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疤痕
不过瞬息之间,老嬷嬷就被拿下,压倒在地,而已经昏迷过去的孟雨萱则是被江延怀一把揽入怀中,江延怀看着孟雨萱脖颈处的红痕,眼神凌厉,侧眸看着老嬷嬷,冷声道。
“无论如何,你都不该对她动手。”
“你的仇我自会帮你,因为恒莲和我母妃的死有关,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轻饶了此人,但你!更不可饶恕。”
江延怀声音冷得彷若极寒之地,浑身上下迸发出骇人的气场,老嬷嬷闻言,也只是苦笑一声。
“如何呢?但你怎么样也不能杀了我!因为只有我可以为你指证,时间已经不多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快快回京,有许多事等你处理,浔洲这样偏远之地,不是你该来的。”
老嬷嬷苦口婆心一番话说完,江延怀这才垂眸,盖上了原本的杀机,他也意识到眼前这人恐怕真是关键人物,或许能给自己带来不小的价值,既然如此便留她一条小命。
“现在立刻,出发回京。”
次日一早。
孟雨萱迷迷糊糊地醒来,抬眸便看见江延怀略显凌厉的下颚线和刀锋般的侧颜。
她眨了眨眼,感受到周围的颠簸环境,不由得有些奇怪,“怎么回事?昨天晚上不是还在浔洲河畔的兰亭吗?怎么现在就在马车上了,我们要去那?”
孟雨萱坐直身子,只感觉脖颈处一阵酸涩,瞬间昨天夜里的所有记忆席卷而来,老嬷嬷还有黑衣人。
“回京,你昨天昏过去了。“
江延怀眼看孟雨萱醒了,眼神中略带几分关切地看了看,发觉她无事之后这才放下了心来。
“昏过去了?”孟雨萱揉了揉自己有些火辣辣的脖颈,“老嬷嬷呢?”
“为什么我也要回京?本来不是…”孟雨萱眨了眨眼,这和之前的计划可不一样。
之前原本是说江延怀独自一人回京,如今来看却是有变了?
“嬷嬷的意思是,无论如何也要带上你一起。”
江延怀似乎也想不通其中的缘由。
孟雨萱撇了撇嘴,“那弟弟呢?辰轩跟来一起了吗?”孟雨萱环顾一周都没看见自己熟悉人的身影,不由得心中有些空落落的。
“你放心好了,你的铺子我已经交给了莺莺打理,莺莺跟着你学习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的女工想来已经能很好的照顾好绣坊了,至于你的弟弟,我自然安排人好好的让他在浔洲修养,你放心吧。”
江延怀如实开口说道,孟雨萱心头一热,只觉得欣喜,江延怀安排得十分妥当,她心里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既然如此…”
“但是这辆马车还是老嬷嬷在掌管,她眼看我答应了便直接将我们带上马车,不过你放心好了,我的人早已经有了埋伏,不会让她就这样带走我们的。”
江延怀冷声开口道,他并非惧怕这一个小小的宫女,而是觉得她用处很大,不能就这样放弃了。
孟雨萱闻言,也是默默点头,眼中满满都是紧张。
“等过不了多久,我的手下们自然都来了,他们都训练有素,回京的路也早已熟透,放心吧。”
不曾想,就在此时,前方正在赶车的嬷嬷突然紧急调换了一条路线,显然是准备绕小路了,要知道浔洲回京城的路早已经被人走烂了摸熟悉了,她生怕这一路上会遭遇变故。
她势必要将江延怀送回京去,只有他这般的身份地位,才能为自己报仇雪恨!
老嬷嬷心中想着,直接绕路,走向了一条小窄路,从浔洲回京的路她走了不下数十遍,这一块的小路她也早早就摸清楚了,自然不怕。
孟雨萱坐在后面掀开车帘左右观察着,心中了然。
“既然走了小路,你手下的人埋伏的想来就不作数了,既然如此,我们就得想别的办法逃出生天,京城你自然是要回的,但绝不能是这样的方式。”
孟雨萱撇了撇嘴,脸色不悦,这样被人压着像犯人似的。
很快到了深夜,外面空无一人,这样的荒山野岭之上,三人只得找了一个破古庙暂时睡一晚上。
里面还有不少稻草草埔,孟雨萱将他们整理一番揉成了一个小床,躺上去后只觉得身心舒适了许多。
“哎,这一路颠簸累死了。”
她看似松弛,实际上在和江延怀递眼神,这样好的机会,必须要跑。
江延怀早早就写好了一封手信,转手交给孟雨萱。
只要她跑出去了,立马就能获救。
但是在老嬷嬷的观察下,两人的一举一动都被收入眼中,孟雨萱更是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以防遭遇怀疑。
到了深夜,万物俱静的时候,孟雨萱突然起身跑了出去,这里既然是古庙,说明附近肯定有人住,只好跑到有人的地方,她就不信不能逃脱嬷嬷的魔爪了!
不曾想,老嬷嬷也很快发觉了。
她虽说脸变得好似七老八十的老人,可身子骨还是健壮着的,眼看孟雨萱要跑,直接追了出去,由于熟悉地形再加上手脚麻利,很快追上了孟雨萱,冷声道,“你跑什么?”
“我…”孟雨萱哑然。
老嬷嬷这一路跑过来,多少也有些汗湿了衣裳,衣裳凌乱不说发丝也都被染湿了,孟雨萱侧眸便看见了老嬷嬷脖颈处有许多的伤痕,看上去触目惊心。
伤痕很深,蔓延在老嬷嬷的身上,看起来十分骇人,这样的伤痕定然是吃了大苦头了。
只不过老嬷嬷如她所言,常年旧居皇宫之中,除非犯错不会受到刑罚,这样的伤痕又是从何来呢?
孟雨萱眯了眯眼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但思来想去还没事问出口,决定回去先告诉江延怀再从长计议。
反正目前的情况来看,和这位老嬷嬷恐怕还要相处好一段时间了。
很快,两人就回到了古庙之中,江延怀还在原地眯着眼睛假寐,听见动静抬眸看见了孟雨萱和老嬷嬷,倒也没有意外。
本来这件事就不一定能成,他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嬷嬷,你身上的这些伤痕,都是从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