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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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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我冒着大雨回到家门,麻痹效果已经消失,痛觉又开始了,很剧烈且持续,应该是掐诀的时候捏到了。

    敲了敲门,把道袍脱下来,等了一会门才开,婧婧开了门警惕的后退,看清是我才松了口气。

    婧婧:“吓死了,让蛊母大人警备,它察觉到有危险靠近,还以为是有人找上门了。”

    小伊:“是小锋回来了吧,没事就好。”

    莲莲:“明天相公要是还不回来,婧婧姐己经准备好去朝廷了。”

    “出了点情况。”

    黎芽:“那你没事吧,你手怎么了?”

    雪吟:“我看看!”

    “嘶~别扯,被子弹打穿了。”

    小伊:“这…到底出什么事了?!”

    苏兰:“谁开的枪!”

    雪吟:“相公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事,说来话长,晚上没吃饭,现在肚子有点饿。”

    黎芽、小伊:“我去给你打。”

    “好。”

    婧婧:“到底出什么事了!是朝廷的人干的吗!”

    “一会儿我会说给你们听,也算是我没防备吧。”

    吃饭的时候,顺便把发生的事情跟她们说了。

    雨吟:“朝廷还算有点良心,如果相公就这样被一枪打死了,定找他们复仇,出了内奸还这么招摇都查不到,干什么吃的。”

    婧婧:“就是,还好相公躲得及时。”

    小伊:“你没事就好,只是你的手…。”

    黎芽:“往后的日子你都安心待在家里养伤,哪也不去!”

    莲莲:“就是,以后让他们自己弄,每次相公去我们都心惊胆战的,这次还出了这么大的事,以后都不去了。”

    苏兰:“对,相公不许去了。”

    婧婧:“骨头碎了,蛊母人也没办法治好。”

    雪吟:“这么严重!怎么办呀,以后相公…。”

    雪吟都快急哭了。

    雨吟:“还是请大夫看看吧,看有没有办法。”

    “那个…我们这里疑似出现旱魃,让三太子找国师确认,十天后我得去一趟,看看是不是。”

    莲莲有些生气:“相公真是的,你手都伤成这样了还去,去去去,就知道去,老实待在家里怎么了嘛。”

    小伊也有些生气了:“小锋!你自己的身体爱惜一点吧!你很不让人放心哎。”

    黎芽双手叉腰:“不许去,把你绑在家里面。”

    苏兰:“把相公裤子扒了绑床上,逃出去也羞。”

    雨吟:“对,就该这么办,我们不强硬点,小锋锋他就不听话。”

    婧婧:“让蛊母大人咬他一口,让相公十天八天起不来床。”

    雪吟:“我们轮流守着,把那块木板换上来,想上厕所了就像以前一样,床底下弄个痰盂。”

    小伊:“好,吃饭也不用担心,我们会喂给你吃,你看看自己瘦的,指定把你养得比现在好。”

    苏兰:“我也觉得该这样做。”

    被她们一阵轰炸,完全没话语权,叹了口气认命了。

    被绑在家里三天了,樱樱传来一封信,她们举着给我看。

    “我想你应该回来了,前些日子刚相亲结束,对方性格跟你很像,不过比你还要冷漠一些,都不怎么搭理我,说是家里人强行牵的线,对我没兴趣也就作罢了,明天是最后一个了,如果还不满意爷爷他们肯定会不高兴了,怎么办,你来住几天吧,这样我就有借口不去相亲了,我们再一起逛街吧,想吃你做的菜。”

    雨吟:“这丫头真就迷上小锋锋了?怎么想的。”

    婧婧:“哎~相公真是的,干嘛要有这么吸引人的体质,又不爱惜自己,真是个笨蛋。”

    小伊捂嘴笑,“确实是个笨蛋,可又让人忍不住喜欢,温柔的笨蛋。”

    莲莲:“有时候觉得相公比我都笨,老固执了,明明有危险还偏要往上凑,大笨蛋。”

    雨吟:“你想怎么回?”

