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还是去县衙
出县衙时，已经天黑。
林芷若带李淡去九香楼吃了顿饭，把他送回书院。
让女人送自己，李淡觉得很别扭。但是林芷若修为高，而且她很坚持，李淡也不想辜负她的一番好意。
临别之时，李淡突然想起一事，问道：“林捕头，你的那枚问道丹用了吗？”
林芷若神色黯然地说道：“用过了，又失败了！”
李淡安慰道：“别灰心，总有一天会成功的。而且我相信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刚才吃饭时，他已经了解到，林芷若所在的幻月宗在乾国北面，距此万里之遥。
丹药本来就珍贵，何况还要从万里之外送来？
若是要等宗门的丹药，也不知道还要到何年何月。
他已经探究过问道丹的成份。只是这些成份要从什么材料里提取，目前尚不清楚。
一旦找到相应的材料，再想办法借用书院的丹炉，他有信心自己炼制出问道丹来。
林芷若不知他所想，白了他一眼道：“你别操心我的事，多想想自己！”
李淡挠头笑道：“林捕头教训的是。不知你什么时候历练期满？”
林芷若道：“本来这个月底就满期了，但是我考虑还要找你治伤，就让师父跟贾大人申请延长了期限。”
闻言，李淡顿时高兴起来。
不料林芷若又说道：“不过，你今天说，我的伤已经治好了。我想，也没必要再待下去了。这个月底，我还是回宗门吧！”
“啊？”李淡惊道，“别呀，不是还要巩固疗效吗？”
“今天不是已经巩固了吗？”
“巩固一次哪够？”
“那要巩固多久？”
“少说也要百八十次的吧！”
“什么？”林芷若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李淡也觉得这个挽留的理由很拙劣，急中生智又道：“高忠贤一案的幕后之人不是还一直没抓到吗？林捕头难道甘心半途而废，让恶人逍遥法外？”
林芷若似乎被打动，抿了抿嘴唇，垂下眼帘，思索不语。
李淡道：“那个绑架我的凶手，我也一直想将他绳之以法。只可惜以前自己只是个小铁匠无能为力。
等我晋升到聚元境，就能像沈义一样，申请到衙门当实习捕快。如果那时凶手还没抓到，我一定助林捕头一臂之力！”
林芷若似乎意识到了他的意图，问道：“你就这么不想我走？”
“当然！”李淡不假思索地说道，“你是一个真心为民着想的好捕头，相信河阳的百姓，都不想你走！”
“我考虑一下吧！”林芷若说完，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
接下来放假的两天，李淡一都是大早就出了书院。
路过县衙，走过西街，但是都没有“偶遇”到林芷若。
见不到林芷若，他就执行第二计划，到县城东郊的山野间寻找丹药材料。
他也知道，像问道丹这样的珍贵丹药，应该不会是普通的花花草草就能炼制。但他还是想去碰碰运气。
不出所料，两天下来，从山野里获取的含有问道丹同类成份的材料连两成都不到。
提着一包药草，走在回县城的路上，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响。
李淡连忙让到路旁，回头看时，却见是林芷若带着王武和沈义。
林芷若也看到了李淡，在马上就对随行二人说道：“你们先回！”
王武和沈义齐声答应，策马从李淡身前急驰而过。
林芷若翻身下马，瞪着李淡厉声斥责道：“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到处乱跑，你居然还敢一个人出城，不想活了？”
李淡拍了拍挎在肩上的布包道：“我去采些药草。”
林芷若一把夺过他的布包，一边打开一边没好气地说道：“你进的是器道堂，采什么药草？”
当看到里面的药草后，她似乎是猜到了什么，表情顿时变得柔和起来。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李淡问道：“你采这些干什么？”
李淡反问道：“你知道这些药材的作用？”
林芷若犹豫了一阵，方才说道：“我曾听师父讲起过问道丹的炼制方法，这几味药材正好是丹方里的一部份。”
没想到，林芷若竟然知道问道丹的丹方。但他并没打算问什么，那些东西属于绝密，他不想让林芷若为难。
林芷若抿了抿嘴唇，感激地说道：“我知道你想帮我，可是炼制问道丹真的不是一件易事。这几味药材易找，其他的十多味不是名贵药物，就是极难获取的天材地宝。依你现在的实力，根本就不可能集齐。
就算集齐了所有材料，一个经验丰富的炼丹师，三炉能炼出一枚品相良好的问道丹已属不易。而你，根本对炼丹一窍不通，就不要白费心机了！”
李淡以前确实没接触过炼丹，现在听林芷若这么一说，他也觉得自己可能是小看这个行道了。不过，他依然坚信，在神识的帮助之下，他至少能比其他人成功的概率要高得多。
见李淡神色黯然，林芷若又安慰道：“好了，我……我并不是责怪你。我只是不想让你为了这些不可能实现的事冒险！”
接着，她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严肃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要采这些药的？”
李淡不能泄露神识的秘密，随口编了个理由道：“我天生对药材很敏感，上次借看了你的问道丹，但嗅到了其中的一些成份。”
“怎么可能？”林芷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她刚才本能地担心李淡为了获取丹方做了违法的事，但很快就打消了这个顾虑。
问道丹的丹方，要郡学书院才有，李淡在这里根本就不可能获取得到。
突然，她眉头猛地一皱，脑海里冒出一个名字。
江心月！
身为郡学书院院长最宠溺娇惯的孙女，她在某个时候私自偷看郡学书院的秘籍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知为何，林芷若的心里无由地冒出一阵酸楚的滋味。
他和江心月的关系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
要知道，泄露丹方给不该知道的人，那可是死罪！
李淡见林芷若表情阴晴不定，不知她在想什么。
他岔开话题说道：“林捕头，这两天没见着你，我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惹你生气了呢。”
“胡说八道！”林芷若瞪着他道，“我生你什么气？只因葛家庄三个猎户突然失踪，我等奉命过去调查，故而没有巡街。”
李淡好奇地问道：“又是失踪案，查出什么了吗？”
林芷若道：“根据种种迹象判断，怀疑是有妖物作祟，”
“妖物？”李淡的原身多少也听说过一些关于妖物的传说，但他长期闷在锻工坊里，对外面的世界知道的实在不多。
林芷若解释道：“兽类参悟天道，诞生灵智，便成了妖。起初他们只是具有灵智的兽身，通过修炼更可幻化成人形。”
林芷若牵着马，与李淡并肩而行，朝县城走去。
一路上，通过林芷若的介绍，李淡也对妖类的存在有了大概的了解。
跟人类的玄门修行类似，妖类在炼气期只是大大增强了体质，并不会产生神通。
以家族聚居的妖类也会以丹药辅助晋升境界，而散修的妖类只需在山野中觅食百草便可晋升。
达到聚元境，他们就能化成人形，并进入与人类完全一样的修行路径。
妖类除了可以修炼人类的玄术之外，还拥有自身种族的一些特长。比如狐妖擅长以美色魅惑，蜥蜴类擅长借助环境伪装……
走着走着，李淡意识到，林芷若带的路线是想把他送回书院。
“要不一起吃个饭？”李淡问道。
“不了！”林芷若回答得很干脆。
“那……要不再巩固一下？”
林芷若犹豫了一下，说道：“你明天还要上课，早点回去吧。我今天也有些累了！”
“好吧！”
走了一阵，已经远远看到书院的大门。
林芷若突然停下脚步，偷瞄了他一眼，低着头道：“要不，还是去县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