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明年坟头一起长草
谢云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在屋子里发呆了好一阵，突然起身，崩溃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满屋子走来走去。
“谢云骁，你都说了什么啊？你都问了什么蠢问题，这不就等于什么都没说吗？”
“哎呀，什么时候这么磨叽了，大大方方的问呗，对，直接问。”
谢云骁站定，一只手握拳，敲打在另一只手上，下定决心的重重喘了口气。
马上，表情又变了，“拒绝了怎么办？会不会朋友都做不成？她以后躲着我，不理我怎么办？”
紧接着又摇头，“不会不会不会，她不会躲着我，嗯，依照阿渊的性格，她，估计会揍我。”
似乎这个答案更加符合事实，谢云骁点了点头，对自己表示赞同。
“揍我就揍吧，皮糙肉厚的，只要不会不理我就成，嗯，对。”
叹了口气，一转身，“不对，我怎么直接说呢，她要是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会不会不好直接拒绝，给她造成困扰呢？”
往另一个方向转身，回答自己的问题，“应该也不会，阿渊一向直爽，有话都直说的。”
“可，这不是旁的事情啊，这种事情，女孩子总是会有些不好张口吧，直接问，太冒昧了。”
“不直接说，她理解不了啊。”
“唉！”
有些丧气的坐在凳子上，“是阿渊不开窍，还是她已经听懂，不直接回答的意思，就是拒绝呢？”
颓丧的坐在那发呆，过了不知道多久，谢云骁猛地站起身，“不行，想要知道答案，就要直接问。
如果不答应，那，那我，那我再继续努力。”
躺在床上，完全没有睡意，谢云骁一字一句的回想姜渊今天说的话。
之前虽然算是侯府的嫡子，可那个家，呵呵。
现在连侯府嫡子这个身份都没有了，他只是一个年轻将领，觉得自己也配不上姜渊。
可想想，如果她嫁给别人，苍天，让他死在战场好了，这个消息他不要知道。
姜渊说她不在意这些，确实，她当初那一遭，如此决绝的和姜府划清界限，就证明她不看重这些的。
“反正不是第一次”，嗯？这句话什么意思，啥叫不是第一次投胎，这人死后不入轮回重新投胎没错。
可也不能确定一定做人吧，这话听起来好像她知道自己重新投胎过一样呢？
姜渊第二天准备出门的时候，大门口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秋姨娘在大门口吵闹，说要见姜渊，刘哥一直拦着，娟姨娘也在大门口。
秋姨娘瞧见从里面出来的娟姨娘，瞪着眼睛，指着娟姨娘破口大骂，“你个贱人，就知道你是个不安分的贱婢。
是不是早就和这死丫头串通一气，抄家时，你都准备好了，要跟这个小贱人一块离开。
白眼狼，狼心狗肺，背主求荣，贱人”
娟姨娘站在门槛里面，对着发疯的秋姨娘不屑的嘲笑，“说我是贱婢，就跟你不是一样。
夫人从来没有苛待过你，可你呢，和老爷串通，害死夫人。
你以为老爷心里有你啊，有你怎么早不把你送走，送到你手里有多少银子你自己没算过吗？
别说什么老爷一时忙碌，不能四面周旋，他怎么知道把老夫人提前送回乡呢？”
秋姨娘被这么一说，当即就愣住了，傻呆呆的站在原地。
对啊，老夫人怎么提早离开京城，当时和她说的是，要回乡祭祖，老夫人想念家乡儿时的手帕交，如此年纪，见一面少一面。
原来
娟姨娘看她把话听进去，接着说道，“皇上开恩，没有株连，你以为是老爷和你那个讨债鬼儿子犯得罪不够大吗？
醒醒吧，皇上那是惜才，皇上仁慈，他不想因为他们牵连了大公子和二姑娘。
如今大公子身负要职，做的是为百姓谋福祉的重要差事。
二姑娘也是一身本领，是大幽难得一见的女将军。
看在他们兄妹的面子上，才没有牵连你，牵连你那个蠢笨如猪，满肚子坏水，不知廉耻的女儿。
还在这大吵大闹，怎么，你不要命了，你女儿那丢掉廉耻攀附来的婚事也不要啦？”
“你个贱人，你敢说我女儿，我撕了你”秋姨娘再次朝着门里扑去，被刘哥和小厮给拦住。
姜渊也走到了门口，刚刚的话，她都听到了。
走上前和娟姨娘相视一笑，“你是有事儿找我，还是专门到我门前吵闹的？”
“贱人，凭什么你们过得这么好，你不孝之极，谋害亲生父亲，会下地狱的。”
娟姨娘要上前理论，被姜渊拉了一下，款款上前，迈步出了大门，“我下地狱？
姜州贪墨朝廷银两，怂恿儿子，也就是你的儿子，强占土地，逼迫百姓缴纳粮食，还强抢民女，打杀人命。
把人家好端端的姑娘卖进青楼，只为了敛财。
下地狱？让大伙评评理，谁应该下地狱？”
姜渊话落，四周百姓纷纷开始大声的骂秋姨娘，手里有东西的还往她身上扔，边扔边骂。
拦着她的刘哥和小厮也不可避免的头顶挂上烂菜叶子，无妄之灾啊。
“我这不叫谋害亲生父亲，我这叫大义灭亲，为了朝廷，为了大幽，为了百姓，我愿意承担大义灭亲的恶名。
可我问心无愧，国家的蛀虫，就应该被揪出来。
没有国，何来家，你少拿这些乱七八糟的孝道往我头上扣，本姑娘不在乎。”
“好，说得对”四周响起百姓的欢呼声和鼓掌声。
这一番话可算是说到百姓的心里面了，为民请命，甚至连亲爹都不在乎，这听着，心里头暖暖的。
秋姨娘见形势不对，没有逃走，而是站在原地，把头顶的菜叶子拿掉，恶狠狠的盯着姜渊。
谢云骁在人群外面，刚刚的一切他全都看到了，和四周的百姓一样，心潮澎湃。
“看样子，你来找我是有事儿，我猜猜，是大姐姐找我吧？她被自己的夫君捅了，捡回一条命，要见我？”
秋姨娘点点头，依旧恶狠狠的看着姜渊。
娟姨娘上前拉住姜渊的胳膊，对着她摇头。
安抚的拍了拍娟姨娘的胳膊，“好，你回去告诉她，我一会儿就去。”
秋姨娘逃似的离开的姜宅，刘哥把头上的菜叶子拿掉，对着她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呸，一大清早，真晦气。”
驱散了看热闹的人群，谢云骁也走到姜渊身边。
“阿渊，你为什么要答应，那，那王府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咱不去啊，听话。”娟姨娘担忧的对着姜渊说道。
姜渊看向谢云骁，他也是满眼担忧，“四哥也觉得我不应该去？”
没想到谢云骁的回答却不是反对，他依旧担忧，但是说的话却是，“没有应不应该，你想去，那就去。
不过，我陪你去，如果王府的人敢有一点动作，我就”
“你就怎么样？”
“杀光他们，大不了明年的这个时候，和他们一起，坟头长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