    “我能怎么回,总不能真屁颠屁颠跑过去吧,你们也不会让,我手上还有伤,去了只能给别人心里添堵。”

    黎芽:“总不能让我们来回吧。”

    “我想想啊,如果你不高兴你爷爷才是真不高兴,倒不如跟你爷爷说你想自己挑,看人的心法已经教给你了,遇到我这样式的…你就自求多福吧。”

    雨吟她们捂嘴笑,不过信也送出去了,中午应该能到吧。

    …六月下旬…

    已经躺了二十多天了,穿着开裆裤被绑在床上,她们像照顾小朋友一样照顾我。

    “我说够了吧,我让蝎子把我手医好了,躺了这么久都快躺出霉了,总得晒晒太阳吧。”

    黎芽:“外面太阳那么毒,你就安心的躺在家里,有吃有喝还有我们伺候你,还有啥不满意的。”

    莲莲:“就是,相公要知足。”

    “我挺知足的,你们不用照顾我了,真的医好了,不信你们拆开看看。”

    苏兰:“我来吧,要是还没好,相公今年就别下床了。”

    “哎~我真的快躺出霉了。”

    她们确认了一下,伤口真的愈合了,只是留下一个拇指大疤痕。

    我终于重获自由,这些日子孩子们基本不能进房间,因为我穿的开裆裤。

    来到院子里,阳光格外毒辣刺眼,村口好像有动静, 原来是送补品的到了,还送来了一箱黄金。

    让他们把东西放院子自己回去,打开看了下。

    干银耳、莲子、去皮核的干龙眼、干石斛片,还有几瓶蜂蜜和燕窝。

    雨吟:“这就打发了?”

    莲莲:“就是,相公可是差点连命都丢了。”

    黎芽:“在他这个位置也不容易啊,以后就不去朝廷了,让他们自己看着办,求雨什么的,看在村里能不能弄吧。”

    “定穴位这些很复杂的,我自己估计是弄不来,话说樱樱那边咋没信了?该不会出意外了吧。”

    雨吟:“应该没事吧,樊哥本事你也是知道的。”

    “不是有弊端吗,那就再等几日吧,反正我去一趟也很快,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来,对了,朝廷的结果还没得知。”

    雨吟:“你这还没蹦达几天,又没事找事了。”

    黎芽:“就是,知道结果也不让你去。”

    小伊:“虽然不太清楚,旱魃在僵尸里面很厉害吧,你又啥也不会,你要出了事我们怎么办。”

    莲莲:“就是,交给其他人来就好了。”

    “没想着除掉这玩意儿,把它赶走就行了,赶到别的地方去,不然这里迟早要闹旱灾,我们自己倒是没问题,村里人呢?到时候真闹灾荒了,就算我们开仓够村里人吃几天,若连水都没有了,做饭都做不了,求下来那几滴雨没两天就干了,这么久了都没人去处理,这不明摆着不想管吗,朝廷的大国师又不知道什么水平,我又不是非要管这种闲事,我们可以跑到重庆那边,不过估计那边也一样的情况,反正村里都是逃灾来的,死不死关我鸟事。”

    黎芽她们沉默了,如果真的闹灾荒,或许只有莲莲知道有多严重,真的有那东西又没人去管,迟早要落我头上。

    但我的品性他们又知道的,我能毫无愧疚的跑路,只要我想,没有谁拦得住。

    小伊:“对不起啊小锋,不知道你要考虑的事情这么多。”

    “不用跟我道歉,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去管那闲事儿,如果不去求雨,后面啥问题也没有了,我自个儿还能落得个清闲,村里干旱就干旱吧,显得我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雨吟:“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最近怼上瘾了,我就一小朋友,小朋友不就是喜欢给大人添堵吗。”

    黎芽:“我想说点什么但说不出口,以前李家庄就是由你在负责,你确实能不去管,也没必要让自己那么累,不用受那么多伤。但是…我不知道要怎么表达了,都陪伴你这么久了,还没能理解你,你就像一个让人晦涩难懂的大人,总是做着一些我们不理解的事,可你终究是对的,跟你相比,我们确实是小孩子,没有大人的成熟。”

    婧婧:“我也有一点理解相公了,相公不在时,逛街负责安全的重任就在我身上,要随时警惕可能发生的危险,怎么可能有那么多时间闲下心来安心的逛街,如果是相公的话,丢下这里独自离开会活得很轻松吧,你那么有本事,只考虑自己可以活得很好。”

    莲莲:“对不起啊相公,曾经如果不是你好心,我可能就…你独自离开应该会很轻松,在一起这么久了,我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忘记了你这一点。”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去朝廷确认一下消息,如果是真的我们就尽早搬家,婧婧那里应该没受影响,我知道路线,明天就准备搬走吧。”

    苏兰:“那…村里人呢?”

