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三、试错成本
慕容雪重金悬赏下找来的职业经理人所打造的娃娃厂相当干净。
哦不，再准确一些，相当地治愈强迫症。
宋平清：这不比我在我那狗窝里缝的时候干净多了？
慕容雪看着宋平清有些复杂的神情微露疑惑：“你怎么了？是觉得工厂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觉得挺好的，挺干净的。”还是不要让慕容雪知道自己缝娃娃的时候有多混乱了。
反正娃娃都是杀菌消毒仔仔细细清洗过之后才送给她的，如果让她知道了，只会引起她那莫名其妙间歇性不发作的洁癖。
慕容雪听到这样的回答，不解地稍微歪了下头。
陪睡的趴趴娃娃不像立体的3d娃娃一般，直接缝制好了外壳填充就可以，所以工厂内完全没有娃娃的脑袋和身体分离不妙场景出现，只有到处都是肥嘟嘟胖乎乎的娃娃。
这样干净整洁且有一点梦幻的场景，宋平清突然魂游前世某知名电影《查理和巧克力工厂》。
“怎么说呢。”
回去的车程上，宋平清冷不丁地来了一句：“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好像又想写点新的东西了。”
虽然娃娃厂和巧克力工厂完全不同，但宋平清的脑海中就是因此而莫名浮现了一个有些梦幻荒诞，却又温暖的故事。
“你想写什么？”
这还真是慕容雪第一次听到宋平清主动提起自己要写新的东西。
小团体内其他几个人或许知道宋平清会写剧本，但唯有慕容雪一个人由于经常出入宋平清的卧室，知道宋平清还会写小说。
“剧本。”宋平清人在车里坐着，大脑已经飞到异世界展开头脑风暴了。
“做动画？”毕竟刚刚逛完娃娃厂，慕容雪有此猜想很正常。
“半动画吧。”宋平清回答道。
“做电影？”慕容雪有点跟上宋平清的思路了。
“厉害啊，这都被你猜到了？”宋平清震惊，“我满打满算就说了六个字吧。”
这孩子现在这么灵了？
慕容雪秒答：“直觉。非要说个原因就是我认为你应该没有时间写太长的剧本。”
宋平清：我有一种莫名被人看透了的不适感。
“是，我想写个电影剧本。”都被看透了，宋平清当然也就不隐瞒了，“主要设定就是之前给你讲的‘每一个柔软的布娃娃内，其实都是赠送者想要守护的心意’，再加一些友情和梦境与工厂历险的奇幻的元素进去。”
“行。”慕容雪点点头，翻看手中工厂给的陪睡娃娃改版后的图册，随口说道，“等你写好了剧本，我给你投资。”
“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宋平清对自己的剧本还是相当自信的。
慕容雪的视线从图册上移开，看着宋平清，语气中有一种淡淡的失落感：“你在拒绝我吗？”
“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宋平清内心叹气，她还是不忍心看见慕容雪失落的样子，只能干巴巴地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果然人类的本质就是复读机，复读自己的话也是一种复读。
“那你是什么意思？”慕容雪敏锐地捕捉到了宋平清的情绪变化，“我只是听你说你要加一些友情的元素进去，难道你不希望我为了你笔下的友情投资吗？”
宋平清真的很想再重复一遍刚才的话，但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宋平清想了想，才说道：“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盲目投资，毕竟你连剧本都没看见。”
她还什么都没写呢，慕容雪就上赶着送钱了？
“哦，那不要紧。”慕容雪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非常理所当然的事情，“我相信你的能力。”
宋平清：谁懂这句话的含金量啊。
“不过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宋平清看着慕容雪问：“那另一个原因是？”
“更重要的原因是，娃娃工厂的主题和友情的元素。”慕容雪微微仰头，用一种略骄傲的神情看着宋平清，神情中还略有几分得意之色，
“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那你既然写了这种主题的剧本，总不能把我抛下吧？”
“我虽然不会去客串，也不会去帮你拍电影，但给你投点钱还是做得到的，你觉得呢？”
“这是一点钱吗？这是亿点钱吧。”宋平清忍不住咧咧嘴，“这种电影成本还是挺高的。”
当年功夫盼达的第一步宣称制作成本多少钱来着？一点几个亿的美金？
“你就算写一千本这样的剧本，我家也投资的起。”看着她这副样子，慕容雪气就不打一处来。
慕容雪伸出白皙的手指，戳了戳宋平清的脑阔：“你现在也不缺钱了，眼光能不能放得长远一些？”
“难道你还怕你的创意赚不回钱吗？”
“说的真有道理。”宋平清这样想，也就这样说出来了。
在这个脑洞还没胡乱起飞的时代，宋平清的奇思妙想相当有优势。
“我对我的剧本还是比较有自信的。”
毕竟宋平清现在写个发疯文学都能赚到不少钱，时代孤儿的票房当年也是国内的前三名。
“嗯哼。”慕容雪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才是她身边的朋友该有的状态。
“自信点吧，你带着我赚钱，你有什么好不自信的？嗯？”
慕容雪这一声轻飘飘的“嗯？”真是把那股傲娇意味体现的淋漓尽致。
然而宋平清多少还是有些紧张，本能得做了个拇指和食指相互搓动的小动作。
这动作很细小，很轻微，但慕容雪还是察觉到了。
看着宋平清这副模样，大小姐终于暂时搁置下了她骄傲的脾性，开口安慰道：“平清，我们的试错成本很低。”
“你想做什么，大胆去做就好了。”
“钱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就算亏本也没有关系。”
“重要的是在这个过程里你能不能积累到更多的经验，下一次能不能做得更好。”
“只要一次比一次好，钱就没有白花，这笔投资就是有意义的。”
慕容雪握住宋平清的手，阻止了她继续搓手的小动作，正色道：“我想投资的不只是你想写的剧本，还有你未来更高更远的可能性。”
“不要让钱束缚了你的胆量，平清。”
“这才是黑卡真正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