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上古异种的袭击，声名远扬的猎人
睁眼。
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
肯恩无奈的将自己的身子用血肉知识慢慢调整正常。
在肯恩在艾米莉亚那里叛教后，不能随意使用对方的权能。
最少在对方将注意力移开之前，不能使用。
但肯恩从艾米莉亚那里亵渎得到的知识，都可以使用。
包括邪神镜面，梦境的侵袭与掌控等等……
只是肯恩任何一点的动作都很小心，生怕露出一丝扭曲现实的波动，从而被天上的堡垒察觉到。
一夜无梦。
是个好兆头。
该去继续融入这个城市，找到藏在冰山下的归源教了。
……
魔导列车的事故，不可避免的引发了一些人的注意。
不过一只无形的手，将舆论压了下去。
圣加西亚帝国的气氛愈加压抑。
在一处正在高速运行的列车上。
庞大的身影坐在魔导列车的普通座上。
因为魔导列车的人性化服务，所以为了巨人等大型族群也准备了特殊座椅。
而查尔斯，正是适合做这椅子。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皮衣，手边放着一本内容不堪的书籍。
那一向丑陋的大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他手里拿着一份报纸。
“术士，那么快就遇到事件了啊……”
报纸的角落上轻描淡写的勾画了一句列车出事被截停。
但查尔斯敏锐的注意到这里。
帅气的术士就是坐的这辆车。
查尔斯在出发之前，便知晓了术士的所乘坐的车次。
在经过两天时间。
查尔斯将他养父有关的事情处理完了。
他接受母神审判，确定自己没有叛教。
接收了自己养父的遗产。
接着，确定暂且离开自己的职位，为了更好的维护秩序而自己离开维新城。
这不是查尔斯第一次离开维新城。
这次离开，没有自己老父亲的跟随，也没有什么需要打击的恶徒，异端。
他没有目标。
是纯粹的“游侠”。
希望能尽快与术士会面。
一股烟味钻入查尔斯的鼻腔中。
查尔斯将目光看向自己的车座对面，那烟味的来源。
那是人类正常体型的座位。
但是那一排座位上，仅仅只坐着一个人。
这是个穿着黑色袍子，拥有着白色头发的美丽女性。
她的眼睛如同死人般没有任何焦点。
这女人从这里坐着很久了。
查尔斯也注意到她很久了。
但查尔斯没有在她身上感觉到异端的气息，对方对他和这座列车都没有什么恶意。
灵觉提醒查尔斯，没有必要去管这个人。
对方没有扰乱秩序世界，给查尔斯的感觉……她就像是秩序必然的一环。
“女士。”
查尔斯开口说道：“这里禁止抽烟。”
“我没看到有告示牌提醒哦。”
“这会影响到其他的乘客。”
“其他乘客……”
那白发的女人思索了片刻。
接着掏出一个铃铛，对着查尔斯晃了晃。
没有什么声音传出。
她眼睛亮了起来，开口问道：“那我会影响到你吗？”
“不会，但其他人也许会……”
“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白发女人说着奇怪的话语。
她把铃铛在查尔斯看傻子一样的眼神中抬起，在身后人的头顶轻轻摇晃。
清脆的铃声响起。
‘什么谜语人……’
查尔斯没有理会这女人。
他在思考着关于肯恩的事情。
他在出发之前，在老酒鬼的提醒下修书一封，告知了灰色羽翼当地的灰袍圣职者关于术士的事情。
关于告死鸦一样的天赋。
关于术士对异端的克制能力。
关于自己和术士的友谊关系。
所以那里的圣殿，多半已经准备好了对策，不会像是维新城那样，因为领队被玷污，他们被领队几乎杀到全军覆没……
列车窗外的远处田野上。
一只奇怪的鸟映入查韦斯的眼中。
那是一只棕黑色的乌鸦。
说是乌鸦，但翅膀上似乎拥有蝙蝠一样的爪子。
这是哪只魔兽变异后出现的新产物吗？
查尔斯从来没见过长成这样的大乌鸦。
鸦……
它的飞行速度极快，魔导列车本来就以超高速的速度而出名。