    “关我鸟事,交给朝廷呗 ,反正是朝廷送来的,这些年也没少帮他们,我又不欠他们的,我也没想着要他们还,那还能怎么办。”

    婧婧:“相公,你别这样嘛,是我们错了。”

    “唉~所以我觉得累,我就应该独自找个地方窝着,啥也不管,啥也不听,就只管自己一天三顿饭,没得吃就不吃,日子清闲,偶尔还能思考一下自己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

    我离开院子往村里走,村里人正用桶在河中打水灌溉田地,见到我他们高兴的招呼了一声。

    “村长,你伤好了,多亏你组织人建了大坝,上次下大雨,大坝里面储了很多水,不然村里又要没水了。”

    “不用谢我,就当我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吧。”

    村里人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质疑师傅,理解师傅,成为师傅。

    他并不坏,对村里人还挺好,还收养了我三年,如果放着我不管,我估计早饿死了。

    虽然他总拿我引鬼出来,但同时又带着个拖油瓶,我啥也不会,也不知道自己跑,他还得想办法护着我。

    有时候…关心成了无形的枷锁,若是我以前拦着不让他出去处理这些事情,恐怕很多地方早就乱套了。

    他名声不太好,他的地盘也没人管,不知道为什么名声不好,以前觉得他一次收五百有点黑,我终究是成为了他。

    如果当年他知道自己有这么一劫,还会收留我吗?如果还能下到地府,我倒要问一下,莫名期待他的回答。

    我并不是觉得她们错了,她们有她们要考虑的事情,我是一家之主,如果我出事了她们怎么办?孩子们怎么办?

    虽然我总觉得我存在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可在她们心里不一样啊,精神支柱、拯救的天神。

    或许我被师傅影响了,习惯性保护弱者,若是上学那会儿的我遇到了遭难的莲莲,我应该不会理会吧。

    在村子里转悠一下午,没人来打扰,胡思乱想了一下午,天色有些暗了,村里人也开始回家。

    我望了一眼家的位置,忽然感觉有些陌生,一股特殊的感觉涌上心头,自尊心作祟吗?我居然不想回家,或是觉得我配不上那个地方。

    莫名的觉得心里难受,这就是委屈感吗?真像个孩子一样,这么大个人了,居然才学会赌气。

    心里难受的紧,我踩着河沟上的石桥过了河,边走边涌出眼泪,嘴角不受控制往下耷拉,鼻子不停的吸,明明没有鼻涕,我是在抽泣吗?好久没有过了。

    抹了把眼泪想要就此止住,眼泪却像是不受控制,我坐在和姑娘一起玩过的草坪上抽泣起来,不停的用手抹着眼泪,可眼泪像是流不完。

    天黑了,小伊她们打着手电找到了坐在地上哭的我,她们心疼的抱着我,可眼泪就是止不住,涌出的更厉害了,真像个孩子,不停的吸着鼻子。

    小伊:“对不小锋,让你受委屈了。”

    黎芽:“我也该道个歉,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也觉得很愧疚,明明你是为大家考虑,你总是偷偷难过吧,你受委屈又无人可说,明明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对不起相公。”

    雨吟:“相公~雨吟小朋友也知道错了,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嘛相公。”

    苏兰:“相公你哭我也好想哭,相公你受委屈了,对不起。”

    婧婧:“相公我们只是担心你,不知道你要考虑的事这么多,是我们让你为难了,放弃村子又不行,不放弃也不行,对不起。”

    雪吟:“听村里人说相公不开心,一个人往这边来了,他们都很感激你组织建了大坝,不然几个村子就都缺水了,是我们不理解你了,对不起。”

    我只觉得心里难受的紧,眼泪就是控制不住,像是泄洪闸被打开了一样,滔滔不绝,肆意的汹涌着。

    哭累了,我想躺在这里睡下,小伊她们也哭了。

    小伊:“小锋,回去睡吧,天黑了外面凉,会感冒的。”

    莲莲:“你去帐篷睡,不跟我们睡也可以,外面睡会着凉的,跟我们回去吧,好不好。”

