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坦白交代
办案警察陆续对文物科小徐、老蔡，保卫科高明、大牛进行了单独询问谈话，内容差不多，用时却相差很大。
老蔡和大牛因为近两月进库房次数极少，两人谈话时间五、六分钟就结束了。而高明和小徐进库房次数较多，每人都被单独询问了近半个小时。
四个能够进出库房的人谈话完毕，办案警察也不表态，转头就扎进库房监控录像审查清点之中。
两名警察对东州博物馆保存三十天的库房监控录像进行简单检查清点，结果发现少了两天监控录像。
办案警察问南竟遥:“博物馆库房监控录像日常管理，由哪个科室哪个人具体负责？”
“保卫科，高明啊”，南竟遥没有考虑，张口就答。
“又是这个高明！”，办案警察不由地嘀咕了一声。
“南馆长，目前这个高明疑点最大。不过我们还要进一步核实，希望你暂时保密，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任何消息”，另一名办案警察说道。
“这个，我知道”，南竟遥满口应允，又质疑道:“高明？你们会不会搞错了啊？”
“南馆长，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办案案警察反问道。
“这个高明年轻有能力，作为保卫科科长进出库房次数多，也很好理解”，南竟遥解释着，又犹犹豫豫地说道:“另外，另外……”
“另外，什么？南馆长直说无妨”，办案警察微笑着，宽慰道。
“这高明，还是，还是市委常委、市人民政府高常务副市长的儿子”，南竟遥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样的家庭出身，高明似乎没有足够的作案动机和理由啊。”
办案警察闻听，哈哈一笑，说道:“实践证明，违法犯罪跟家庭出身没有必然联系。但违法犯罪必定跟个人素质、思想滑坡堕落有着直接关系。高明有没有可能，你我说了都不算，只能用事实来说话，用证据去证明。”
南竟遥刚才话一出口，就已心生悔意，此刻赶紧装出醍醐灌顶、恍然大悟的模样，立即表态:“那是，那是。有道理，有道理！”
两位办案警察看着会议桌上那九件用于顶包的文物赝品，问道:“南馆长，你能初步推算出这九件失窃文物的市场价格吗？”
“九件文物，合计1500万元左右”，南竟遥沉思片刻，默默估价后，回答道。
“果然还是文物值钱！”，两位办案警察感慨道:“财帛动人心。内部工作人员监守自盗，博物馆这是家贼难防啊。”
“南馆长，由于案情重大，案件侦破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办案警察再次嘱咐：“我们先回去汇报案情，并且马上会着手秘密调查。但在案件正式通报之前，请你宣称案件目前毫无头绪，以避免打草惊蛇。”
南竟遥连忙点头答应，表示一定照办，全力配合公安干警侦破案件，揪出内鬼，追回文物。
办案警察走后，博物馆里议论纷纷，人心浮动，高明、小徐、老蔡和大牛纷纷前来探听消息。南竟遥按照警方意思，一律声称案件一团乱麻，毫无头绪，没有进展，一一打发探听消息者。
下午2点，两名办案警察再次找到南竟遥，直接表示已经掌握了部分证据，点名要重新约谈高明和小徐。
高明忐忑不安地进入办公室，办案警察伸手一指椅子，说道：“坐吧。下面询问谈话，希望你能如实回答，不要心存侥幸，不要刻意隐瞒。”
高明木然坐下，一脸紧张，机械地点了点头。
“姓名，年龄，学历，职务？”，办案民警正色地问道。
“高明，25周岁，大学本科，东州博物馆保卫科科长”，高明照实回答。
“这次博物馆文物被调包盗窃，你有什么话要说的吗？”，办案警察点头问道。
“我，我这个保卫科科长负有重大责任，我愿意接受组织处罚”，高明主动揽责道。
“高明，我们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想想，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办案警察严肃地说道。
“我，没，没有了啊”，高明思忖片刻，貌似诚恳地说道：“我真的想不起来了。要不，警官，你提醒一下吧。”
两名办案警察相视一笑，问道：“高明，你负责保存的这个月库房监控录像，怎么少了两天？”
“哦哦，这，这是我操作不小心，误删的，是我操作失误删除的”，高明微微一愣，随即急忙辩解道。
“失误？那好，我问你，你工商银行账户上最近有三笔大额资金入账，也是别人失误存给你的吗？”，办案警察突然转移话题问道。
高明猝不及防，支支吾吾地答道：“不，不，那是我做生意赚到的。不信，不信的话，你们去查，你们去查。”
“高明，你别以为是现金入账，我们就没法侦查。告诉你吧，隔壁小徐可比你聪明多了，已经抢先交代问题了！你如果再负隅顽抗，只能罪加一等了”，办案警察提高了声音，喝道。
“1500万元的案值，你再不主动交代，争取立功，怕是这一辈子要把牢底坐穿了”，另一名办案警察提醒道。
“我，我……”，高明颓然瘫坐在椅子上，见事情已然败露，只好喃喃地说道：“我坦白，我说，我全说！”
“说吧”，办案警察朗声催促道。
高明长叹一声，说道：“我自从上个月初调到博物馆，担任保卫科科长以后，就和文物科小徐一拍即合，利用职务之便，我们两人合伙采取以假充真的调包手段，盗取库房内的珍贵文物。小徐在博物馆系统时间较长，人脉资源比较丰富，盗窃的文物就由他寻找买家出售。为安全起见，我们商定卖货只收现金，所得货款二一添作五，我们两人平分了。”
“具体说说，总共分几次盗取多少件库房文物？”，办案警察问道。
高明略略思索，交代道：“我们原本想就干一次，一次性调包9件看中的文物。但在调换时，小徐发现那件大明宣德炉真品，炉口处有一道细细浅浅的小划伤，而准备顶包的赝品却没有，于是就暂时撇下真品宣德炉。事后小徐又拿着赝品宣德炉，找人依葫芦画瓢在炉口处补了小划伤，第二次进入库房调包盗走。”
“这两次调包作案的时间，分别是几月几号？”，办案警察趁势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