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还习惯吗?
同时还瞅了一眼店里,想找出一些不要票,但是又很划算的东西。
毕竟何来难得来一次,正好自己还在,就当再给他谋福利了!
“对了,你要碎布头吗,衣服要是磨破了,直接贴补丁也行,你要是要的话,我就去前边给你要一点,这个不要钱。”
何来看了一眼卖布匹的柜台,然后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太多自卑的情绪,反而指了指身上的衣服。
“你看呢。”
宁清秒懂!
我看就是要了。
不知道有多少人过来找布头呢,一些零碎的布头全放在后面仓库他们也懒得去找,所以通常都是告诉别人没有,只有他们内部员工偶尔会拿一些。
笑着找了个袋子,而且还认真挑选了一番,红的蓝的带碎花的肯定不能要。
最好是整块的,大一点的碎布头,但是这年头,想找一块好布头都不容易。
宁清扒拉几圈也只不过找到了小半袋子,何来赶紧出言:“好了好了,用不了那么多,衣服上只有一个洞而已!”
她小心翼翼地从布毛堆里钻出来,接连打了两个喷嚏,嘟囔道:“你就算想要也没有了,就只剩下这么多,要有大块的布头,早就被别人捡走了,只有这么一点看上去还行。”
何来盯着宁清,脸上再次浮现出笑容。此时的宁清不仅衣服上沾满了布毛毛,就连头顶也有两片轻飘飘的布条。
宁清眨了眨眼睛,有些好奇,他看着自己干嘛,“你看什么?”
何来终究还是按捺不住,伸出手轻轻捏住那两片布条,然后若无其事地将它们从宁清头上拿下。面对宁清惊讶的眼神,他强装镇定地说:“你头上有毛毛。”
“啊,真的吗?”宁清闻言,急忙低下头跳了起来,果然如何来所说,又有一片布条顺风飘落而下。她焦急地喊道:“何来,你快帮我看看还有没有?”
“没有啦,没有啦!”何来连忙回答道。
知道没了,宁清才停下,放布头的地方灰尘很大,随着宁清的蹦哒空气中的灰尘也跟着一起飘飘洒洒。
秋天的风,空气中的灰尘,年宁清笑脸和手中的布, 似乎混在了一起,组成了一幅特殊的画。
东西拿到了,何来下意识摸了摸衣服的破口处,“那我就先回去了……”
宁清点头点到一半,突然注意到同事们都已经端着饭在工位置上吃起来了。
“要不一起吃个饭。”
来都来了,大中午的,看何来这个样子也不像是会舍得花钱在外面吃饭。
何来这才注意到,好像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
不过这次不比上次,他是带了钱来的,但是身上依然没有票,他摸了一下口袋,声音有些低沉。
“算了……”
“来吧!”宁清就猜到他要拒绝,立刻出声打断。
“我请你吃……食堂,我们食堂的东西还算是便宜,就是你不要嫌弃难吃就好。”
宁清直接带着他去了食堂,大摇大摆的找了个空位坐下,还趁没人注意,偷偷抽了两张纸,擦了擦桌子。
何来看她这副偷偷摸摸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眼睛一下写满了星星一样,这个时候物资紧张,也就是供销社财大气粗竟然在食堂放卫生纸,供大家擦嘴。
但是宁清竟然拿这些擦桌子板凳。
他看了一眼自己面前,也被对方擦得干干净净。
眼睛里忍不住又一次流露出笑意,灿烂极了。
倒是宁清擦完桌子就去打饭,然后惊讶的发现,他们食堂阿姨竟然变成了大叔。
她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随后转过身问身旁的同事:“咱们的大厨换新人啦?”
同事摇了摇头解释。
“没有啊,这个是做饭阿姨的丈夫,阿姨昨天下班回家时不小心崴到了脚,听说还挺严重的,今天实在没法动弹,所以他才过来临时顶几天班。”
那位代班的大叔热情地招呼:“来来来,小同志尝尝叔做的饭菜,保准比我家那口子做得好吃多了!”
宁清连忙回应道:“好嘞,谢谢叔叔!那叔叔阿姨的伤要紧吗?大概需要多长时间恢复呀?我要两份饭。”
大叔动作麻利地将两份饭菜递给宁清,同时嘴里念念有词:“问题不大,就是伤筋动骨的可能要多休养一段时间。”
宁清吸了吸鼻子,看似关心地说道:“那就好,确实得好好休息养伤。”
当饭菜一到手,她立刻感觉到了--这份菜看起来很好吃,她们食堂的春天终于要来了吗?
“何来你快尝尝,这饭闻起来很好吃啊?”
何来又笑了,发现自己每次和她待在一起,总是忍不住想笑。
闻起来很好吃,这是个什么形容词?
真的好好吃啊,饭菜一入口,宁清的眼睛都亮了。
“快吃啊,你今天可真是有口福!我这还是第一次在食堂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呢。”
何来看着宁清吃的头都不抬的样子,微微点点头,然后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嘴里。
虽然何来不怎么会做饭,但是他却挺会吃的,入口就能感受到饭菜有什么瑕疵。能吃出来菜有点老了,并不是很新鲜,火也有点大,但是卖相很好,咸淡相宜,做饭师傅确实有两把刷子,但也不是很惊艳。
不过宁清极为捧场,甚至压低声音对何来道:“真希望食堂阿姨能多请几天假呀……”言语之中充满了期待与兴奋。
说完自己又忍不住笑了,还偷偷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希望大叔没有听到她说话。
何来强忍着笑意,摆出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回应道:“嗯,如果伤势比较严重的话,恐怕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恢复正常行走。”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聊了几句,何来看起来轻松了不少,话也多了起来。
宁清坐在他的对面,单手托腮,目光直直的看着他。
“你现在捕鱼怎么样?在鱼村还能待习惯吗。”
何来的心情有些复杂,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渔村的环境那么艰苦,又怎么能轻易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