    婧婧:“相公你别这样,是我们错了,你为大家考虑我们还这样说,你说不管了的时候才想起来,一直是你在操劳这些事,回去吧,回帐篷睡好不好,会着凉的。”

    我侧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眼泪打湿了干燥的地面,鼻子还在抽动,根本不受控制,哭什么的最麻烦了。

    我像个任性的孩子,躺在这里一动不动,眼神毫无眷恋的看着前方小声抽泣,直到完全平静下来。

    我闭着眼睛睡着了,她们抹干眼泪带着我回家,当孩子们问到爹爹怎么了,小伊她们也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眼泪控制不住再次涌了出来。

    姑娘们安慰她们,让她们不要哭了,不要难过,越是这样就越想哭啊。

    一直睡到中午才醒,我只觉得全身疲惫,委屈感还在,心里难受的紧,我侧躺在帐篷里闭着眼睛默默流泪。

    小伊来了帐篷,她躺在我旁边将我搂进怀里,抚摸着我的后背试图安抚我。

    莲莲进了帐篷:“相公,樱樱回信了,她说跟爷爷好好谈过了,目前没有这方面考虑,她爷爷也不摧了,问你想法,相公?小伊,相公还在难过吗?”

    小伊:“头一次见小锋这样,上次也只哭了一会,我们的不理解深深刺痛了小锋。”

    莲莲:“让相公单独待一会儿吧。”

    小伊起身:“小锋你饿了没有,昨天晚上都没吃饭,我去给你打饭吧。”

    她说的每个字都在刺痛我的心,眼泪又流出来了,我闭着眼睛不回应。

    …八月十五,中秋节…

    我重新回归到了初中时期的心态,只是更颓废,无所谓,不想管,怎样都行,眼神总显得疲累无神。

    她们心情受我影响都不开心,她们也试着逗我笑,可我如悲伤本身,慢慢感染了她们。

    “小锋,今天过中秋了,你出来吃点月饼看一眼月亮吧。”小伊掀开帐篷,语气充满恳求。

    我如没听到一般,依旧如死狗一般侧躺在那里,尽管肩膀己经酸痛了。

    饭是她们喂我吃的,尽管如此,我的身体依旧在消瘦下去,就如当初肌肉萎缩时一般。

    村里已经开始准备今年上供的粮食,村里的河早已经干透了,今年收成不怎么好,上供的粮勉强填满粮仓。

    小伊并不强求,叹口气放下了帐篷门帘。

    莲莲:“相公不出来吗?”

    小伊:“现在的他真的好像以前上学时的样子,只是更消极了,除了上厕所吃饭就待在一个地方。”

    苏兰:“是我伤了他的心,如果相公能恢复到以前一样,打我骂我都可以。”

    黎芽:“我也有错,本应该更理解他的,相公说的没错,如果没人管,可能明年就会闹旱灾,后果我不敢想。”

    莲莲:“我也是,怎么就忘了相公的好,让他变回了这副模样。”

    雨吟:“我也不该提一些馊主意。”

    …十月…

    后山树木开始枯萎掉叶子,地太干了,院子下面的一些竹子开始发黄枯死,连地里杂草都干死了,根本没水吸收。

    明明是冬季,太阳依旧毒辣,确认是旱魃无疑了,村里水井也开始降水位。

    村里人争先恐后的打水,没有水就做不了饭,都见底了还在打,混杂着泥水,最终被抽干。

    樱樱传来一封信,应该是给我的,她们没拆开看,放在帐篷里的,她们离开了帐篷,我这个状态孩子们也没找我玩,姑娘倒是经常来哄我。

    我拆开信看了一下。

    “这么久了,你怎么都没有回信,有没有想本姑娘,今年过年在爷爷这里过,过年你再来玩儿呗,明年开春又要回去,下次来估计要过中秋。好吧,好吧,本姑娘想你了,如果我说要嫁给你,爷爷不会同意吧,开玩笑的啦,你也总跟我开玩笑,回一封信吧,有点想听你跟我说笑了。”

    回信:

    “哦,不来了,今年…应该要搬家了吧。”

    把信送回去,重新躺回帐篷,村里人好像来了,龙晨和桑程领队。

    黎芽:“你们怎么来了?”

    莲莲:“是有什么事吗?”

