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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如梦似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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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里好似抱了碳, 烧得沈原也暖和起来。

    薄唇轻轻地,无意间拂过她的耳垂,就瞧见那朵含羞芙蓉越发不知所措, 僵在他手臂间, 动也不敢动。

    “沈公子。”苏锦偏头, 躲开他鼻息间温软的气息,“我,我还有公务要处理。”

    她慌张地厉害, 说话都有些大舌头。沈原轻笑,那双美极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大人饱读诗书,原来也会说谎。”

    苏锦顿住,朝廷中舌战群儒都不在话下,今夜被小小郎君只反驳了一句,素来稳重的人立马就急出了一头汗。

    “我,我,我突然想起来的。”

    郎君近在咫尺, 清香覆身。苏锦又不敢推他,反倒叫沈原钻了空子。

    他亦是头一次做这勾搭人的活,往常见那些小倌陪客, 到此便是纱幔拢下, 里面深浅之声不断。

    犹疑的目色落在房中那方床榻, 沈原狠了狠心,轻轻吮住早就红透的耳垂。

    总归他今夜以身还了恩情,过几日离去也心安些。

    沈府欠她许多,他能给的,也只有这个了。

    “沈公子!”苏锦心急握住他作乱的手, “你误会了。”

    “大人可是嫌我在画舫待过?”

    沈原低眉,松开怀里手足无措的姑娘,修长的手指一挑,月白的衣衫滑落,露出一方臂膀,殷红的守宫砂点缀其上,犹如雪中盛开的一点红梅。

    “公子,我绝无此意。”苏锦撇开眼,利落地替他拢好衣衫,“我接公子回府,并非为此。”

    “为恩师翻案,为沈府正名,都是报恩师当年教诲。”

    棋盘旁,还有前个儿朱管事送来的锦盒。

    苏锦替他系好腰带,偏过脸低道,“交给公子库房钥匙,也是想请公子安心。我说过,以后这里是公子的家,此话绝不食言。”

    “至于公子清白,我从未怀疑。”她面上的红意渐渐褪去,只剩诚挚,“公子若是不放心,我愿与公子结为姐弟。”

    姐弟?

    沈原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大人是当朝大员,我”

    ——已是流落过风尘的男子。

    即便他清白尚在,任何一家名门权贵,都不会再接纳他。他又怎么能让旁人以此在苏锦背后说三道四。

    郎君如玉的面上还有淡淡的粉,更多的却是眼角处委屈的薄红。

    “无需担心。”温柔的声线淡淡而来,宽慰着沈原。

    苏锦眉眼弯弯,“如今我已有能力护着你,你”

    手指随心而动,堪堪停在郎君面颊旁,又克制的停住、收回。

    “你什么都不用想,一切有我。”

    那双美极的丹凤眼微微有泪光。

    她越是如此温柔,沈原就越不想牵连她。况且他也明白,没有谁能平白护谁一辈子,苏锦她总归会娶夫。

    拢下的纱幔里,小公子心事重重的睡在苏锦替他备下的小枕头上,辗转难眠。

    在离开前,他得先报了恩。

    可是苏锦这么板正,想起刚刚吮过的那点柔软,腔子里沉沉跳动的心登时飘忽起来,高高悬起,犹如金秋枝头高挂的柿子,欲落未落。

    她既然会脸红,应该是欢喜的吧。

    沈原抿唇,将脸窝在被里。思绪却越来越纷乱,她久居高位,就算没有后院,身边应该也是不缺男子的。

    若儿不还说过,有个宋公子么。

    那刚刚她无动于衷,可是不喜这副瘦弱的身子?

    这一夜,他的梦终于不再是无尽的悔恨和哀怨。而是有了些期盼,还有了一尾呆呆的,怎么也不会逃的小鱼。

    天地瞬息,从不会因那一点愁或怨停滞,转眼间秋去冬来。

    初冬的京都,一切都厚重起来。

    府中一早便烧了地龙,沈原早就病愈,小公子似是想开了许多,专门请了教男子武艺的师父进府。这半月来,每日悉心练功,身子骨比刚刚入府时不知强了多少。

    若儿天天都趁沈原练功的空档,与书房添茶磨墨的婢子认真打听自家大人的喜好,待沈原沐浴时再一一说给他听。

    “公子,最近有安辽使团进京。”小厮往浴桶里加了药包,扶着沈原泡进去,又道,“小的打听到,大人最近都在接待使团,所以回来的晚些,才没来咱们院里。”

    若儿规规矩矩坐在屏风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这些日子,宋公子陪着大人出入驿馆。

    “那位宋公子。”那双如墨似夜的丹凤眼微微下垂,“一直都与她走得这么近么?”

