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五、大胆
游戏行业对于宋平清来说绝对是一流的项目，但宋平清毕竟没有和严阙共事过，因此还想再多看看严阙在这种环境下的应对方式。
严阙和顾宗年的共事归根结底是两个未成年人的互动，而商场更多是成年人厮杀的天地，宋平清需要确保严阙在这样的环境下也能具有充分的竞争力。
只有这样才能算得上是一流的被投资人。
上辈子宋平清不经意地听过这样一句话：我可以投资二流的项目一流的人，但不能投资一流的项目二流的人。
当时宋平清还觉得这话说的夸张，然而真到如今把她换到同样的位置上，原来她也会做出同样的感慨。
顾宗年闹腾够了，终于安安静静地坐下来跟着宋平清一起过文件，两人占了贴身保镖的房间办公，贴身保镖就守在门外看门。
不过幸好这次来的企业家不少，十点多钟了还站在门口看门的保镖也不少，倒也不显得他们两人突兀了。
宋平清正着看，时不时对着上场清单圈个名字出来。
顾宗年倒着看，觉得什么有意思，也跟着圈个名字出来。
大多数项目书都是只翻了几页就被淘汰掉，只有零星几份能入眼多看看。
不过就算是这样，两人也硬生生看到了十一点。
“就这样吧，反正也看不完了。明天再说。”秉承着发育期间严禁熬夜的行为准则，宋平清准备回屋睡觉了。
顾宗年从项目书中抬起头：“不是，你是什么机器人吗？到点就睡？”
宋平清扭头看他一眼，打开房门，喊了赵磊进屋，让他收拾自己那边的项目书。
而后才用一种非常一本正经，甚至一本正经到了有些做作的口吻，回答顾宗年的话：“少年，没有任何一个成功的大哥会缺乏自制力。这是大哥的基本素养。”
顾宗年挺想骂一句有病。
但是不敢，因为他大哥真打他，而且他还打不过。
顾宗年憋了半天，憋出来了一句：“那您快回去睡吧。”
宋平清笑了两声，带着赵磊走了。
然而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宋平清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去休息，而是指着企业家和投资人的座位表看向赵磊：
“刚才有外人在，我不好问你，你看看这里面的人你知道多少？”
赵磊快速一扫，指出几个人的名字：“这些是和先生有过生意往来的。我跟着先生出去的时候见过。”
很快，赵磊又指出了第二波名字：“这几个人的项目，先生曾经考虑过注资或收购，但因为各种问题没能成功。有些是项目本身的问题，有些是人的问题。”
刺探慕容霸总的生意上来往的人，原本就算是宋平清胆大妄为了，结果没料到赵磊胆子更大，他真的敢毫不避讳地说出个一二三四。
这就很吓人了。
是赵磊真的对宋平清格外忠心？还是赵磊早就被人交代过可以把这些信息透露给宋平清？
宋平清心中的答案更加倾向于后者。
赵磊：我可不会忘了自己究竟为什么被停职调查，那软包我是不想进第二次了，既然大小姐让我完完全全把宋小姐当成自己的老板，那我全心全意为宋小姐谋划就没问题。
只能说这算是由慕容雪的种种行为而造成的一个微妙的误会。
不过也无伤大雅，反正宋平清对于他们父女俩来说也算是自己人了。
赵磊不愧是一个行走的情报机器，毕竟在宋平清上学不出学校的时间里，他都在了解这些他认为宋平清会用得上的东西。
此时宋平清问起，真就是给这个天选打工人了一个完美的发挥平台。
宋平清听得嘴角直抽抽：问你我真的是问对人了。
本来不打算熬夜，结果赵磊一通情报输出，宋平清硬生生听到了晚上十二点。
睡觉有些晚，睡觉前又被输入了这么大量的信息，睡得更是不安生，一整晚都在梦里整理那些人与人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谁是谁的亲戚，谁是谁的学生，谁是谁的小弟，谁是怎么发家的。
宋平清的大脑晕晕乎乎。
真不愧是赵磊啊，能把这些资料整理出来并且做到烂熟于心。
宋平清认为这丝毫不亚于一个人在大型家庭聚餐时，不仅完美地喊对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称呼，了解所有人之间的亲属关系，并且还完完全全知晓对方的家务事，甚至还能礼貌地聊上几句。
果然豪门圈内多人才。
万幸的是小朋友实在不需要再特意早起一个小时化妆。
宋平清十二点睡下，早上七点半起床，倒也算睡够了时长。
随便吃了点东西，宋平清就神清气爽地提溜着顾宗年，于八点半准时来到了赛事举办的大型阶梯教室旁边的企业家候场室。
今天人多，考虑到座位多少的问题，他们两个每人只能带一个贴身保镖。
赵磊手里拎着的是厚厚的资料，兜里揣着的是给宋平清准备的巧克力味儿的小饼干，以及刚让人从学校食堂买来的不加糖的豆浆。
两个孩子带着保镖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了资本聚集区，少不了吸引了一些目光和关注。
这也算是正常的商业社交场合，宋平清和顾宗年的打扮当然都很得体，完全挑不出来任何错处。
宋平清笑眯眯地社交，接了几张名片，又给出去了几张名片。
反倒是顾宗年，压根儿没有社交的意思，别说接名片递名片了，就大摇大摆地找了个位置往那儿一坐。
宋平清路过，故意踩了他一脚，顾宗年这才老老实实地把腿给收了回去。
有一说一，顾氏夫妇养这么个熊孩子，也是真难啊。
顾宗年绝对符合那种炫酷光拽吊炸天的男主人设，就是不知道这货将来会遇见个什么样的女朋友。
宋平清一边扮演者一个完美的社交选手，一边在脑海中不着调地吐槽着：
顾宗年将来的女朋友要是一个会把咖啡洒在他西装上的小白花儿，那场面简直不要太好看。
宋平清脸上的社交笑容更明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