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花落谁家
“5100万”，顾千峰看来已下定决心，要将这幅《古佛图》收入自己囊中。
“有场外买家，报价5500万”，拍卖师又喊道。
秦大有又接了个电话，大声喊道:“6000万！”
“6200万”，殷掌柜专注经营书画多年，不想就此放弃。
“6500万”，顾千峰思忖片刻，奋力一拼。
秦大有再次起身电话联络场外，转身举牌，异常大声地报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价格:“8000万！”
寂静，大厅里一片寂静！
随即，大厅里又发出一阵阵惊呼声。
“还有没有，更高的？”，缓了缓，拍卖师高声喊道:“8000万，第一次！”
拍卖师环顾会场，又问道:“8000万，第二次！还有没有，更高的？”
拍卖师有意间隔了几秒后，再次大声喊道:“8000万，第三次！还有没有，更高的？”
众人纷纷扭头四望，偌大的拍卖厅再无一人举牌，似乎都在静候拍卖师落槌成交。
拍卖师见状，唱起倒数声，最终一声落槌，伸手一指《古佛图》，大声宣布:“金农《古佛图》，8000万成交！”
秦大有紧握右手拳头，使劲一挥，耶耶了两声，又忙不迭掏出手机拨打电话，激动地喊道:“拿下了，拿下了！8000万拿下了！”
一旁的秦朗则又蹦又跳，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仿佛拿下了《古佛图》，就是拿下了无数宝藏似的。
罗青阳、陆沐沐、梅六奇，只觉得做梦一般，眼看着《古佛图》拍价一路狂飚，最终居然以8000万天价被秦大有拍走。对，就是那个之前要以50万买走《古佛图》的秦大有！
想想当初卖给何远山的价格350万，罗青阳心里一阵一阵的后怕；看看拍卖厅大屏幕显示的最终成交价格8000万，罗青阳心里又禁不住一阵一阵的狂喜。
殷掌柜无限留恋地瞧了瞧《古佛图》，又表情复杂、阴晴不定地看了一眼罗青阳，摇摇头，长叹一声，双手空空，失落地退场走了。
安知远不知何时，来到罗青阳身边，笑着说道:“小罗，成交价还满意吧！”
罗青阳恭声道谢:“多谢师傅！多谢师傅！”
“小罗，你准备怎么感谢我和你师傅啊，哈哈哈”，顾千峰走过来笑道，随即又疑惑地指了指梅六奇与陆沐沐，问道:“这两位是……”
罗青阳急忙介绍道:“我大学同学，梅六奇，陆沐沐。”
顾千峰释然一笑，连声说道:“好，好，难得还有这么多年轻人喜欢古玩！”
梅六奇入行多年，自然认识东州古玩界头面人物顾千峰与安知远，但顾千峰与安知远对梅六奇这等晚辈并无多大印象。这次由罗青阳引见，得以相识两位前辈，自是高兴不已。
陆沐沐大大方方递上名片，亮明《东州日报》记者身份，见缝插针的采访起东州汇昌拍卖公司老总安知远。
那边秦大有已经打完电话，领着秦朗，笑呵呵的，正往罗青阳这边走来，“小罗，恭喜，恭喜啊！”
罗青阳急忙回礼道:“秦老板，同喜，同喜！”
秦朗往罗青阳肩头轻打了一拳，无比羡慕地说道:“罗青阳，看不出来啊，你小子运气这么好！8000万，我的天，你这是丑小鸭变天鹅，一步登天了啊！”
顾千峰朝着秦大有意味深长的一笑，半讽不讥地说道:“秦老板，果然财大气粗，慧眼识珠！”
“哪里，哪里，全凭顾会长和大伙儿承让成全”，秦大有客套着说道。