    桑程:“村里已经开始缺水,现在做饭都做不了,家里的水也不知怎么的也干得快,打回去没两天就干完了,我们知道村长会求雨,我们就是想让村长再求一场雨,最近村长心情不好我们知道,这事不强求,这些年村长一直在操劳着这些事,我们都很感激,只是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出大乱子。”

    龙晨:“是啊,也不知今年怎么了,明明都冬季了还这么热,如果今年不下雪,明年估计也种不活地,现在田地都开始干裂,马儿吃的粮草也快光了,供应商下个月就供不上,地太干了没有草收,想求老大再求场雨,他这么有本事…也不是说强求,只是…。”

    村里人附和:“是啊,再这么下去人都活不了了。”

    村里又有动静了,或者说村口,三太子带着一队人骑马来了,围在家门口的人纷纷让开。

    “吁~吴锋呢,这么久都没来,你小子在搞什么东西,已经确认是那玩意儿,方位也确认好了,在广元那边,是从河北那边来的,应该是有人驱逐过来。”

    小伊:“你就是三太子吗,小锋最近…。”

    三太子:“他人呢?村里干成这样他不管了?我去跟他谈。”

    黎芽叹口气,指了一下帐篷。

    三太子下了马,边走边开口:“你小子还有闲心睡觉,你伤还没养好?你养那么多东西也没办法?快起来了吧。”

    三太子掀开了帐篷帘,我就躺在那里平静的看着他,眼神中带着疲惫和无所谓。

    三太子吓一跳:“卧槽,你受什么打击成了这副模样,请你帮忙也不白请,估计金子银子你也不缺了,朝廷那边还有地下水,给你送了几桶,不过现在都只剩半桶了,天气热消耗也快,朝廷的国师没办法,那东西很厉害,昆仑山那边好像也组织人准备去处理这东西,不过态度有些暧昧,应该不会太认真,他们山上好像不受影响,我说你打算这样躺多久?”

    “关我鸟事,准备搬家了。”

    三太子:“你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上次处理人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子,你不是挺有办法吗,你支个招呗,你搬家能搬到哪儿?重庆吗?那边也一样情况,再这么干下去,不少地方都会出乱子,朝廷也困难,出去请外援无人肯帮忙,他们说不是有你在吗,他们不去。”

    “呵,我有啥本事?我就普通人一个,除了好死不死养了几个小鬼,我还能干嘛?我干嘛要管你们这些破事,关我鸟事啊,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跑去求什么雨,后面一切都不会落到我头上,我们今天就搬家。”

    三太子:“我说谁惹你了吗?我哪儿又招惹你了,你要啥都给行吗,再这么下去你知道有多严重吗!到时候全国闹旱灾,不少地方可是盯着咱们,他们要是打来,都得成亡国奴。”

    “哦,关我什么事,我觉得我应该听家里人的,不去管你们这些破事,我自己也能清闲一点。”

    三太子:“你…艹!谁跟你说的,我去跟他谈,我好好跟他们谈。”

    三太子走出帐篷:“现在情况你们应该也知道, 你们村子也不好过吧,不求他能出手,支个招也行,哪怕是再求一场雨也好,我给你们跪下行吗。”

    士兵:“太子万万不可!”

    莲莲:“对不起,是我们太自私了,本来相公是要去的,是我们拦着不让,让他受委屈了。”

    黎芽:“这件事是我阻拦的,我也知道了自己有多愚蠢,上次他去朝廷差点性命不保,我们不敢赌,怕有朝一日他回不来了,现在变成这样我们说什么也没用了。”

    小伊:“我也有这样的想法,真的怕他一去不复返,他身体还是普通人,受了伤也会流血,会留下疤痕,两次差点丧命,太危险了。有时候觉得他好傻,明明只要什么都不管,安心的生活就好了,现在他确实什么都不管了,我们又觉得他应该做点什么,这件事我们也没办法了。”

    三太子:“确实是我们的失误,我们也有责任,现在情况这样了,我们也没办法,需要什么你们尽管提就是,朝廷有的都给你们,这不是我个人的意思。”

    苏兰:“我们也不好再劝说相公,明明让他不要管了,现在出了事又让他去,多委屈。”

    婧婧:“现在我们只能听从相公的准备搬离,对不起。”

    黎芽:“担子太重了,我们也承担不起,如若要怪,那就怪我们吧,是我们太自私了。”

    雨吟:“东西都收拾好了,通知相公吧,可以搬离了。”

