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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与他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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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弯腰勾鞋的脊背陡然生僵, 苏锦顿住,面上好似被烧了一把火,一时竟不知该不该回头。

    “沈公子。”苏锦深深吸了口气, “公子乃”

    “唔,妻主喜欢吃原原的馒头。”

    低低的笑声从背后递了过来, 小郎君在床榻上滚来滚去, 手臂摸索着,直到抓住了她放在床脚的棉被,这才一把搂紧,嘟嘟囔囔地蹭了蹭,“要抱着妻主睡。”

    他渐渐安静了下来。

    苏锦一回头,就瞧见沈原半个身子都压在散开的棉被上, 睡熟的面颊下还压着一片水红色的兜子。

    “原来只是说梦话。”苏锦轻叹着松了口气。伸出的手指微颤, 柔柔抚在他的发上。

    许久,她才有了笑意。

    房中烛火渐暗,苏锦生平第一次没了要温书的念头。只呆呆望住沈原,那眼神远比月色更加柔和,“小傻瓜。”

    “这一切要是真的”

    ——该有多好。

    心头的叹息被理智叫停, 正巧小郎君翻了个身,苏锦随即轻手轻脚地收起水红色的兜子重新放进松木衣柜, 又把棉被铺在地上。

    她已经连着三晚做了不该做的梦,若非右臂伤口一直作痛,只怕她与王流那些人也无甚区别。

    纱帐垂落,隐隐绰绰能瞧见里面的人影。

    苏锦一顿,拿起枕头睡在了另一头,这样恰恰好能背过身去,不用看着那张总叫她沉迷的面容。

    也不知今夜阳初打问的怎么样。

    有些时候钱银花到位, 远比鬼神更加有用。既然王流才是刘县令派来的心腹。

    苏锦暗暗琢磨了一番,心中总算安定许多。

    一床棉被到底不甚避寒,便是盛夏,地上也多处阴。更何况今夜风雨大作。

    苏锦睡到半夜,冷意就上了身。

    沈原坐在床榻上瞧了半日蜷缩成一团的女子,终是忍下气恼,小心又谨慎地贴在她背后。

    他身上的热度与她的寒意中和。

    长臂从她腰间穿过,小声抱怨着,“妻主好过分!”

    “说好要一起睡的,说话不算数,要受惩罚才行。”

    说着话,修长的手指便轻车熟路,探进了她的衣襟,到处捏捏揉揉,就连她藏在发间的耳垂也被薄唇抿住又放开。

    周而复始,直到怀里的人终于有了汗意。

    小郎君才停下手,重新钻进她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风雨随着清晨的到来一同停歇。

    苏锦惯常于辰时醒来,才一睁眼,就发觉整个人都好似被八爪鱼缠住,只她稍稍一动,就会被收紧再贴近。

    “原原?”

    三夜相拥,她已经对他极为熟悉。苏锦颇为无奈地看着从她胸口迷迷糊糊抬起脸来的小郎君,“你怎么睡到这来了?”

    “妻主问我?”

    清俊的眉眼天真无邪,薄唇微张,温热的气息透过薄薄的中衣好似一记重锤印在她心尖。

    “妻主明明答应了要和我一起睡的。”沈原不悦,“结果呢?”

    如墨似夜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小郎君置了气,“妻主吃了我的馒头就不认账。”

    “我只是怕扰了你休息。”

    男子的轮廓越发清晰,苏锦耳根发热,解释的苍白无力。

    她动也不敢动,还是沈原心软,不愿逼她太过,只在松手前又偷偷贴了贴。

    放开已经面红耳赤的苏锦,小郎君将身下的棉被叠好收进空置的大箱子里,忽得叹了口气,“妻主,原原是男子。”

    他并未看向苏锦,挺直的脊梁如同一株青竹,“便是贴在妻主身上也难抵寒意。可我早就说过妻主睡哪,原原就睡哪里。”

    “一言既出,还请妻主疼惜,莫要再”如墨似夜的丹凤眼斜睨过来,“再如昨夜一般任性。”

    郎君眼下还有乌青,显然夜里睡得不甚踏实。

    苏锦怔忡,沉默了半晌,方才推开房门,“我这就帮你烧水。”

    她匆匆走进厨房,往灶台里添了些柴火,还未等那小火苗忽忽渐大,倚在门边的沈原气定神闲,“那还请妻主替我擦背。”

    “这怕是不太妥!”

    一想到他坐在水汽之中的模样,苏锦脚底都好似探进了火里,就连柴火上的倒刺都没发现。

    幸亏沈原眼疾手快一把拍开,又捧着她的手指仔仔细细检查了几遍,这才松了松神。

    他都明示成这样了,她竟还守着礼,拘着义。

    郎君愤愤,拿起碟子里的冷馒头狠狠咬了几口,越发酸涩。

    他的小笨鱼简直就是颗榆木脑袋!

