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早课
（感谢发现男人说谎的一百种办法的打赏与支持）
“嗯？精神状态竟然还可以啊……”贾提斯昨晚没有施展魔女之歌助花祭果凛入眠，就是想让她好好思考接下来的路要如何走，心里早已做好训斥一个因理想被现实殴打而完全丧失学习积极性的不肖学生的心理准备。
花祭果凛放下手中的茶杯，苦笑道：“我就像这么玻璃心的人吗？”
“像。”没有半点迟疑。
倒不是说花祭果凛性格懦弱，这些天的地狱级高强度训练已经证明其拥有超出同龄人的毅力，只是在经历过生死厮杀的贾提斯眼中，所有生活在和平环境的人默认都是玻璃心。
“呃……”大概是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不给面子的答案，花祭果凛好一会儿才组织好语言，“老实说，多少有点幻梦破灭的感觉，但可能是时间冲淡了一切，也可能是长大后以新的角度思考过去的问题，实际上我没有受到太大的打击。”
事实上，在灵体少女自来熟地跟她攀谈时，她心中所萌生起的戒备心，就已经击碎过去祖父在灵异地点与灵体友好交往的美好记忆了。
贾提斯对此颇感意外：“嘿，看来可以省去一堂思想矫正课了~”
“不，关于最重要的部分，我还是希望能从‘老师’口中得到。”花祭果凛露出苦涩的笑容，“毕竟，靠自己的实践得出经验总结，可能要吃许多苦头。”
尽管贾提斯断言墓地里的三个灵体不具备夺舍的能耐，但她回想起灵体大妈一脸狰狞地靠近过来的一幕，还是禁不住心中发毛。
贾提斯淡然道：“‘由自己经验总结’与‘从别人嘴里得到答案’，终究是不一样的，该吃的苦头大概率还是躲不开。”
花祭果凛很机灵地接道：“这一条人生经验，我会牢记在心。”
“不错，脑子转得很快~”贾提斯咧嘴笑道，机灵的学生谁不喜欢，“关于‘人心叵测’和‘人生选项’，应该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吧？”
“嗯……”尽管墓地之行中花祭果凛并未真正有过选择权，事情的发展完全处于失控状态，但她很清楚按照自己之前的想法，在拥有灵视能力后自己大概率会作出如今看来十分危险的决定。
贾提斯开始上干货：“花祭，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昨晚自己什么过错都没有，却招致到这种祸事？”
“因为……我能看见他们？”花祭果凛试着道。
贾提斯再问道：“那为什么他们不找我的麻烦？”
“因为你假装看不到他们。”当时花祭果凛看不懂贾提斯的操作，事后就想明白了。
贾提斯摇头指正：“第一个问题的答案应该是，你被他们发现你能看见他们；第二个问题的答案应该是，我假装成正常人。”
“……正常人？”花祭果凛捉住关键字。
贾提斯继续道：“或许以你的常识评价，能看见的人比看不见的人对灵体更具威胁，灵体更应该采取谨慎的行动，而不是见有利可图就扑上来。”
“呃，难道不是吗？”花祭果凛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在想，祖父可能不只是一个灵视能力者，或许拥有着某种对付灵体的手段，只是没有展示给当时年幼的自己观看。
当然，此番猜测不会有答案，更像是孙女为祖父的鲁莽行为洗地的擅自追加人设。
贾提斯不置可否，只是说道：“假如你天天往各地的墓地和医院跑，我可以保证这种‘不合理的事情’每個星期都会发生至少一次，对此我只有一句话送给你。”
“！”花祭果凛提起精神。
贾提斯以最严肃的表情，一字一句道：“异-能-侧-神-经-病-特-别-多！”
“…………”面无表情。
“我没在开玩笑。”贾提斯对花祭果凛的反应表示理解，“一部分神经病是因为接触了超出自己能力范畴的知识而失去理智，一部分神经病是身负伟力傲慢处事的结果，一部分神经病是自身有合理的动机但正常人难以理解和认可——顺带一提，我属于最后这种。”
花祭果凛忍俊不禁，但很快就想到为何贾提斯有此发言：“你是指狩猎吸血鬼的行为？”
“其实你至今也无法认可，我为了磨练战斗技艺和消磨时光而跑去跟吸血鬼死战的行为对吧？”贾提斯笑眯眯地看着对方。
“这个嘛……”花祭果凛局促不安地略微低头。
由于吸血鬼扮演着‘人类之敌’的角色，贾提斯自然成了‘守护者’的角色，她不会把一系列糟糕的标签贴在贾提斯头上，但让她接受暴力行为还是有点难度。
“不用觉得尴尬。”贾提斯以平淡的语气说道，没有一丝因不被理解而产生的愤恨，“假如在你顺利学会魔法之后，你选择冒着被执法机关逮捕和被切片研究的风险，跑去当魔法少女行侠仗义，那你也是个神经病。因为绝对大部人都私心为重，他们心中的‘善举’是以不触及自身核心利益为前提的。”
当然，这不妨碍他们对为了做正确的事情而牺牲自身利益的人表达敬意，只是自身做不到而已。
花祭果凛申辩道：“……人家从来没想过做这种事！”
“举个例子罢了，异能侧有很多神经病，神经病不能以常识推断，牢记这一点就行了。”贾提斯摆摆手，没有将对方的辩解当回事，一切都为时尚早，“多嘴说一句，回避这种因神经病而引起的麻烦事，最佳方式自然是提前绕行，提升自身感知水平和使用侦察魔法都能有效提升自己的安全范围，但像伱这种除了灵视啥都不会的萌新，大概只能靠演技蒙混过去，必要时请把自己伪装成正常人。”
“我就是正常人啊。”花祭果凛下意识说道。
贾提斯微微一笑：“从昨晚开始，你就不是了。”
“额……”花祭果凛不认可这个评价，但也不想跟贾提斯争辩，握拳给自己打气，“总之，我会努力磨练演技的。”
贾提斯翻白眼道：“不，那是开学后的事情，现在请努力觉醒魔力。”
“是~”花祭果凛甜笑道。
贾提斯扭头喊道：“管家大哥，早课上完了，能上早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