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书本密语
罗青阳收起两张二版人民币加长黑拾元纸币，重新放回挎包，正要礼节性地感谢几句，门外却传来了顾寻雁银铃般的声音：“爷爷，我有事找您，可以进来吗？”
“小雁，进来吧！什么事情？”，顾千峰闻言，抬头对着门口，大声说道。
顾寻雁款款走进房间，礼貌地朝安知远和罗青阳点点头，然后对顾千峰说道：“爷爷，我刚才回到办公室仔细想了一下。在古画里藏匿秘密，无非这么几种方式：隐藏在画作中、夹带在画纸里、借助外力隐藏。”
众人听闻，微笑点头。顾千峰赞赏地说道：“小雁，你继续说来听听。”
顾寻雁拂了拂额头下垂秀发，接着说道：“我们刚才对这幅《古佛图》进行过十分严格的检查，并没有发现画作上隐藏有什么秘密，基本可以排除秘密隐藏在画作中、夹带在画纸里这两种方式。那么如果真有什么秘密，现在就只剩下借助外力隐藏这一种方式了。”
“听你们说刚才已经借助直射灯照射，也没发现透射成影”，顾寻雁抿着嘴，想了想，又说道：“假如，我说的是假如啊，假如这幅《古佛图》确实隐藏着古佛宝藏的秘密，还有一种可能的隐藏方法——书本密。”
“书本密？”，众人不解，齐声问道。
顾寻雁解释道：“对。书本密最早出现在宋朝，相传宋代奸相贾似道同蒙古勾结，就是用这书本密相互暗通消息。说白了，书本密就是将密语的每一个字写成数字组合，具体对应特定书本的第几页第几行第几字。现在，我们可以将这幅题写了不少字的《古佛图》，假设为书本密的特定书本，那么只要找到写有数字组合的密语，就可以尝试解密了。”
顾寻雁说完，转头问罗青阳：“罗先生，请问你在发现《古佛图》的时候，有没有一并发现写着数码的纸条或信笺？”
众人不约而同齐刷刷地看向罗青阳，罗青阳皱着眉头，回想了一会儿，摇摇头说道：“应该没有啊！”
“你确定没有？”，顾寻雁追问道。
“确定没有！”，罗青阳肯定道：“那天，我还里里外外，角角落落，就连遮挡在前面的毛主席画像及镜框，我都仔细看过好几遍，确实没有其他任何东西了。”
顾寻雁面露失望之色，说道：“想要解开书本密，就要找道密语与其对应的书。我们现在算是已经有了书本，但没有密语。不把密语找出来，纵有百般本事也白费。”
安知远起身走到电脑前面，再次察看着《古佛图》照片，开始一字一句地读着数着两侧题字，稍后又坐回椅子，面对顾寻雁说道：“小，我刚才仔细数了数，这幅《古佛图》右侧总共有146个漆书题字，外加一方印章4个字；左侧总共有125个漆书题字，外加一方印章4个字，累计有279个汉字。”
说罢，安知远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润了润喉咙，正要继续说下去……
“老安，请暂停下”，顾千峰伸手制止了安知远，转头又吩咐顾寻雁：“小雁，把电脑图片投放到影幕上，让大家都尽量看清楚些。”
顾寻雁答应一声，动作麻利，三下五除二，就将《古佛图》照片投放墙上的大屏幕上。
众人抬头齐看大屏幕，正如安知远所言，《古佛图》右侧有金农独创漆书写就的题识，呈竖排四列：十五年前曾为援鹑居士写金刚经一卷居士刻之枣木精装千本喜施天下名胜禅林与伐那婆斯尊者贝叶之书争光也即外域遐方若高丽若日本若暹罗若琉球若安南诸国以及十琼岛大西洋皆附海舶远行散步之地无不知中华有心出家庵粥饭僧之柔翰矣今年又畵佛畵菩萨畵罗汉将俟世之信心敬俸者锓摹上石一如写经之流传云七十四叟杭郡金农记。下钤朱文篆书印章“冬心先生”。
《古佛图》左侧竖排三列，为金农独创漆书写就的题识：七池无狂华双树无暴禽中有适塲精进林雪山白牛日食草其粪合稥爲佛寳召此涂地稥不了长者居士与导师各具智慧千人俱多乐少苦功德施童男扫墖复洗墖墖内舍利一百八清浄耳闻诸天乐昔傅佛在师子城说法无日童度衆生能使荆棘柔輭沙磼咸光明古佛颂苏伐罗吉苏伐罗越日又书於扬州僧舍，下钤白文篆书印章“金吉金印”。
安知远待众人看得差不多时，接着说道:“小雁，我个人认为，这幅《古佛图》上的字不足三百，而且重复字不少，假如以此当作书本密的书本，能供选择的汉字似乎太少了点；另外，小罗也从没发现密语纸条。小雁，你这个想法只能说是一个假设，一种可能，并不切合实际啊。”
顾千峰和罗青阳听罢，都觉得安知远言之有理，频频点头赞同。
顾晓走到影幕面前，又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看，歪着脑袋，思考了好一会儿，悻悻地说道:“爷爷，安爷爷这么一分析，我现在也觉得书本密这种隐藏秘密方法，的确不太可能。”
罗青阳见状，怕小姑娘伤自尊，赶紧圆场，恭维着说道:“少雁姑娘，毕竟是班科出身，思路还是比较开阔的。专业与不专业，果然差别巨大，我自叹不如啊！”
罗青阳又起身，给安知远茶杯续了些热水，恳求道：“师傅，不瞒您说，我最近资金非常吃紧，这幅《古佛图》就全权委托您运作上拍了。”
安知远点头笑道:“小罗啊，就凭你叫我一声师傅，又救过我一条老命，你大可放心，拍卖这事，绝对没有任何问题。时间紧张，我等下就打电话吩咐下去。你有空到我公司签署好委托协议等文件就行。”
罗青阳自是满心欢喜，转身又给顾千峰茶杯添了水，抬头望着三余斋内四处安装的监控探头，心忖这里安保措施比自己店不知要强出多少倍，不如趁师傅在场蹭个面子，将《古佛图》暂时寄存在此，倒也更安全些。于是，向顾千峰一揖到底，说道:“顾老，晚辈还有件事求您帮忙！”
顾千峰逗趣道:“哎呀呀，看你这架势，事应该小不了啊！先说来听听吧。”
“为安全起见，我想把《古佛图》寄存在你这里库房内，直到拍卖为止”，罗青阳迟疑了一下，补充说道:“我可以按你们规定的收费标准，支付寄存保管费。”
“就这啊，我还以为啥大事呢！都是自家人，还提什么保管费！”，顾千峰满口应允，说道：“小罗，你放心！我这里人防、物防、技防，一应俱全，安全还是有保证的。”
“我在这里，多谢顾老的大力支持！这下我总算放心了。前几天店铺遭贼，弄得我既提心吊胆，又草木皆兵，日夜担心《古佛图》被盗”，罗青阳心中有如一块石头落地，顿时感到轻松无比。
顾千峰转身对站立一旁的顾寻雁，说道：“小罗要把这幅《古佛图》暂时寄存在我们这里。小雁，你现在就去填写好进库单，马上拿给我签个字。”
顾寻雁点头答应道：“好的，爷爷，我这就去办”，应罢，便转身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