    说起来,自那夜之后,他已经有小半月没有见到苏锦。

    如今整个苏府如今都由他做了主,他却仍没有时机报恩。

    放在心尖的那尾鱼慢吞吞游逛着,鱼尾带起的涟漪,成了每个夜里最难以诉说的梦。

    “不过,公子。小的还打听到,今晚宫里有宴会,咱们大人一向酒量浅,小的估摸着今大人会回来的早些。”

    沈原一怔,没想到时机来得如此之快。郎君面上还有被热气蒸出的浅红,那清冷的声线也有些不太自在,“那夜里你与朱管事说一声,大人会宿在我这。”

    “嗳,嗳?”若儿刚刚点了头应下,忽得反应过来,“公子,您,您终于开窍了!”

    小厮语气里藏不住的欢喜,要不是他用心良苦,时不时说起大人的好,哪里能让一贯清冷的公子动了心,起了意。

    尤其这些天,他去书房打探时,还曾无意间瞧见大人好好收在锦盒里的一卷画。

    瞧纸张的模样,应是有些年头。

    可上面那一身松石绿的郎君,浅笑如仙,不是沈原还会是谁。

    既然两人都有情,若儿嘿嘿偷笑,今夜便是最好的袒露时机。

    初冬的夜与白日温差极大。

    明亮的烛火旁,是认真读书的沈原。

    郎君手中朱笔不停,在画册上勾了几个女子无需动作的礼法。

    沈原面上早就艳艳红了一片,合上手中的画册,又将上面的口诀背了几遍。

    勉强压下忐忑不安的心,郎君在床头挂了一只香囊,手指拂过纱幔,轻轻叹着也不知是说与谁听,“总归只是报恩。”

    也只有报恩。

    偏养在心底那尾小鱼,摇头晃脑地游得欢快,连带着那一丁点被忽视的欢喜,也渐渐蔓延。

    沈原浑身都透了粉,敞开衣领对着镜子瞧了又瞧。

    如今,这身子总算不再瘦弱。

    那她,应该会满意吧。

    房里的烛火一直亮着。

    那双修长的手指一会紧紧攥住衣袖,一会又缓缓松开。

    他从不知,等待也是如此难熬。

    待提神的茶喝了第二杯,门房终于传了话。

    披上厚实的大氅,郎君脚步轻快,才迎了出去,就瞧见醉了酒的苏锦身边站着的一袭海棠红身影。

    那郎君姿容甚是美艳,一双桃花眼顾盼神飞,低眸瞧着苏锦的模样,说不出的温柔与眷恋。

    “公子,那位便是宋致宋公子。”若儿压低了声。

    虽然早就知晓她身边有位心有乾坤的男子,却没有人告诉他,这位宋公子竟如此出众。

    沈原脚下步子凝滞,瞧了几眼被朱管事接过来的苏锦。

    单宋致那心悦的眼神便是瞎子也瞧得出,可苏锦还是无动于衷。

    难道说,她不喜欢男子?

    突如其来的想法叫他心头一震,失落和疑惑沉沉压在眉梢。

    看着那一袭海棠红由远而近,更是让他藏在心底的欢喜被风吹得干干净净。

    “早就听闻苏苏接了位故人回府,原来真是沈公子。”宋致含笑,他唤得亲昵,“苏苏这人性子板正了些,沈公子若是有什么不便,可遣人来与我说。”

    她是他的苏苏。

    苏苏。

    只默默念了念,莫名的酸意都涩得他心尖发颤,沈原摇摇头,“多谢宋公子好意,大人待我极好。”

    “那便好。”

    听他这疏远的称呼,宋致浅浅一笑,目色不知比刚刚亮了多少,“苏苏醉酒,朱管事是府里的老人,知晓怎么照顾她,沈公子不必忧心,早些歇息就是。”

    那双桃花眼含情脉脉,穿过人群,定定瞧着苏锦被朱管事带进府,才松了口气,转头与沈原辞别,“如今天也不早了,我不便叨扰,明早我再来瞧苏苏。沈公子,告辞。”

    “公子?”目送宋致的马车离去,若儿小心地扯了扯沈原的衣袖,“您没事吧?”