    “吃太凉的不好。”伸手接过沈原剩下的半个馒头,苏锦示意他洗洗手,将馒头切了片。

    又嘱咐他打些蛋液,再往里放些葱花。

    她自己也没闲着。

    先是拿出些燃着的柴火放在一旁的小灶口里,又把锅盖里朝上翻过来架在火中,等烧上一会,然后才将切好的馒头片裹上蛋液一个一个规整的摆上去,烤一会就用筷子翻了面,再细细地撒上孜然与盐巴。

    沈原搬着小凳子与她坐在一处,她左手用筷不太方便,他便拿着锅铲充当她的右手。

    “尝尝味道如何。”苏锦往他的锅铲里先拨过去一片烤好的馒头,又递了双筷子过去,“小心烫。”

    沈原可没这样吃过馒头,一时新奇极了。夹起馒头片稍稍吹了吹,就想放在嘴里。

    “别急。”苏锦失笑,捏住他的手腕,“都是你的,若是淡了,我再给你加些盐巴。”

    她俯身吹了些气过去。

    小郎君耳根发红,又羞又怯的望着苏锦。

    心里的念头如江海奔流,最终只剩下一个:小笨鱼撅着嘴的模样,看起来真好亲。

    他这么想着,那点子羞怯顿时就散得干干净净。

    艳若桃花的俊颜迎上,薄唇轻轻落在她的面颊,才意犹未尽的退开,“是甜了些。”

    瞪圆的水眸愣神,被他吻过的侧脸也酥酥麻麻,苏锦有些飘忽。

    再瞧呼呼吹着吃烤馒头片的沈原,他面色如常,好似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沈公子,我们约法三章过。”

    “妻主只说不可以亲这!”修长的手指点住朱唇,如墨似夜的丹凤眼中全是狡黠,“又没说不可以亲这。”

    被点过的地方都起了火,苏锦怔在原处,竟觉得他说得有几分道理。

    许是下了一夜雨的缘故,这会的天湛蓝如海,就连云丝又少之又少。

    酒肆的后门,悠悠走出一人,还未走出巷道。其身后又追出一个衣裙不整的衙役,“阳主簿!请留步。”

    王流低声,急急拦住优哉游哉的阳初。

    她面色泛青,一瞧便知是被那些小倌被掏空了身子,正虚着神,目色涣散,“阳主簿,昨夜小人说得都是醉话,万不可当真。”

    “哦?”阳初浅笑,“昨王娘子可与那小倌信誓旦旦,说若有一句虚言,必将天打五雷轰。”

    昨夜里王流玩疯了神,对着小倌说了不少刘家秘闻。尤其那墙又不甚隔音,她隔壁的阳初可是听得真真的。

    “阳主簿,您瞧您这怎么还听起了墙角。”王流搓着手讨好地笑了笑,“不过是与他们吹吹牛罢了,哪里算得了真。”

    “举头三尺有神明。”阳初敬畏地双手合十,“王娘子还是注意些好。”

    “总归我与王娘子也合得来,此事忘也就忘了。等三月后的那封举荐信,还请王娘子多多在刘县令面前美言一番。”

    “此事包在我身上。”王流心底一松,伸手揽上阳初的肩头,又笑道,“小人知晓你们书生娘子忌讳多。”

    王流眉眼亲切,低道,“诸如此类的誓言,小人不知在这酒肆发了多少回,昨夜大雨雷鸣,不也什么事都没有。”

    “如此,那我先回去洗漱一下。”阳初拱手,“就此别过,咱们县衙再见。”

    “好嘞,阳主簿您先请。”王流恭恭敬敬送她出了巷子。

    等阳初走远,刚刚还点头哈腰的衙役登时换了张脸,穿过几条捷径,直奔县衙后院。

    “她当真是这么说?”

    刘仲英往廊下的雀笼里添了些小米进去,负手而立,“此人是有些风流纨绔的味道,如此看来,她与那苏锦倒并非同一类人。”

    “大人的意思是?”

    “听说苏锦的夫郎貌美,新收的小厮也毫不逊色。”刘仲英微微一笑,“你且叫她们自乱了阵脚便是。”

    “小人这就去办。”王流垂眸,还未行礼,就听刘仲英又道,“以后若再去那种污浊之地,不论事情缓急,都先沐浴焚香之后再来。”

    “是。”

    总归还是为了那位见不得光的主夫,王流低低一叹,若非为他,只怕刘仲英早就位列人臣,而非屈居在这小小县衙。

    她跟随刘仲英多年,又如何不知其痴情的性子。

    该说的该劝的,早就十来年前就已经磨破了嘴皮子。

    眼下又快到十五,王流一顿,立时走得脚下生风。

    有些事,的确该加快些速度。免得夜长梦多。

    一夜疾风骤雨,吹得院外的巷道里也满是榕树叶,沾了泥的翠绿,总归不如在枝头鲜艳。

    满脸倦容的宋致伸手轻轻敲了敲有她在的院门。

    吱呀——

    开门的人正是苏锦,水眸黛眉,温柔又谦和。

    “苏姑娘早。”桃花眼中没什么精神,勉勉强强勾出个笑,“是不是还没吃早点?我这就去做。”

    “不用了,我瞧你疲累的很,还是先去歇息吧,我们已经吃过了,你若是饿,厨房里”

    目色落及身后跟来的小郎君,想起刚刚许诺说那些都是他的。

    苏锦一顿,忽得改了口,“还有洗好的米,煮些粥倒也方便。”

    “多谢苏姑娘体贴。”宋致抬眸,眼中的笑意生甜。奔波一夜,也就只有见到她,这满身的疲累才会轻松些。

    她们一来一往,沈原瞧得眼酸,不等他拉过苏锦,倒是看了许久热闹的阳初笑嘻嘻的开了口,“润元,有时候我真羡慕你,喏,这是小柳儿托我给你带的手帕。”

    “你这丫头,可真是艳福不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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