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怎么能这样
莫非，连特招名额也被世家贵族通过暗箱操作预定了？
难道，平民子弟真的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
“难道，做一名铁匠就是我的宿命？”
他回过头，望着远处的书院大门，握紧拳头，一拳砸在路边的梧桐树上。
“不，不可能！我绝对不甘心！”
他咬了咬牙，改道朝县衙的方向走去。
虽然不愿意有求于人，但他不甘心就这样放弃。衙门的人，他只认识林芷若，也只能去找她。
县衙门口，林芷若带着王武和沈义刚好出来，可能是要去巡街。
“林捕头！王捕快，沈捕快！”李淡上前一一行礼。
王武道：“头儿，那我们先去了。”
林芷若微微点头，王武和沈义便匆匆离去。
“找我什么事？”林芷若不冷不热地问道。
李淡道：“我刚才去了书院，可他们说特招名额已经满了，所以想求林捕头帮忙打听打听……”
“什么？”林芷若眉头一皱，惊道，“记名弟子根本就没有名额限制，哪里有招满一说？”
李淡道：“是啊，我也很是疑惑。事后回想，会不会是……我没给开门的人好处？”
“书院在搞什么？”林芷若气愤地说道。
李淡劝道：“林捕头，你也别气，我只是心有不甘，想弄清楚情况。”
林芷若道：“你就在这里等我。贾大人正好在衙门里，我现在就进去问清楚！”
她气呼呼地冲进贾政清的衙房，还没行礼就劈头盖脸地问道：“贾大人，书院凭什么不收李淡？”
贾政清并没怪她如此冒失，悠闲地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叹息一声道：“书院里一个小魔头，衙门里一个没规矩的，我老贾这是造的什么孽哟。”
林芷若继续质问道：“李淡已经打造出上品青玄剑，也备足了学费，难道还不够记名弟子的资格？为何要将他拒之门外？”
贾政清正色道：“本官好歹也是县令。你不敲门不行礼就算了，还如此咄咄逼人，成何体统？要不是看在你即将历练期满，就要离开本县，本官非好好罚你不可！”
林芷若并非书院出身，而是乾国第一大玄修宗门幻月宗的弟子。
宗门占据着乾国的土地，与朝廷有着方方面面的合作。其中一项就是会派门中的得意弟子到衙门历练。
林芷若在河阳县衙担任捕头一职已近三年，按约定，三年期满，她就会回到幻月宗去。
此时，林芷若也发现自己刚才过于失态。宗门里追求恣意洒脱，相对而言没有那么多约束，但现在身处衙门，就得遵守衙门的规矩。
她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贾大人，我……”
“行了！”贾政清摆了摆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道，“你对这个李淡，倒是挺上心的啊。”
林芷若急忙解释道：“贾大人，我只是想在位期间，多为百姓做点事，仅此而已！”
“理解！”贾政清道，“不过，这次你是真的错怪本官了。既然李淡满足特招条件，书院就不可能将他拒之门外。事实上，今天上午，我已经去书院为他写好了录取文书。”
“啊？”林芷若不解地说道，“那为什么书院的人说，名额已经满了？”
贾政清淡淡一笑，说道：“书院里那个小魔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是她从本官手上拿走了文书，也一定是她故意让书院里的人告诉李淡，名额已经满了。”
“什么？”林芷若气愤地说道，“她……她怎么能这样？”
贾政清道：“你放心，这孩子我是了解的。她虽然刁蛮任性，但也不会做什么大奸大恶之事。她就是担心李淡风头太盛，掩盖了她的光芒，所以想挫挫李淡的锐气。
我猜她还会暗中做点手脚，以便让李淡觉得，能进书院全是她的功劳。这样一来，李淡进入书院后，就能顺利沦为她的跟班了！”
林芷若不可思议地说道：“难道，你就任她这样为所欲为？”
贾政清两手一摊，无可奈何地说道：“你在衙门经常也是为所欲为，本官还不是一样没有办法？”
林芷若愣了一下，羞愧地低下头道：“大人，我……我就是心直口快，你就别生我气了。”
贾政清道：“我若那么容易生气，恐怕早就气死了。”
林芷若道：“那，卑职就先告辞了！”
“等等！”贾政清叫住她，叮嘱道，“这件事的原委，我不反对你告诉李淡。但是你必须警告他，必须假装不知道。得配合小魔头把戏演下去，你懂我的意思？”
“明白！”
出了县衙，看到李淡还在那里焦急地等待，林芷若走上去故意装出一副失落的样子。
李淡叹了口气道：“算了，林捕头，大不了就是再干一年苦力，明年还有机会的。”
林芷若道：“看在你帮我赚了四十两银子的份上，就把实话告诉你吧。你不必担心了，贾大人已经签发了你的录取文书，你进书院是板上钉钉的事！”
“啊？什……什么？”李淡疑惑而惊讶地看着她。
林芷若叹了口气道：“只是，那份录取文书被江心月拿走了，可能是她故意捉弄你，才让书院的人告诉你已经招满了。不过你放心，贾大人说了，她只是喜欢恶作剧，并不会害人。”
“这……”李淡愤然说道，“她这也太过分了吧？连贾大人都拿她没办法吗？”
林芷若郑重其事地说道：“你必须故意装作不知道此事，配合她把戏演下去。你要记住，这个大师姐背景不简单，将来你进了书院，千万不要得罪她，否则恐怕日子会很难过。”
“她到底是什么背景？这么嚣张的吗？”
林芷若道：“我对她了解得并不多，你进书院之后，以后慢慢就会知道了。”
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放下，李淡松了一口气。
他一边跟着林芷若朝前走，一边暗想，好你个江心月，小姑娘毛都没长齐，竟敢这么玩我，看我将来不玩到你跪地求饶！
不一会儿，来到西街。
李淡脑海里情不自禁地浮现出被她输送玄力时那种奇妙而舒服的感觉。有几天没为林芷若治疗了，竟然有点心痒难耐。
“林捕头，若是不忙的话，要不今天让我给你治疗一次吧？”
林芷若停下脚步，面色泛起微微的红晕。她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还要巡街，改日吧！”
李淡略有些失望地点头道：“好，改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