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神识办案
田边的空地上，张家坪里长张泽带着儿子张季春和五个村民前来接受林芷若询问。
除张泽外，另外六人皆参与过搜寻张川一事。
一番盘问之后，得到的答案与王翠所说并无二致。
据他们所说，张川夫妇的感情一直很好，与乡里邻居相处也很和睦。倒是张贵山性情古怪，在村里不受人待见。
得知张川失踪，村民们都很乐意帮忙，一连搜寻了一天一夜，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无奈之下，只有放弃。
林芷若暗想，这些人众口一词，虽有串供之嫌，但是已经无从考证了。如果找不到其他证据，此案也只有按意外失踪处理。
这次四个人来了这么一趟，也算是表明了衙门的诚意，想必张贵山也不会再有怨言了。
曹毕郁闷地说道：“忙活了半天，果然是做无用功。”
“呃，林捕头，如果没有其他要问的，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张泽问道。
“等等！”林芷若道，“我们还有位捕快，等会儿过来还有话要问。”
沈义惊问道：“头儿，李淡他去哪儿了？”
“他说还想去王翠家看看。”
“嘻嘻……”曹毕笑道，“你们也看到那小子刚才的眼神了。他这是借着查案之机，想去安慰安慰小寡妇吧！头儿你就这么由着他？”
闻言，在场的村民皆是眉头一皱。
“你少说点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林芷若斥责道。
曹毕眼睛一瞪，冷笑一声，朝一旁迈了几步。
他来当捕快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接近林芷若。以前李淡没来，他说话林芷若偶尔还能听。曹毕自信地觉得，假以时日，他跟这位大美人还是有希望走到一起的。
如今李淡一来，他明显感觉原来就不大的希望就要彻底消失了。林芷若对李淡的偏袒，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他和沈义都看在眼里。
而且，不论他说什么，在林芷若这里都不能讨到好。
他暗暗咬牙，心里骂道：姓林的，小爷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你居然这么不知好歹，偏要去垂青李淡。既然如此，小爷我不奉陪了，明天就回书院！
转念又想，就这样走了，岂不是摆明了认输？我曹毕什么家世，能输给一个毫无背景的孤儿？
他握紧拳头，暗下决心。李淡，是你自己找死，要跟本公子作对，那可就怪不得我了！林芷若，小爷不论如何也要把你吃到嘴里，否则小爷就不姓曹！
等了一阵，李淡还没来，沈义和曹毕皆显得不耐烦，却又不敢说。
村民们也开始怨言不断。
“一起过去看看吧！”林芷若说着，率先朝王翠家的方向走去。
余者虽不情愿，但也只有跟随着。
这时，看见李淡大摇大摆地从远处走过来。
沈义迎上前去，斥责道：“你在搞什么？大家等你半天了都。”
林芷若问道：“查出什么了吗？”
李淡点头道：“查出来了！”
“啊？”林芷若不敢相信。
曹毕轻蔑一笑：“李捕快出马，果然非同凡响啊。孟捕头和咱们头儿一无所获，倒让他查出东西来了。还请李捕快赐教赐教，好让曹某心服口服！”
李淡没有理他，对林芷若身后的村民道：“你们都是参与搜救张川的人？”
张泽上前躬身一拜道：“回捕爷，正是犬子张季春带领他们五位去山里搜救的。”
“谁是张季春？”
一名高大壮实，三十多岁的男子上前一拜：“小民张季春，拜见捕爷！”
李淡打量了他几眼，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辛苦了。”
张季春道：“我与张川从小就是好兄弟，张川出了事，我当然不能袖手旁观，谈不上辛苦。只可惜，没能把川兄弟找到，唉！”
李淡道：“张川已去，留下王翠一人寡居，实在可怜。你既然与他是兄弟，需得多照顾照顾她。”
张季春一脸谔然，不敢答话。
旁边一人点头道：“我觉得这位捕爷说得在理。嫂子走了这么久，季春兄弟这么年轻，又身强力壮，理应再娶一房。”
张季春瞪眼怒斥道：“滚你妈的，说话不过脑子。张川兄弟尸骨未寒，我岂能做那不仁不义之事？”
“好了，你们都回去吧！”李淡道。
张季春询问道：“捕爷，你刚才说查出来了，莫非是有张川兄弟的线索了？你告诉我他在哪里，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去把他救出来。”
李淡微微一笑，说道：“救人的事，就让衙门来做吧！”
众村民各自向四位捕快作揖道别而去。
“你到底查出什么了？”林芷若问道。
李淡想了一下，说道：“回去再说吧！”
“哈哈……”曹毕笑道，“装神弄鬼，有什么不能说的？”
“现在就说！”林芷若正色道。
李淡望着曹毕道：“曹师兄，若是有具尸体埋在地下一丈余深，而且多半已经腐烂得面目全非，却要让你连夜去挖出来，你愿不愿意？”
曹毕微微一怔：“什么意思？”
李淡笑道：“反正我是不愿意。”
林芷若惊道：“这么说来，你是知道张川的尸体在哪儿了？”
李淡微微点头。
他在王翠家的卧房里，神识判断出枕头上的头发有王翠的，还有非王翠的。枕头上的头发，必是新掉上去的，说明另有人在这里睡过。
虽然这可以说明王翠有通奸行为，但并不足以证明她伙同奸夫谋杀亲夫。
待在张贵山家看过张川的头发后，他重新来到王翠的院外，在四周探查了一番。
只要张川的头发出现在以他为中心的三丈范围内，就能被他聚元境的神识感知到。
张川是夜里失踪，极有可能是在家中被杀。为免被人发现，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尽快掩埋在他人想不到的地方。
本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没想到真在王翠屋后的菜地里有所发现。他能感知到某块区域地下大约一丈余深处，有很多张川的头发存在。想必，那就是张川的尸体了。
那一块区域的菜苗长势很差，甚至接近枯萎，想必是挖出来后，又重新种上去的。
刚才他还发现，王翠枕头上的另一个人的头发，正是张季春的。
而且他刚才说“查出来了”时，张季春的目光明显缩了一下。
张季春高大壮实，又是里长之子，刚才对其他村民出言怒骂，别人大气都不敢出。说明他在村里也是个比较豪横没人敢惹的人。
李淡神秘兮兮地说道：“虽然一切都很明朗，但现在我们得假装暂时还不知道。”
“为何？”林芷若不解。
李淡凑近她低声道：“眼看天快黑了，如果我现在知道了尸体所在，今晚我们留下来干挖尸体这件事，就是职责所在。依属下之见，不如先回去禀告贾大人，我自有办法让他另派他人前来。”
确实，如果已经查明线索，却不继续追查，于捕快来说便是渎职行为。既然知道了尸体所在，就应该第一时间挖出来，而不是离开。
说实在，连夜去挖一具腐尸这种事，没有谁愿意去干。林芷若也不愿意。所以她立即认同了李淡的做法。
林芷若瞪了他一眼，撅着嘴露出娇嗔样，低声骂了一句：“鸡贼！”
一旁的曹毕，紧咬着牙，拳手握得“咔咔”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