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不切实际的幻想
楚天罡对此没有任何质疑,他清楚记得,当时周围虽围满了人群,但在生死关头,唯有冉禾,那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真正感受到了那份命悬一线的紧迫。
“多亏了你!”
楚天罡的话语中满载着无法完全用言语表达的感激之情,尽管语气稍显僵硬,但那份真诚却溢于言表。
冉禾的目光在不经意间变得深邃,她感到面前这个女孩身上有着太多不寻常之处,那双赤红的眼眸之下,似乎掩藏着连绵不绝的故事与秘密。
“你住在哪里?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冉禾提出愿意进一步帮助,同时,也隐隐对女孩的真实身份充满了好奇,她直觉认为,那些隐藏在冷漠外表下的秘密,定是引人入胜的。
“不用了,我没有固定的居所,习惯了独自行走在这纷繁复杂的江湖之中,今天只是偶然经过这里。”
楚天罡拒绝得斩钉截铁,随后,她从宽大的衣袖中缓缓取出一张泛着银光的银票,轻轻递向冉禾。
“这是对你救命之恩的感谢,希望你能收下作为诊金。”
在江湖中,顶尖高手随身携带价值不菲的银票并非罕见之事,对于楚天罡而言,与宝贵的生命相比,金钱不过是过眼云烟,即便冉禾提出任何要求,哪怕是让她赴汤蹈火,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承担。
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里,情义和救命之恩是最为珍贵的财富,失去了生命,一切的权势、财富都将化为虚无。
而当冉禾接过那张标着五百两银子的银票时,不由微微怔愣,眼前的少女看上去仅仅十二三岁的模样,除了那双不同寻常的赤红眼眸和冷漠的气质,哪里能联想到她竟是出手如此阔绰之人,随手一掷便是普通人家几年的收入。
“虽然我确实在关键时刻助了你一臂之力,但这份恩情远不及这五百两银子的价值,更何况你还是个孩子,应当更加注意保管好自己的财物才是。”
冉禾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切与不解。
楚天罡再次感到意外,因为在她的记忆中,冉禾是第一位在面对如此巨额财富时仍能保持镇定自若之人。
若是换成那些贪婪成性之徒,恐怕早已迫不及待地将银票据为己有。
冉禾的双眼清澈如水,其中没有丝毫贪欲的涟漪,那五百两银子在她的眼中仿佛与寻常石子无异,根本不值一提。
“你放心,我能给出这些钱,自然有我的缘由。金钱虽可量度,但生命的重量却是无价之宝,你救了我,这份恩情无以为报,这张银票是我仅能做的答谢,请你务必接受。”
楚天罡语气坚决,再次强调,那不仅仅是银票的交换,更是她对生命尊重与感激的体现。
至少这样,她们之间便能划清界限,各自安好,无需在未来的日子里寻找契机,以偿还这份沉甸甸的人情债,免除了诸多未知的纠葛与牵扯。
冉禾从那双坚决的眸子中捕捉到了对方的决心,这个神秘莫测的女孩,周身似乎缠绕着解不开的迷雾。
尽管好奇如潮,但她尊重这份坚持,既然对方不愿多言,冉禾也只好顺其自然,不再追问。
随后,她缓缓展开那张承载着厚重谢意的银票,阳光下,银光闪烁,似是对这场偶遇的无声见证。
目送着那个孤独而坚定的背影渐渐融入熙攘的人流,冉禾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
而这一幕,对于围观的群众来说,无异于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巨石,激起层层波澜。
当楚天罡那五百两银票如同炫耀般展露时,人群中的嫉妒之火熊熊燃烧,眼眸中满是艳羡与不甘,几乎要将理智烧灼殆尽。
他们未曾料想,这位被众人避之不及的“不祥之人”,出手竟是如此阔绰,若早知如此,哪还有冉禾插手的机会?
遗憾像毒蛇般啃噬着每个人的心,他们悔不当初,恨不得将自己那迟钝的思维痛打一番,幻想中那轻轻一拍,就能拍出五百两银票的奇迹。
众人艳羡的目光聚焦于冉禾身上,如此轻易便得到了足以改变命运的财富,这无疑是上天的眷顾。
但在这片羡慕背后,贪婪的暗流开始涌动,只是一瞥间,那在冉禾指尖轻盈跳跃的两枚银针,仿佛寒星闪烁,瞬间击溃了一切非分之想——这银针既能妙手回春,是否也意味着能悄无声息地收割生命?
理智最终战胜了贪婪,毕竟,为了区财富搭上自己的小命,实在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人群之中,吴母的嫉妒犹如即将沸腾的醋坛,几近溢出。
知晓冉禾医术超凡已是心头一刺,更别提目睹她接下那令人垂涎的银票,这种滋味,远比任何利刃直插心脏更为锥心刺骨。
此时此刻,吴母的世界里只剩下了那五百两银票的幻影,满腔的懊悔与不甘如潮水般汹涌。
在她的幻想中,如果冉禾未曾与吴家分家,这份飞来横财自然应归她所有!
没错,冉禾一定是故意的,深藏不露,直至此刻才显露真容。
吴母愤慨难平,决定将此事闹到衙门,指控冉禾分家之举有诈,因其隐瞒实情,不应作数。
“哼,你的城府可真是深不可测!嫁入吴家这么多年,竟能做到滴水不漏,整日看似闲云野鹤,原来都是伪装。离了吴家短短时日,便能有此等能耐,冉禾,你分明是在蓄谋已久,故意隐藏实力!我这就去县衙讨个公道!”
吴母言辞激昂,心中的愤懑与对银票的渴望交织,令她浑身充满了一股莫名的力量,视线死死锁定那张银票,誓不罢休。
对此,冉禾仅以一抹玩味的笑意回应,吴母的天真构想让她感到几分啼笑皆非。
区几句说辞,怎能撼动既成的事实?官方哪里有空理会这等家长里短?
“分家之事,早已尘埃落定,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我乐得自在,懒得再涉足采药问诊,你们又能拿我如何?你即便跑去官府喊冤,也不过是枉费心机罢了。”
冉禾的轻蔑笑容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反观吴母的表情,似乎还沉浸在某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中,显得格外幼稚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