    黑雾扩散出去,家里的所有东西,粮食,金银,密室里面的宝箱,龙骨剑,以及一些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全部带走。

    孩子、丫鬟们手里握着龙骨碎屑,闭着眼睛搬离了,只留众人愣在原地茫然的盯着空荡荡的屋子。

    只用了一个多小时,我们出现在了婧婧的老家。

    物资什么的全堆在杂货间,留了一条路,毕竟里面还有一张床,我就躺在房间的床上。

    孩子们好奇地开始探索屋子,雨吟她们想说些什么,语言全都苍白无力,我们是逃走了,可是抛弃了那么多人,她们还是无法像我一样心无波澜。

    今天云南是阴天,估计要下雨了,四川那边晴空万里,旱魃一出赤地千里。

    婧婧:“我先去跟村里人打个招呼,家里没水了,去挑点水回来。”

    黎芽:“嗯,麻烦了,孩子们别乱跑别乱翻。”

    莲莲:“怎么办,相公一直这样,也不跟我们说话。”

    小伊:“到现在我连小锋喜欢什么都不知道,虽然相处也有些日子了,或许…小锋只有在处理事情的时候才能短暂让自己无心多想吧,我们连他唯一的消遣都阻断了。”

    雨吟:“村里做决策的时候他总头头是道,比任何时候话语都要多,能帮他处理事情有时候我也挺开心的。”

    雪吟:“有时候感觉拖累了相公,什么都帮不了,相公不开心了也安慰不了,真讨厌这样的自己。”

    黎芽:“以前那些麻烦事全都是由他师傅处理,后来全落在他身上,现在责任在我们身上,我也终于能理解一些了,我们想要的是目前的陪伴,他考虑的是以后的日子,是我目光太短浅。”

    小伊:“是我们束缚了他,村里人都挺好的,就这么抛抛弃他们感觉好自私,记得以前小锋跟我说,这里的人很淳朴,我们怎么对他们,他们心里有数,也会相应的对我们好,明明村里日子已经好起了,那么多的努力全都被我们否认了。”

    雨吟:“以前就觉得他挺神奇的,明明这么奇怪,不明白那些村里人为何都喜欢他,后面接触了些日子也慢慢懂了,重庆那边也是,请人帮忙盖房子,他也从没亏待过那些人,身上那么多伤疤,依然无所谓的样子真的很吸引人。”

    …冬月十二,冬至…

    朝廷己经扛不住了,开始出兵讨伐旱魃,可旱魃又岂是他们能对抗的,还没到地方马儿就热得走不动道。

    明明是冬季,地面也热得烫脚,黄沙滚滚,大地干裂,各地都开始暴乱起来,抢的抢,砸的砸。

    其他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都知道旱魃这东西恐怖,即便是占了这里也没用,也就坐观最终结果,也不妨是一种乐趣。

    樊纲他们应该也得知了情况,不过都无所谓了。

    …

    “相公,下雪天这么冷多盖几床被子吧,饺子快煮好了,一会儿我们给你打过来。”

    此时家里正在煮饺子,孩子们在村里玩,小伊在房间门口探头说道。

    婧婧:“情况不太好,听说已经乱起来了,各地开始打砸抢,出现了好多灾民往别的国家跑。”

    黎芽:“唉~如果相公处理了这件事,或许情况会不一样吧,怪我们把事情变成这样,我们是跑了,村里人…。”

    莲莲:“这样的我自己都讨厌,明明深刻的知道逃荒的残酷,没想到有一天也会由我的自私造成。”

    雪吟:“好像以前啊,街上好乱,打打杀杀抢东西,那么无力,那么的饥饿,若不是相公好心,我可能早就饿死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私了。”

    婧婧:“说什么也晚了,现在成了我们还不起,可能会愧疚一辈子吧,他的一生太过痛苦,我们却又不知道如何对他好,只能强行让他留在我们身边,村里的一切明明是他一手创建,却因为我们…。”

    黎芽:“吃饺子吧,相公肯定饿了,这些日子越发消瘦,如果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中午,他们喂给我吃的,无关争宠,只希望我多吃一点。