陆沐沐刚刚采访完安知远，见《古佛图》竞标得主秦大有，自然不能错过，“秦先生，我是《东州日报》记者陆沐沐，呃，也是贵公子秦朗的大学同学。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好吗？”
秦大有此刻春风得意，心情大好，撇着脑袋，看了看陆沐沐，又望了望儿子秦朗，便痛快地点头应允。
“你为什么要花巨资购买这幅《古佛图》”，陆沐沐开口提了一个常规性问题。
“陆记者，我是一名古玩商，对任何古玩珍品都有出于职业的天然喜好。当然，在商言商，我觉得这幅《古佛图》非常具有投资价值，我非常看好其未来前景”，秦大有没有唱高调，反而实话实说，倒也让人觉得十分坦诚。
“那你觉得花8000万元，值吗？”陆沐沐又问道。
“刚才，我已说过，我十分看好这幅《古佛图》未来前景。金农身为清代扬州八怪之首，其佛画更是一绝。烟台博物馆那幅金农《古佛图》已被定为国宝级文物，作为姊妹之作，这幅《古佛图》自然也是国宝级的存在。你说，花8000万买个国宝，值不值？！”秦大有得意地说道。
“秦先生，坊间早年纷传此画与古佛宝藏有关，你是怎么看的”，陆沐沐问道。
“无稽之谈，完全是无稽之谈”，秦大有不假思索，直接否定。
“秦先生，我们还关注到竞拍叫价过程中，你多次与人电话沟通报价。请问，你是受人委托竞拍的，还是与人合股购买的？”陆沐沐问道。
秦大有迟疑了一下，答道:“这次竞拍，我既是受人之托，也是与人合作竞拍。”
“秦先生，能否透露一下委托合作人的有关信息”，陆沐沐追问道。
“陆记者，事关商业秘密，恕秦某无可奉告”，秦大有面露警惕，断然拒绝，拉起秦朗转身离开。
罗青阳看着秦大有远去的背影，对安知远说道:“师傅，看来情况果然不出你所料，也许洛佩斯就是幕后买主。”
安知远摇摇头，说道:“他不说，我们也就是猜猜而已。总而言之，《古佛图》能留在国内，世代流传就好！”
顾千峰听出了大概，沉吟道:“秦大有家里存了几块银子，我们这些人啊，都还是有点数的。再则，以秦大有秉性，8000万这种大手笔，他是做不出来的。这幕后指使的老板，到底是谁呢？这幅《古佛图》又会花落谁家呢？”
“好啦，好啦！都别猜，都别想了。小罗，你抓紧去签字确认办结算”，安知远催促道:“时间都过12点半了，我嘱咐人加了几个菜，中餐就在我这里食堂对付一下算了。”
梅六奇听言，指着罗青阳，说道:“安总，今天有大金主在，您老别破费了吧！”
顾千峰摆摆手，笑道:“别，别，今天中午太仓促，就由老安请了。选个日子，再让小罗好好出点血。”
众人哄堂大笑，簇拥着一起去食堂用餐。
餐毕，众人正欲告辞离开，却见拍卖公司女秘书楚寒急匆匆来找安知远，说道：“安总，《古佛图》拍卖得主已将全部款项打入公司帐户，要求现在马上取走拍品，请您过去签字放行。”
“哦，现在？”，安知远非常纳闷，自己干了几十年拍卖工作，这么大标的额，这么着急结算取货，倒是第一次遇到。看来买方对拍下《古佛图》，应该是早有充分准备，急于到手啊。
“小罗，你随我来吧”，安知远留下罗青阳，其余众人一一散去。
安知远在办公室签署了文件，财务结算好款项，要了罗青阳银行账号。
不一会儿，罗青阳收到银行到帐信息，一看余额已多了5600万元。
“《古佛图》拍卖成交价8000万，扣除事先合同约定的5佣金400万及相关税金，你实际到账5600万。那对雍外珊瑚红釉小碟190万，还没结算”，安知远坐在沙发上，侧头说道：“小罗，有了这些钱，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