但这只乌鸦一直和这座车保持着距离——
所以这只鸟是？
查尔斯莫名感觉到那只乌鸦和术士……有些像。
接着，一股骨髓中发出的恐惧感，爬上查尔斯的肩膀。
该死！
查尔斯目光一缩。
眼神看向一边的田野。
田野没有任何东西。
但查尔斯心中警声大作！
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和报纸中术士所乘坐的列车遭遇的东西吗？还是说？
魔导列车总是具有很强的威慑性。
它兼顾拥有多层魔导术式辅助。
它可以在短时间内将列车内的乘客保护住。
如果是挖空铁轨，倒是可以暂时让车站暂且停留。
非史诗级不能破。
但查尔斯没有感觉到安全感，他感觉到死神的镰刀逐渐伸向他。
下一刻。
列车震动了起来。
查尔斯再次看向窗外。
那里只有一片黑暗。
然后巨大的冲击力猛然从一侧冲击。
如同这个世界都震动了起来一样，所有人感觉到离心力突然改变的不对劲。
肾上腺素疯溢出。
查尔斯拿起大剑，大剑上一点一滴的圣光冒出。
他使用圣光的速度很快。
但对比突然冒出的怪物袭击……他就像是慢动作一样慢。
只是思绪转变的那一刹那。
爆炸声从查尔斯耳边响起！
“该死！”
查尔斯愤怒的大喊道。
但是没有任何的作用。
火光，将查尔斯笼罩其中，接着短短一点时间，查尔斯被炸飞出去，从空中了下去。
剧烈的爆炸使得他失去了平衡。
他的身子在半空中缓缓落地。
他终于看到了袭击者的全貌。
不会吧。
查尔斯看着那叼着列车的庞然大物。
庞然大物！
能承载数百上千人的列车，对他来说不过就像是磨牙棒一样。
那怪物像是被包裹在黑雾之中，看不清面孔，只能看到那恐怖的黑洞狠狠地吞噬车上的一切。
查尔斯的瞳孔倒映出这怪物轻松摧毁列车的样子，瞳孔猛缩。
“怎么可能……这种东西出现在主位面！”
眼前这被包裹在无垠黑暗中的恐怖野兽，查尔斯从过去的老阿狄森那里知晓过这种东西的存在。
这并不是异端造物。
也不是邪神遗留物，什么神孽，什么巨人。
这就是单纯的野兽。
第一世代的野兽。
这怪物似乎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那黑雾缓缓的散开。
查尔斯此时依旧没有落地。
他看到那黑漆漆的雾气忽然笼罩了四面八方的地方，接着，那黑暗的怪物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圣骑士也掉在了地上。
他手上依旧握着自己的大剑。
“该死，这种地方竟然有上古异种。”
查尔斯摸了摸自己的脚。
从高处坠落，让自己脚底板都感觉到发麻。
更发麻的感觉来自于查尔斯的内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查尔斯大口喘气。
下一站，才是灰色羽翼。
那只野兽本就是天灾，古时候最为可怕的东西之一。
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术士，究竟是被什么样的东西吸引到这个城市的！
那个女人的话语，那个女人……
那个奇怪的女人，似乎已经死了。
但查尔斯怀疑她没有死。
“她是怎么知道这场袭击的……”
查尔斯有些疑惑。
“她又是怎么知道，我会活下来的……”
远处的山峰上。
嘭的一声。
耗资不知道多少的巨大魔导列车落地。
车上的生命已然全部消失。
查尔斯的目光看向空中。
在那高空之上。
那只乌鸦一样的怪物从空中徘徊了几次，接着一路向北飞去。
那个怪物是它引来的吗？
查尔斯目光有些疑惑。
从闻到那个女人的烟味开始，他的疑惑就没断过。
但他又不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
要尽快找到术士了。
不管是为了帮助灰色羽翼渡过难关。
也是为了他自己，确定他未来前进的路途。
……
灰色羽翼的报纸做的很不错。
因为这里是边境地区。
许多在这里占据领导能力的人，都不是普通人类。
