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翼王西征
“小雁妹子，你就给我们说说呗”，李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附和道。
“李大哥，要不给你整点酒水来，你边喝边听？”，顾寻雁询问道。
“别，别。我们历来都是执行任务不喝酒的”，李超连连摆手，解释道:“这是纪律。元龙，对吧。”
“对，我们已经习惯成自然了。有任务，绝不喝酒。”，赵元龙接话，说道:“小雁，你就赶紧说说石达开与九江的故事吧。”
顾寻雁点点头，放下手中筷子，说道:“咸丰四年（1854），太平天国西征军在进军湖南时，遭遇了湘军的顽强抵抗，首败于湘潭、次败于武昌，再败于田家镇，节节败退，失地千里。”
梅六奇咽下口中食物，插话问道:“小雁妹子，当时湘军应该正处于巅峰状态，由曾国藩统领的吧？据史料记载，湘军以快蟹、长龙大船居中指挥，舢板轻舟往来作战，船上还配有西洋铁炮，湘军阵仗还是令太平军十分胆怯。”
“是的”，顾寻雁继续说道:“在此情况下，翼王石达开临危受命，再主西征，主持军务。时年咸丰五年初（1855），曾国藩率领的湘军水师，当时已越过九江来犯。石达开星夜赶到和九江隔湖相望的湖口县城，登高远眺，发现了湘军水师存在的问题。”
“石达开发现了什么问题？”，赵元龙和李超军人出身，自然对战争谋略之事，非常感兴趣。
“石达开发现，湘军虽然船坚炮利，但居中指挥的快蟹、长龙大型战舰十分笨重，转弯不灵；往往需要有舢板轻舟护卫冲击，三种战船必须相互结合，才有战斗力。如果设计切断大船和舢板之间的联系，再采用火攻，就有望击溃他们”，顾寻雁介绍道。
“据我所知，彼时湘军自出长沙后，连续征战，已现疲态；加之连续取胜，将帅士兵普遍产生了骄傲轻敌思想。所以，只要诱敌深入，太平军就有机会战胜对手”，罗青阳补充说道。
“青阳哥，分析得对极了”，顾寻雁趁机抿了一口茶水，接着说道:“战略确定之后，石达开率军驻守湖口，另分两军驻扎九江和小池口，他们与湘军正面相持却不交战。每天入夜，就出动小股部队袭扰敌营，使其疲惫不堪，迫切希望决战。”
“这个战术套路，好像很熟悉啊”，云晓烟笑言道。
“嗯，历史上好多军事家用过这一招。毛主席将其归纳为‘敌驻我扰，敌疲我打’”，顾寻雁说道:“这样相持月余，石达开见敌军锐气已失，却求战心切，就主动撤出湖口守军。屡胜而骄的湘军竟得意忘形，马上派出一百二十只轻舟驶入鄱阳湖，而大船却被单独留在了外江。湘军水师因此被切成内湖和外江两段，双方无法配合，战力大减。”
“唉，湘军已经中计了！”，梅六奇轻拍了一下桌子，感叹道。
顾寻雁继续介绍道:“石达开见计谋得逞，乘夜派人火攻敌船，一举取了湖口大捷。接着又以轻舟百余艘自九江、小池口进入大江，乘机围攻泊于长江的湘军水师，火烧敌船，摧毁大船十余艘，又大获全胜。”
罗青阳接过话题，补充道:“当时，太平军反击进入高潮，九江和小池口的太平军水军同时出动百余轻舟，直扑曾国藩统帅坐舰，用喷筒火箭猛击湘军战船，湘军一败涂地。曾国藩在慌乱中弃船而逃，羞愧难当，投水自尽，然而却被随从救起。”
“是的。此战后，曾国藩引以为傲的湘军水师溃不成军，九江江面湘军势力被全部肃清；太平军则一举扭转了自湘潭之战后连续败退局面，西线军事步入全盛时期，达到屏庇天京的战略目的”，顾寻雁评论道:“石达开生前用兵神出鬼没，死后也令对手心生余悸。生平事迹被后世所传颂，被公认为‘中国历代农民起义中最完美的形象’。”
“小雁妹子，刚听你提及，这是翼王石达开再主西征。那就请你，再说说翼王石达开首次西征的故事吧”，梅六奇意犹未尽，撺掇道。
云晓烟也在一旁怂恿道：“小雁，你就继续给我们说说翼王石达开的故事吧。”
顾寻雁抿嘴一笑，痛快地答应道：“好，大家既然想听，我就再讲讲翼王石达开首次西征的事情。”
李超起身，给顾寻雁续了杯茶水，羡慕地说道：“哎呀，你们大学生有文化有知识，博古通今，就是好啊！”
顾寻雁道了声谢谢，继续说道：“翼王石达开首次西征发生在咸丰三年（1853），当时太平天国定都金陵（南京），改号天京。石达开奉命出镇安庆，首度节制西征。他打破太平天国以往重视攻占城池，忽视根据地建设的传统，采取稳扎稳打的策略，逐步扩大根据地范围，亲自指挥攻克清朝安徽临时省会庐州（今合肥），迫使新任安徽巡抚、楚军名将江忠源自尽。”
“这么看来，这位翼王石达开还是蛮有战略眼光的啊”，梅六奇由衷地赞叹道。
“是啊”，顾寻雁接着滔滔不绝地介绍：“太平天国最初没有基层政府，地方行政一片空白，石达开主政安徽以后，通过登记户口、选拔官吏、科举取士、招揽人才，建立起省、郡、县三级地方行政体系，使得太平天国真正具备了国家的框架。”
“这翼王真是一位天才，伟大的政治家啊”，赵元龙感慨道。
顾寻雁又抿了一口茶，说道：“同时，石达开还整肃军纪、恢复治安、扶贫济困，并制定税法、征收税赋，为太平天国政治军事活动提供所需资金物资。咸丰四年初（1854），石达开在安徽民众的一片赞颂声中回京述职。太平天国领导层对其在安徽的实践给予了充分肯定，从此放弃绝对平均主义的空想，推行符合实际情况的经济政策。”
“这么看来，石达开不仅是军事家、政治家，而且还有相当灵活的经济头脑，难得啊，难得！”，梅六奇无限敬佩，赞叹道。
李超沉思了一会儿，疑惑不解地问道：“这么战神级别的存在，为什么石达开最后会落了个大渡河兵败如山倒，惨遭凌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