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温和与师父说理
萧煜衡思量一番，既然目前先谈到了这一事，那就不妨先将这件事彻底定夺下来。
他理解师父的观点在当前朝代仍有其道理，不过在他这里，那些观念已经过于陈旧。
因此，他决心要让师父心甘情愿地支持他的决定。
他温和语气说：“师父，依靠姻亲关系来巩固江山是行不通的，赵氏王朝的历史您再清楚不过，您不会希望我重蹈开国皇帝赵匡胤的悲剧吧？”
空决大师闻言，面色陡然一紧，沉默半晌，然后低垂着眼帘陷入深思。
他当然熟知赵氏王朝的秘密历史，开国先皇赵匡胤四十五岁时在正业门大肆屠戮皇亲国戚，只因大旻朝曾险些被错综复杂的姻亲关系拖垮。
那些人中，有妃子为了争宠不惜草菅人命的，有外戚煽动外孙篡位残杀手足的，甚至还有勾结外国势力的。
总之在当年，这样的行为几乎导致大旻朝陷入灾难，赵匡胤痛下决心整治，将罪人全部押在正业门，召集百官目睹他对亲人无情的杀戮，杀的只剩一个儿子跪在尸骸之中。
空决大师想着这一切，长久地保持着沉默。
萧煜衡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接着说：“所以，您再看看如今，八州州牧都是赵氏皇朝的姻亲后代，而他们不仅没有帮其守江山，还坐拥疆土自立为王，差点分食了大旻朝的九州山河。”
闻言，正沉浸在思绪中的空决大师眸子闪了闪，没有反驳，在继续听着他说。
萧煜衡又放低了语气，轻言慢语道：“所以，君王只娶一妻也是合理的，因为只有一妻，没有偏爱，那么俩人所诞下的子女子往往能承载双亲全部的关爱与教诲，这样更有利于其全面发展，塑造坚实的品德与才能。”
“而且王位只有一个，其他地方爵位，也不能全有自己的后代坐拥，我还有随我出生入死的将士们，和几位默默守护的亲人需要奖赏。”
说到这里，他给空决大师倒了杯茶水递过去，空决大师握了下杯子，虽没喝，但以表示了他似有认同的态度。
萧煜衡微微一笑，继续说理动摇他，“师父，一个男人娶两个以上的女人，都可能会因为宠爱偏颇，对她们，对子女在某种程度上有失公允。
还有其母亲的德行，她们对子女的关爱和教导方式的差异，都可能会形成子女在品质与亲疏上的天平。
导致他们的心理失衡而催生出各不相同，甚至相互竞争残杀的心态，那这样的子女我要许多用来做什么？
所以，控制后宫规模才是真正的有利于江山的和谐与平衡，而那些所谓的后宫佳丽三千，名义上是兴盛皇族龙脉正统，彰显皇帝的尊贵和威严，其实，不过是满足他们在色欲上的一种借口罢了。
一个真正睿智而有力量的君主，他的根基并非在于稳固的宝座，而在于他深深植根于万民心中的威望，只有德行与才华并重，才能得到那些真正廉洁无私的有识之臣的敬仰和忠心。
也只有这些人来辅佐君王才能真正的起到江山永固的效果，也只有君王将权利牢牢握在自己的手中，懂得如何驾驭群臣，赏罚有度，才能真正的坐拥江山。”
话音一落，空决大师虽然面上依旧沉默不语，但心里已经认为这番话是对的了。
萧煜衡又说道：“虽然开创先例困难，但总要有人迈出这一步，那为何不让我来做这个先锋呢？况且我的能力和治国手腕师父您还不清楚吗？没有人能撼动我夺来的江山。”
什么？
正想开口说话的空决大师听到“夺”这个字，猛地瞪大眼睛抬头反驳。
“什么叫夺？”
“那就打。”
这是他最忌讳的字眼，仿佛在说他和他的徒弟有多么无耻似的！
萧煜衡知道他最忌讳这一点，故意这么说，因为他无所谓，是打是夺没区别，有本事你也来夺？
他还辩解：“赵匡胤那才叫打，而我算是夺。”
“放屁。”
一向不说脏话的空决大师破天荒地骂了一句，还拍桌而起，严厉地质问：“那赵匡胤不也是从别人手中夺来的吗？所以你的江山不是夺来的，是打来的，明白了吗？”
萧煜衡眨了眨眼。
“好吧！”
“嗯。”
看到逆徒这次没有出言吓唬他，空决大师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同时，他感到心中的郁结也得到了舒缓！
于是，他开始说正事。
“好吧，为师支持你只娶一妻的决定，但只有为师的支持还不够，你也需要得到你两位舅舅和两位叔父的支持，这样才能压制朝廷老臣的反对声音，否则，你真的打算因为这件事把他们都杀了？这可不是明智之举。”
萧煜衡闻言，被逗得忍不住想笑，没有出言反驳，但他那轻松的态度，表明了他会视情况而定。
空决大师瞅着他，然后抿唇轻叹，哎！
这孩子睿智贤明不假。
就是性格倔强，有严重的暴力倾向。
显然，这个话题无法与他深入讨论，那就换个别滴！
“说到你的四位长辈，我认为，如果你想让他们永远支持你，待你巩固五州之后，适当地给予他们儿子一些权力，他们必定会誓死效忠于你。”
“嗯！”
这点萧煜衡赞同，他也是这么想的。
从小到大，两位舅舅和叔叔都对他非常好，无论他做出什么决定，他们都毫不犹豫地支持他。
所以，一旦他真正稳定了五州，他一定会奖赏他们的儿子。
气氛缓和了下来，空决大师瞥了一眼昏迷的宋萧萧，知道她很快就会醒来。
他又想了想，说道：“煜衡，爱一个女人可以，但绝不能爱得失去理智，男人应当以大事为重，儿女情长是小，明白吗？”
萧煜衡在看着宋萧萧，黑眸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他取笑吐字，“放心吧，再深的情爱也不足以让我色令智昏。”
“嗯！”空决大师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她要醒了，你是走还是留啊？”
“留。”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