    只吃了几个,她们带着哭腔恳求多吃一点。

    孩子们也难过,吃了饭坐在一起讨论着些什么,比如黎芽她们晚上偷偷哭,如何让我开心起来。

    这里很安全,所以就没有把东西放出来,在床上躺了几个月,除了上厕所动一下一直保持一个动作,床铺都躺出轮廓了。

    心里已经回归平静,我伸手拿起床头挨墙角处的龙骨剑。

    真丑啊,拿在手上还有点烫手,大概就三尺长吧,不加剑柄。

    拔出来看了一下,并不是很锋利,但砍一刀也扛不住,结实的很,放回床头重新安静的躺着。

    …腊月三十,除夕…

    情况越发严峻了,派出讨伐的士兵根本不是对手,全军覆没,即便吊着一口气跑了,太热了跑不远也热死了。

    朝廷在打听我的下落,无论什么代价,只要能处理掉那玩意儿或是赶走,想要什么随便提,即便是皇位也行,虽然这么说,不可能真的给就是了。

    “

    此时她们在做年夜饭,今天雪刚停,收到一封信,是樊纲寄来的,问我们情况咋样。

    我躺在床上不动,黎芽她们只好实话实说,把信送回去,估计要过一两天才收得到,两地相隔太远了。

    云南这边目前拒收难民,好在隔岸的江还有水流,照这种状况,估计过几年就干了。

    晚上,她们吃了饭给我打了小半碗,我背对门口躺着。

    小伊:“小锋,明天新年了,今晚我们一起睡吧,可能有点挤,先吃饭吧。”

    莲莲:“相公~快起来嘛,吃年夜饭了。”她试图拉我起来。

    苏兰也来帮忙:“相公~起来嘛,今晚还要你给孩子们发压岁钱呢。”

    我被扶了起来,眼神如死狗一般,半睁开眼,脸上挂着疲惫之色。

    黎芽:“相公,你再不好好吃饭会出事的,你骂我打我都行,求你好好吃饭行吗?行吗?”最后一句带着颤音。

    雪吟:“以后相公想做什么我不阻拦了,相公你好好吃饭好不好,你出事了我们怎么办。”

    小伊擦了擦眼角的泪:“今天除夕,明天就新年了,先给小锋吃饭吧,一会还要守夜呢,晚上我们给孩子们包红包,不能什么事都让小锋来。”

    她们给我喂饭,我如将死老人缓慢嚼着,吃了几口便闭上了眼睛,她们只能苦涩的端着碗离开。

    凌晨,她们给孩子丫鬟们包了红包,让她们回房去睡了。

    人太多,其他房间的床改大了,那间关着的房间也打开了,里面是一些其他东西,她们打理出来,请村里人做了床。

    她们来了我房间,侧躺在我两边,有点挤,床刚好够用,但最外边的不能翻身,不然会摔下床去。

    …三月七,清明…

    又到了上坟的日子,苏兰想回去祭拜一下,可我这般模样,她也不好开口。

    我己消瘦的没原来一半,脸上颧骨突出,跟吸毒患者差不多,还是死狗一般的躺着,除了上厕所就不动弹。

    小伊她们心里难受,又不好来硬的强行喂饭,每次都恳求多吃几口。

    樊纲与他们通过几次信,我的情况也有提及,但都无能为力。

    朝廷那边加大了筹码,请各界高人出手讨伐旱魃,但都知道这玩意儿厉害,没人愿意接。

    他们也在试图寻找我的踪迹,但这地方太偏,又没人出山,也没有外人看到我们来,所以位置消息一直没透露出去。

    …

    平时孩子们会去林子里捡蘑菇,婧婧告诉他们哪些不能吃,哪些能吃,还有就是不能去小竹林,蘑菇捡回来她会挑出不能吃的。

    中午就吃的蘑菇,她们吃好后给我打了一大碗。

    黎芽端着碗先进屋,她们排队进来。

    莲莲:“相公,今天吃蘑菇,你以前可爱吃蘑菇了,一会儿多吃点吧。”

    小伊:“我们亲自抄的。”

    苏兰:“相公真是的,不好好吃饭,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她声音带着哭腔埋怨。

    婧婧:“相公~起来了,你身体都这么轻了,再不好好吃饭真的会出事的,我求你了好吗,你这样我们也很难受,求求你了…。”

    婧婧哭着将我扶了起来,我还是那副死样子,身体机能已经没以前健康了,是真的疲惫虚弱。

    她们将一大碗蘑菇全喂我吃下,前前后后花了一个多小时,她们哭着端着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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