自己吓尿的糗事。”
顾芷蓝冷哼一声，她们想舒心看戏，门都没有。
不过话说回来，在膳厅时她也没有发现地上有什么水渍，曦儿是怎么发现的？顾芷蓝便把疑惑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