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植物人

    生命的重要，对自己仅有一次。谁都把生命看重，可是命运怎样安排，那就看老天爷了。

    孙小珂，用了一天进口药，仍然是深昏迷。江乐市人民医院黄主任一行，不得不选择其他办法，那就是最后一搏——开颅手术。

    翌日，天刚亮，东方有点黑沉沉。没多时，起了风，又飘着小雨。张雪买来了早餐，来到了病房。不久，孙小琦夫妻来到了病房。张雪还是昨天晚上七点时分赶到医院的，他让林琴下半夜睡觉，他担任看守任务。直到第二天清晨。

    小姨，何局长。张雪说。

    还叫何局长？何塘摇摇头，张雪知道自己在局里遇见何塘叫习惯了，他脸红了。林琴的眼睛都哭肿了，一张憔悴的脸，她已经到了崩溃的地步。

    林琴，别难过，你妈没事，开颅是常有的事，脑子里出血大，点滴打针驱不散血块，也是没办法。只有开颅才有唯一的希望。何塘低声说道。林琴一双眼睛早已闪着泪光，她眨了眨眼睛，一行泪水流淌下来，病房的灯光照耀下闪着光。张雪赶紧捏着林琴的手安慰说。

    别担心，妈妈开颅手术一定会成功的。在江乐市人民医院，这样的案例不是一例两例，每月都有。我同学的父亲前个月，因为酗酒摔了一跤，送进医院，主治大夫立即宣布开颅，半个月后恢复出院。林琴别着急，这样的手术也是一般的，风险性虽然有，但不至于有危险呢！张雪的一番话，林琴得到了一丝丝的慰藉，可是林琴还是担心、害怕。她父亲林新明就是开颅后第三天离开了人世。有了一次锥心蚀骨的痛，怎能不叫她又害怕、恐惧起来？父亲的手术虽当时很成功，但他又生了新病。

    我害怕……林琴扑向了张雪，眼泪点到了张雪的背部。张雪双手搭在她肩膀上。

    不会的，因为岳父是兴奋过度引起血压飙升，妈妈的则不同，她是因为其他原因，不至于必要的担心。何况黄大夫的医技在江乐市一流，又是权威，有他主刀什么都别担心。张雪的一番解释，让林琴紧张害怕的心稍微稳定下来。

    此时，两个护士，手里端着有盖白色方盆而来。林琴当然想知道这将干什么？

    你们都别紧张，手术前半小时，我们来把她头发剪干净，这次才可以开颅。其中一位个子偏高的女护士说。林琴帮忙，短短十几分钟，孙小珂的乌黑秀发被剪得成了青皮似的头颅。虽然孙小珂还在深昏迷中，倘若她知道，这秀发，她每个月都去美容美发做各种保养。焗油、上光、染色、折烫等，一个月花上两千元以上。林琴拿着妈妈一尺余长的一把头发，她泪水又流了下来。护士当然知道，林琴心疼这一头秀发。更主要的是妈妈的生命安危。

    留下，做个纪念。记得等一会，再用温水，用洗发水冲洗三次，以防伤口感染。

    两位护士就这样走了，病房里张雪和林琴，她看了一眼闭上眼睛的妈妈，心痛如刀绞。林琴又在默默地祈祷妈妈平安。

    林琴，一切顺自然！相信当下的医疗技术。张雪安慰她。何塘、孙小珂找到了主刀黄主任，他俩交谈了一些手术前的准备工作，黄主任要求家属签字。孙小珂去病房叫来了林琴。黄主任把他们几个医生的研究结果告诉了林琴。

    谢谢黄主任，这个字我签。林琴拿起钢笔的手都在颤抖，黄主任看在眼里，他鼓励林琴。

    放心，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争取手术成功，你们都先回病房，我会安排两位护士和我的助手小李子一起去把她送上五楼手术室。

    就这样，何塘临走时，他握着黄主任的手说。

    一切拜托了！

    别客气，何局长，我们是医务人员，这都是我们份内的事，我可以对你这样说，尽我老黄最妙的手法，争取一个小时把手术做成功。

    有你这一句话，我何塘谢谢你！

    手术室门口，门上闪着两盏红色小灯，扑闪扑闪，多么揪心，多么令人担忧，进得去的病人都面临着人生的最后一次考验。林琴有些坐立不安了。孙小琦也在紧张，张雪买来了几瓶矿泉水，分别分给几个人。走廊里，手术门口旁有两把长椅。林琴坐在椅子上，嘤嘤地抽泣。

    琴琴，别紧张，相信科学，我们对黄主任抱最大的希望。有他主刀，万无一失。我们只要静静地等吧？孙小琦进一步安慰，林琴表面上很平静，可是内心在怦怦乱跳。她何尝不担心呢？这可是林琴第二次来到这五楼手术室。她仿佛看见去年那天，父亲躺不推床上被护士从手术室推出来的一刹那。她想到这些，泪水如泉水一样涌出。张雪拉着她的手。

    林琴，别流泪了，身体要紧，妈妈没事的，黄主任已经给我说明了，快要出来了。张雪说，递给她餐巾纸。

    手术室门口的灯变成了绿灯。林琴他们齐刷刷地走到门口，翘首以盼。手术门一打开，只见两护士推着滑轮的床。孙小珂左右手都上了吊针，一瓶是白色，一瓶是红色。显然红色的是血浆，进行补充能量和血液。白色的就是点滴抗生素支持治疗，抗感染。最后走出来的是穿着蓝色手术衣的黄主任。

    好了，手术非常成功！

    谢谢！辛苦黄主任，以后还望黄主任多费心呢！何塘拉着黄主任手，他俩都相互地笑了。

    送到病房，要轮班值日，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告诉我。黄主任对两位护士说。

    高档病房，一张病床。这类病房，大都是市级干部享用。因为这段天气，气候宜人，那些退休、离休的正局级干部很少生病。何塘通过黄主任关系把姐安排在病房，便于姐早日安康。孙小琦夫妇俩也是用心良苦。张雪也去缴了费，林琴守在妈妈身边，默不作声，她静静地观察妈妈的吊瓶。她也希望妈妈早点睁开眼睛。昏迷一个多星期，不醒来能又着急？

    守在床沿边的林琴，她一会儿抬起头来望着点滴的药水。一会儿又观察妈妈的手指，会不会过一两小时会动，或者妈妈睁开眼睛？她种种幻想都在她脑海中旋转。

    很有责任心的黄主任，吃了午饭，下午本来休息，他还骑车回医院，特意来到孙小珂病房。

    看上几眼，观察她的反应。黄主任还是有点不放心，让护士取来了听诊器，通过听诊、问诊，又翻了孙小珂的眼皮，他发现孙小珂的瞳孔光泽明亮，眸子有些移动的感觉。他又号脉，然后说。

    不过半个小时，她会睁开眼睛！你们只有耐心地等待，也要看奇迹了。黄主任坚定地说，林琴听后先是喜出望外，孙小琦也兴奋起来。然而她们的目光同时又凝视躺在床上的孙小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