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幼年的惩罚
八月下旬始,大概二十一号。
那一年,白雪刚上初中一年级。
大清早,早的连村里的公鸡还未叫头鸣。
三婶子就起来了,边扣内衣挂钩边嘟哝着“雪儿上学要迟到了,迟了咧!”慌忙忙地下炕。
用手拨去了放在腰间的男人手,急匆匆用脚套上鞋,一只手还提着鞋后跟,一只脚已经向前迈了一小步了。
慌慌地出了堂屋,摸黑在水缸边娴熟的拿起水勺子,!从储水缸里舀了三瓢水倒在柴火灶上的锅里,往灶火里塞了两把玉米骨垛,擦着火柴引燃一张废旧的纸放在蓬松的麦草下,一块扔进了灶火洞里。
灰漆漆的灶房里,映射着忙上忙下的身影。
给白雪准备着一天的饭食,早餐吃鸡蛋和窝窝头小米粥,午餐的饭盒里瓷实地装着白米饭包菜芋头丝夹着几块豆腐里透着香香胡麻油味,兜里要塞的两个鸡蛋一把吃饭的勺子。
三嫂子,阳春白雪的母亲。
白雪是她来这个夏乡时带着的五六个月大的女娃子。
说起三嫂子,也是个麻溜的苦女人。
三嫂子有一手缝衣衲鞋的好手艺,十里八村没有谁能比过。
白雪的亲生父亲和三嫂子是自由恋爱。
那时白雪姥姥家修房做木活,请了两个四川的木匠师傅。
白雪爸爸爱捣鼓,木活也做得比别人精,油漆也刷的好。二十几天的木匠活吃住都在房东家里,这样一来二往,三嫂子就被小木匠给盯上了。
在一个月朗星稀的傍晚,小木匠如意的得到了三嫂子的身子,如意的做了上门女婿。
可万万没想到,第二年,一次出工时被电打了,没救回来,走了,留下了三嫂子和白雪。
苦瓜总是结在苦藤上。
三嫂子是个既聪明又麻溜的女子,处理完白雪爸爸的后事,三嫂子就被媒人几经周折介绍到这个大山里。
跟了一个姓黑的光棍一块过日子。
黑老三也是个勤快男人,就是见识不长。
一开始,觉得白雪妈妈麻溜又有拿人的巧手艺,再者三嫂子长得白净,胸部挺挺的,屁股圆圆的,挺招人稀罕的。
嫁过来,带着五六个月大的还喂母乳的白雪。
黑老三,头三个月里,没敢和白雪妈妈正眼对视一下。
直到一天,三嫂子从四奶奶家缝衣服回来,好巧不巧,进屋时慌忙里和恰好出门的黑老三卡在了门框处。
门框也不宽,一个要进去,一个要出去。黑老三手里抱着被子,被子里裹着娃娃,抬眼近距离盯着三嫂子,结巴着说:“女娃娃,女娃,饿,饿,饿的哭天抹泪的哇,哇,哇叫,你,你,你,去,去,哪里了么?”
三嫂子歘,涨红了脸,一股暖流从脚后跟窜到了天门盖,微微的娇羞声道:“四奶奶家呢!她老人家要缝制老衣,我帮个忙!”
傻小子睡冷坑,黑老三全凭点撞。三嫂子的热心肠,感动了黑老三,一片杂乱不堪的花花心思混杂着,黑老三和三嫂子成了名副其实的夫妻。
自那以后,黑老三像是茅塞顿开的灵虫虫子,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无论是忙着做饭的灶台,厨房,还是黑黢黢的柴火垛,总是不由自主得就缠住三嫂子。
尝到甜头的黑老三,把三嫂子当成了个活宝贝一样。
有了活宝贝,黑老三天天精神倍儿爽,下里巴人的快乐就是无由头的傻乐呵。
三嫂子对黑老三慢慢地满意了起来,总觉得幸福来得和原来不一样了,有事没事呆呆的笑一下。
尤其是看见黑老三从瓜地里忙回来,用围裙替黑老三拍打尘土时,下意识的还要贴到黑老三的身前蹭两下,黑老三总是宠溺的摸一下三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