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哪点比不上
按规定，书院弟子去衙门历练，可以佩带衙门统一配发的剑，也可以用自己打造的任意品级的剑。
林芷若说衙门给捕快配发的是中品青玄剑，李淡自然看不上。自己打造的剑虽然丑了点，但好歹是上品，跟捕头的剑是一个品级。
次日一早，李淡携带着自制的一把上品青玄剑，准备去衙门报到。
刚走出东厢院，便见苏语嫣在门外等着他。
今天的她不是炼气巅峰，看来送她的聚元丹还是没有让她晋级成功。
见李淡没有穿院服，还带着剑，苏语嫣已经明白了几分，神色黯然地问道：“你今天不去炼丹了对吗？”
李淡点头道：“衙门已经同意了我的实习捕快申请，今天得去报到。对不起，今天不能陪你，改日吧！”
苏语嫣低下头郁闷地说道：“我猜，改日就是遥遥无期了！”
“不会。”李淡略一思索道，“这样吧，我白天去衙门当差，晚上回来陪你，如何？”
苏语嫣抬起头望着他道：“你说话算数？”
李淡点头。他知道，能这么快升到聚元境，苏语嫣是帮了很大的忙。
他是个重情重义，知恩图报的人。可不能满足了自己就拍屁股走人，撂下苏语嫣不管。
“可是……”苏语嫣眉头微颦，“算了，你白天当差一定很累，晚上……晚上我也不好意思再叨扰你了。”
李淡笑道：“放心，我精力充沛得很。晚上你在丹房等我，我一定来！”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点！”苏语嫣的眼神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怜惜和担忧。
“我会的。”
来到县衙，一位自称张伟的衙役拎着一包衣服，在门口等着他。
“李捕快，你可来了。快随我去换衣服。”
说着，便领着他朝衙门深处走去。
“这么早，应该还没到当值时间吧？”李淡见他步伐匆匆，不解地问道。
“确实没到时间，不过林捕头来得早，刚才已经问过我好几次你来没来了！”
来到一个没人的房间，李淡换好捕快公服，又在张伟的带领下，步入林芷若的值房。
沈义和曹毕都已经在了，见李淡这才姗姗来迟，二人不禁微微皱眉，显然是等了好一会儿了。
“林捕头！”李淡抱拳行礼。
“第一天就来这么晚！”林芷若瞪了他一眼，从座位上站起来。
走到他面前，语气生硬地说道：“你知道的，我本不打算收你，无奈贾大人和任大人都发话了，只有勉强先带着。
以后需遵我命令，好好表现。若不听从指挥，就算犯点小错，本捕头也饶你不得，必然第一个将你踢出去。”
“唯林捕头马首是瞻！”李淡带着笑意道。他能感觉到，林芷若虽然语气强硬，实则眼神柔和，并不像是责备和训斥的样子。
“严肃点，在本捕头这儿，不许嬉皮笑脸！”
“是！”李淡站直身板，目视前方。
林芷若撇嘴偷笑，一低头，看到他手中的剑，便拿起来抽出半尺看了一眼。
“噗呲！”她终是没忍住笑了出来，斜瞪着他道，“你就不能把它做好看点嘛？带着这么丑的剑，也不怕丢人？”
李淡挠着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的审美不行，只能做到这样了。丑是丑了点，好用就行！”
林芷若又在他身上打量，低声嘀咕道：“这身捕快服，穿在你身上，也丑了一大截！”
“没办法，我长得就这样。不像林捕头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
“闭嘴！”林芷若面色微红，瞪着他娇嗔道，“跟你说了严肃点，谁要你拍马屁了？”
一旁的曹毕先还感觉林芷若对李淡态度冷漠，怎么听她说话越来越不对劲了？
她那语气，明显带着娇嗔之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情侣在打情骂俏。
他记得自己来当捕快接近一个月了，每天林芷若对他说的话不超过十句，全是发号施令或是训斥之类。而且，在他面前就从来没露过笑脸，始终都是冷冰冰的。
这待遇，差距也太大了吧？而且，你两个就算要说些与工作无关的话，能不能背着点人？我和沈义还在这儿呢，这是故意眼气我们吗？
他面色阴沉地低下头，脸上隐隐泛着绿光，心里暗暗把李淡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你对西街那一片比较熟悉，以后就由你巡西街吧！”
“好的！”
“你以前没巡过街，不知道做什么，今天我带你，以后就由你自己去！”
“多谢林捕头！”
曹毕终于忍不住抱怨道：“头儿，你也太偏心了吧？我一来就是自己巡街，你都没带过我！”
林芷若微微一愣，说道：“哦？是吗？”
“是的啊，你忘了？”曹毕仿佛看到了希望，苦着脸道，“到现在，我都还没明白巡街到底要做些什么！”
“沈义，今天你带带曹毕！”林芷若马着脸道。
沈义低头憋着笑，曹毕则是一副有苦难言的无奈。
“跟我走！”林芷若朝李淡甩了一下头。
看着二人走出去的背影，曹毕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沈义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算了，羡慕不来的！咱们头儿对谁都不冷不热，只有对李淡这样。”
曹毕不服气地说道：“李淡他不就是有点才华吗？这个世道，有才的人也未必就能有出息！沈师兄，你说说，除了才华，我还有哪一点比不上李淡？”
经他这么一问，沈义突然想起那次在高府营救李淡时，看到的令人震撼的一幕。当时林芷若也在场。
此前他也在疑惑，林芷若为什么对李淡那么好，现在终于隐约猜到了答案。
“头儿应该不会这么肤浅吧？！”他心里暗忖着，不过很快又能理解了。
不论林芷若多么高傲冷漠，但她终归是个女人，而且是正值青春期的女人。
像李淡那样的身体条件，恐怕没有几个女人顶得住诱惑，何况是一个正在思春期的女人？有些原始的渴望和需求，是刻在人的骨子里的。
或许她想对李淡好，完全受着潜意识的驱使，根本就是不由自主。
“沈师兄，你在想什么？”曹毕疑惑地看着陷入思索中的沈义。
沈义方才回过神来，想起曹毕刚才的问题，低头朝曹毕的腰际扫了一眼，意味深长地微微一笑：“有些东西，你确实比不上李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