    拢在袖里的手指紧紧攥成拳,又蓦地松开。

    郎君自嘲地一笑,“我能有什么事。”

    今夜的一切都只是报恩罢了。

    游廊下的小厮只留了若儿一人,他瞥了眼灯火通明的卧房,嘴角一斜,嘿嘿偷笑着又走远了些。

    拢下的纱幔里,睡着醉了酒的苏锦。

    沈原跪坐在她身边,一时有些拿不准主意。虽说这世间女子多好素手添香,夜里春闺。

    可若是她不喜欢这样的报恩呢?

    郎君俯身,轻轻贴近她的耳边,“大人。”

    清俊容颜如同春来枝头的芙蓉花开,小心翼翼问着迷迷糊糊的苏锦,“你可有喜欢的人?”

    清冷的声线如梦似幻,带着那沉重的眼皮缓缓睁开。一见他,水眸迷茫却也欢喜,“沈公子,你又来梦里看我了。”

    “梦?”

    不等沈原惊诧,肩头便让人轻轻揽住向下。她亲昵地与他蹭了蹭鼻尖,过往温柔的声音带着小小的雀跃,“公子是答应了吗?”

    “什么?”

    状况远比计划多,沈原越发摸不着头脑,还未细问她,天地一转。就被苏锦压在了身下,她虔诚万分,又无比认真,“公子放心,说好只三下,我绝不会贪图。”

    被酒烧红的面容越靠越近,她似火,连带着沈原腔子里的心也跳得没了踪迹,只余耳边嗡鸣不断。

    眼看便要欺上,苏锦却忽然起了身。她头还晕乎,手指对了半日才摸上郎君束起青丝的发带,轻巧一解,泻下夜的瀑布。

    “大人,这是?”沈原不得其解,呆呆瞧着她将发带绑在自己小指,苏锦缠得仔细,“呐,这样梦就会长一些了。”

    她眉眼弯弯,模样憨得不行。重新压到朝思暮想的人,苏锦轻轻贴了过,落在他唇上。

    像是偷吃了鱼的猫,那双水眸亮晶晶的,嘴角都咧到了天,还规规矩矩数给他听,“一下。”

    柔软的触感好似蜻蜓点水,还没回过神便踪迹全无。

    沈原懵懵地抿了抿唇,那双丹凤眼满是后知后觉,才发现她说得那三下是什么意思。

    “大”

    她来得快,沈原才刚刚开口,本该落在唇上的吻,就这么唇舌相触。

    两人俱是一怔。

    也不知是谁先动了一下,自此浅含深吮,无师自通。

    地龙的热气余韵,远不比那眼角眉梢,红上耳根的滚烫。

    沈原缓了口气,用余光悄悄瞥着大口呼吸的苏锦,她脸蛋红红,朱唇上润润有光,比起刚刚略肿了些。

    “两下。”

    那双水眸生情,盈盈看向乖乖躺在身侧的沈原,她覆身而来,郎君长睫微颤,下巴不自觉地轻轻抬起。

    刚刚还与他流连忘返的朱唇一顿,却是落在他额头,她的声音温柔的不像话,“三下。”

    沈原微怔,眼睁睁瞧着苏锦满意又欢喜地窝进他怀中,牵住发带的一端,轻轻一拉,继而怅惘地叹了口气。

    他是许久之前就放在心上的人,久到就连他入梦,都好似他真的在自己身边。

    苏锦缓缓闭眼,秀眉微蹙,似是又陷入了另一个梦境,只嘟嘟囔囔道,“陛下,臣已有心慕之人,四,四皇子”

    “大人?”

    她睡得又快又沉。

    只留下备受煎熬的沈原,望着近在咫尺的朱唇,那双含星纳辰的丹凤眼还带着明显的艳红,清冷的声线满是无奈,“大人,哪里有你这样勾了人就不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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