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前往茅岭村
梁红问深吸一口气说:“事到如今,我代表水文局,支持易舟的意见。三项地区很可能会爆发洪水。”
气象局的人也发表了意见,进一步论证雨情可能会带来的负面影响。
刘正义思忖片刻说:“既然如此,咱们还是要行动在前面,形成预警预案。在苇市设立应急指挥中心,提前调配物资,发布初级预警,让民众提高警惕,但不至于恐慌。”
刘正义快速进行着部署。同步进行的还有保密协议的签署。在场所有人签完字之后,才被允许离开。
会议结束后,其他人各自去处理工作了。刘正义单独将易舟和阿国留了下来。
“易舟,公事方面……”
易舟直言不讳:“刘局长,说实话,我对咱们整个系统怎么运作,如何统筹并不清楚。我能做的,就是把最关键的情报传递给你,让你迅速开展行动。这部分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后续能帮忙的并不多了。”
“我唯一的请求就是,这段时间不要限制我的行动。时间穿越未必稳定,我跟阿国可能会莫名其妙地前来,也可能会莫名其妙地回去。我一直被卡在2005年的可能性并不是很高。”
刘正义打断了他:“国安那边肯定会对你有所监测和防备,这是必要手段希望你理解。我留你下来不是说要限制你。”
“公事谈完了,我只是想再打听一下私事。”刘正义脸上难得的出现了纠结的神情。
“您问。”
“关于小溪……她还好吗?未来的我有没有跟你说过相关的事情。”
易舟心紧了一下。
刘正义跌落的样子,地上被警方画上的尸体的白圈,一头白发的绝望的蒋溪和那声刘正义没能听到的“爸爸”频闪在脑海……
一时之间,易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蒋溪成了一个很优秀的人。因为她工作上的事情,我跟她有所接触,见过一面,聊了很多。”易舟只能从中筛选着信息,挑那些形成现实的部分真相说。
“十九年后,她已经在美国拿到了双博士学位。后面很多年,她没法跟你们联系,你们也别怪她。她心里是很渴望联系的,但是蒋家要求太过严苛,并不给她这个机会。”
“她一直惦记着你、刘公正还有你的妻子。回来之后,就想摆脱蒋家,与你们相见。”
“最后,在提到你的时候……她没再使用‘刘叔叔’这个称呼,而是叫了一声‘爸爸’。在她的心里。你才是她真正的父亲。”
刘正义的眼圈红了,眼睛湿润。这时候的他,不再是一个具有身份的大领导,而是一个普通男人,一个父亲。
“好……那就好。她过的好比什么都重要。”
阿国都有些不忍,转过头去,不愿再看刘正义的表情。
“那么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刘正义问。
“洪水到来的时候,其他地方尚比较好处理。但是由于交通的闭塞和地势的问题,茅岭村成了孤势。而且你肯定也知道,茅岭村的人不好沟通,就算提前跟他们说洪水的事情,他们也未必会相信。”
“所以我会提前过去游说他们。你在关注整个三项地区抗洪的时候,再分点精力给茅岭村。救下茅岭村,会成为你政绩非常浓厚的一笔。”易舟提了个醒。
刘正义摆摆手:“政绩不政绩的都是虚词,不重要。我关注的是老百姓的安危。你说的情况我记下了。”
两个人起身郑重地握了一下手。
易舟将刘正义的手攥得紧紧的。
他看着刘正义,所有的情感尽在不言中:刘正义,不管怎么样,这一次,我都要想尽办法破除连锁反应,不再让你和蒋溪,陷入悲剧的轮回。
山鬼县县长这次背了大锅,办公大楼连个值班的人都没有,且不用说洪水这种大事了,就算有个火情什么的都顾及不上。他赶紧做了调整部署,安排人员24小时轮岗值班。
阿国跟易舟则回到招待所。
国安的人刚刚从招待所离开,看来不光是会议室里参与临时会议的那些人,连同接触过他们的警员和招待所的大姐,都被勒令签署了保密协议。
大姐对他们两个人的态度有所转变,服务得更积极了。
阿国问易舟:“老大,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你太累了。先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咱们得去一趟茅岭村。务必要见到何巍何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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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出发之前,招待所的大姐就各种提醒,说茅岭村人极度排外,他们两个外地人过去,可能会很危险。
让她说的,易舟一度起了心思,让阿国留在招待所,自己只身前往。
这个提议阿国根本不同意。他又不是傻的,他知道时间的穿越跟易舟息息相关,要是自己跟他分开,易舟突然穿回去就完犊子了。
茅岭村在大山腹地,与其他地方是隔绝的。就算是路虎卫士,在面对极端恶劣的路况条件时,也要低下它高傲的头颅。
考虑到进山难的和民风彪悍的问题,易舟跟阿国没有选择开车。他们将车停在县政府大楼的院子里,选择跟何岚一样的交通工具,乘长途汽车前往茅岭村。
汽车无法将他们送达目的地,到达茅岭村站后,他们需要徒步翻越一座巍峨的山,而后才能进入茅岭村的范围。
雨幕如帘,倾盆而下。他们二人身披雨衣,踏上翻山越岭的征途。走的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以免失足。
雨披只能护住背在身后的背包,泥泞与汗水交织,衣衫早已湿透,全身无一处幸免。
爬了两个小时,人都要累垮了,连一间房子都没见到。
阿国一屁股坐在地上,揩着脸上的雨水,叹道:“不行了老大,我得歇会。真不知道那些搞户外的,天天徒步有什么意思。这不纯纯折磨人吗……”
易舟站起来,从背包里取出一罐红牛递给阿国:“且喝且珍惜吧,剩的不多了。”
阿国一饮而尽,说:“我怕的是咱没方向感。这个山上没有路。晴天的时候还好说,能看见人走过的痕迹……现在这么大的雨,早把痕迹冲没了,看哪儿都一样。”
“万一咱没了方向感,被困山里了,那可咋办。这不直接快进到荒野求生了……到时候别人没救到,山洪来了,咱俩先被祭天了。”
阿国说的同样是易舟的忧虑。
他探直身子,四处顾看。
影影绰绰间,见着远处林间有一些鼓鼓囊囊的土包。
他眯着眼睛,说:“你看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