他们都担心自己会被灵觉所污染，正因如此，这里有些去现代化的东西流行了起来。
“今天发生了两件事啊——”
在清冷的晨间酒吧，一名宿醉在此处的男人醉醺醺的读着报纸，兴奋的开口道：“没想到我们这边有一辆列车被劫走了，那群黑皮黑暗精灵还真是大胆啊哈哈……”
一个声音应和着问道：
“另一件事是什么事情？”
“另一件事啊，就是关维新城那里，你应该知道那边之前被该死的异端给玷污了，但现在，那边解封了。”
“那里已经解封了三天了。”
那声音很肯定的开口说道：“这种事情可称不上是大事。”
那人凑在酗酒者的身后。
那正是肯恩。
灰色羽翼这边的报纸超乎想象的有趣。
也不能说是有趣，只能说是超乎想象的没有底线。
关于哪个帮派杀了哪些人，那些位置归谁。
还一样关于列车被黑暗精灵劫走的版面。
然后再一个版面便是——
【圣殿一等功勋，猎魔专家，猎人。】
“猎人？”
肯恩疑惑的看向这版面。
圣殿一等功勋，那是什么？
“这人就是在他们那里灾难中得到最高荣誉的人，据说是由诺克斯那边的巨人进行的作证——有一个时代的天才要出现了啊——”
“一个时代的天才？”
肯恩好奇的看了过去。
那报纸上写着许多关于猎人的模糊身份。
【年轻】
【天赋凛然】
【帅气】
【对邪教徒恨之入骨】
【强大，杀邪教徒如杀鸡】
甚至夸奖到连肯恩都感觉到不好意思了。
虽然有些地方确实这样。
那人喝了一杯酒，咧着嘴开口说道：“不管怎么说，面对邪教徒战斗，本就是拥有勇气的事情……邪教徒那东西我可不想碰了，以前这边还是有邪教徒活跃的……”
“以前在这里有邪教徒活跃？”
肯恩似乎听到了关键词。
伊登的日记中，也有写到，他在这里和归源教进行了一些合作。
伊登给他们提供相关的祭祀知识。
演示关于邪神的权能。
然后他们就会帮助邪教徒做任何他们能做到的事情——前提是不会暴露自身的存在，不会让他们的研究之路受阻拦。
这边是归源教。
明明没有被邪神操纵，却如同邪神组织一般恐怖的教派。
和伊登很相似。
在目的和手段上很相似。
伊登·格罗特是为了无论如何都要保存自己的生命。
而归源教是无论如何都想要创造崭新的神明。
两者的相似，反而让伊登更加忌惮归源教，作为邪教徒的祭司反而恐惧那些凡人……
“啊，那当然，这边不仅是边境，以前那一片还是古战场，有一些过去的遗迹留在那边，当时那里有挺多的邪教徒活动的痕迹，过一段时间就能听说有谁被血祭了……”
那酗酒者无奈的开口说道：“五年前，那些邪教徒一夜之间就消失了，那些让城主都感觉到头疼的邪教徒似乎把自己献祭了一样，全部销声匿迹了。”
五年前……
怪不得城市的高空中悬挂着那么大的几台蒸汽堡垒，目标是面对扭曲现实的存在。
原来邪教徒本来就是这里实打实的威胁……
而五年前……
肯恩的眉头一皱。
自己的父母出事的日子，便是五年前。
这会是巧合吗？
那酗酒者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迷蒙着眼睛看着手中的报纸，感慨道：
“圣殿一等功勋，只有有勇气面对邪恶出生入死的存在才能获得，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这勋章很有含金量吗？”
“当然很有含金量。”
酗酒者转过头。
他看起来是四五十岁中年人的样貌。
脸上带着浅浅的黑色胡茬。
嘴角还带着酒痕。
“已经许多年没有人获得这没勋章了，上次我见到圣殿将这徽章交出来，还是八十多年前，那起始之地发生暴乱邪恶时候……”
他的眼睛注视到肯恩的面孔，突然眼神凌厉了起来。
“看你的面孔有些生分，是来自其他地方的人？”
“对，我是从阿勒特魔法学院来的。”
肯恩开口回答道。
在眼前男人认真看先自己的时候，自己莫名感受到了一丝危机感……来自眼前这个酗酒的的男人。
他有杀死自己的能力！
这个自己偶然碰到的酒鬼，不是什么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