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太弱了,还是太弱了,你什么时候才能不再是他人的累赘?”一个声音在无意识的脑海中回荡着,是那么的悠然,是如此的激动“释放你自己,你可以获得力量,释放你的力量,你才能获得你想要的,你还要囚禁你自己到什么时候。”
“我囚禁了我自己,我何时囚禁了我自己,我没有,我没做过,我没有”惊醒时,心脏还在剧烈跳动着,大口喘息着空气,缓慢冷静下来,这时我才注意到自己就躺在走廊的一个角落,来来往往的人们谁也没在意自己,匆忙间,他们的脸上还有冷漠和坚毅,这是在基地中,我还记得之前被击飞的那一刻,我的手中失去了剑柄,能感觉到后背撞到了许多狼兽,接着发生了什么?
还有那脑海中的声音,我囚禁了我自己?甩甩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想要起身,没有力气,之前的那一击应该比通道里那一次威力还要大,超音速的攻击,迄今为止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吃力的坐起身体,倚靠在墙角,无奈的看着过往的人们来去匆匆,隐约间还能听到外面传来的爆炸声,显然外面的战况很激烈,回来之前记得看到黑压压的一片阴影,只从表面上看至少是数万的狼兽来支援,也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如何。
就在我正恢复着身体力量时,一个东西砸在我的身上,低头一看是个文件夹,正要转头时秽迹的声音传来“还没死就快点恢复,支援快到了,你去下面看着通道。”秽迹说完消失在人流中,看着落在地上已经被踩过好几次的文件夹,我低声喃喃着:“哎,真是苦命的孩子,何必呢。”用恢复了一点的力气捡起地上的文件夹,拍拍上面不明显的脚印,打开看到是一份嘉奖,内容大概就是我和敏使这次冒险出去带回来的水晶中记载的数据资料,其中内奸这件事并没有详细说明处理方式,只是简单的提到已核查处理,而我之前怀疑的水晶可能有问题这件事,也是简单的提到资料异常已销毁,那我们这一次出去的意义到底何在?
至于所谓的嘉奖,不过是又一记强化药剂,用于强化身体机能的,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确实很有用,但我还记得那一次强化,我就差一点被困在那个虚无中,想到这里下意识的抬手抚摸自己额头上的水晶,却被头部装甲挡着,好家伙,我还穿着机甲呢,再看身上的机甲,脸顿时黑了下来,机甲已经出现大片的龟裂,有几处位置的外不装甲已经掉落漏出里面的复杂结构,显然之前那一次我虽然被救,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也不知道那柄剑是否被带回来。
等等,之前秽迹出现时,我并没有看到秽迹的身影,抬头看去,来来往往的人流还在继续,再看文件夹,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还是奖励的强化药剂,舒口气的同时也庆幸是自己太敏感了,眼前一黑,一个身影站在我的面前,这是?抬头看去,是牧,她怎么会在这里?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就见牧一脚把我揣到墙上,墙面破碎,牧站在那破碎的墙里面,外面是一片黑暗什么也没有,里面的牧渐渐变得透明只剩轮廓。
“这是!”原本我以为又来到了虚无中,不过与上次不同,我一直在下坠,因为那面墙破碎后的洞一直在上升,越来越远,直至看不到,可是那种下坠感还在,直到我猛然睁开眼睛,那种下坠感觉还在,喘不上气的胸闷感袭来,大口深深的吸了一空浑浊的空气呛得我连连咳嗽,昏沉的脑袋才越发清晰,再次看到了久违的房顶,这是基地的房顶,周围只见二杀和秽迹就站在旁边,敏使一身狼狈的看着我,她手指间还拿着一颗透明的水晶,那颗水晶上布满了裂纹。
看到敏使手里的破碎水晶,我知道又一次被拉回来了,秽迹和二杀不知道何时悄然离开,只有敏使还在旁边守着我,看那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由得我轻笑一声打破了这种沉静“别不说话好吗,情况怎样?支援什么时候能到。”
“很糟,和你想的差不多,水晶有问题,幸好没有连接到主系统,内奸的事情是唯一的好消息,没有内奸,换句话说就是我们中间没有背叛者,不包括这个世界的普通士兵。”敏使冷静的可怕,说话的表情很耐人寻味,她手里的水晶被收到一个小包中放好后,敏使起身拿起武器就要出门,临出门前才说:“支援还有三个小时,干扰的破解已经进行到最后阶段,外面的情况也不容乐观,现在你只能在这里休息,机甲报废了,你无法参加接下来的战斗。”
听到这里,我赶忙看身上,多处断裂的机体果然是破的没法继续战斗了,没有了这副机甲的加成,我还是那个连猫都要打好久的菜鸡,自嘲的呼出一口气,敏使离开了,没有再多做停留,转头看去,那把剑就在墙角斜放着,我却没有资格再去使用,使徒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这么弱?
挣扎着起身,就和梦里一样虚弱,抬手唤出缩小版的墙盾,还是那样的透明就好像不存在,收起墙盾,抬手看着手中的扭曲,还是这样微弱的近乎不存在,还记得梦中的自己一直在说封印,那封印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没有一丝记忆,总不可能是打娘胎里就存在吧,是我自己封印了自己,小时候的幻想吗?那个一切都是自己存在而存在的想法,那个恐怖到否定一切的疯狂,那时我很恐惧,很害怕,以至于突然失去意识,当时发生了什么,没有记忆。
“你在迷茫,在畏惧,在逃避,你有自己的使命,不想面对。”毫无征兆的自言自语着,就像在问责自己,我一愣,刚才是自己在说话吗?我说了什么?逃避,畏惧,使命,迷茫,我从来没有,我只是在避免,避免疯狂,避免,什么也避免不了。
这个世界已经重启,我什么也做不了,这个世界有另一个我,却死于非命,家人,我没有家,一直都没有一个自己的家,何来家人,那些都是别人的,可笑我还自喜有那些设计创造,却不过是别人的嫁衣,我什么都得不到,不过无名小卒,谈什么人生理想,可笑自己清高不喜阿谀奉承,换来的不过是一个格格不入,人见人烦被别人称之为脑子弱智的低能,这才是我,一个自以为是的弱智罢了。
“封印吗?要解开就解开吧,我需要力量”说着,我下床拿起巨剑,这才发现剑上有很多裂痕,能保持形状已经是这把剑的极限。
“连你也没能幸免么”放回原来的位置,我抬起手看着手里那微弱的扭曲,义无反顾张口吞下手中的扭曲,这一刻,我不想在被别人操控,不想在逃避所谓的命运,封印其实是自己的软弱和怯懦,既然我已经入局,那就面对吧。
这时门开了,我转头看去,是秽迹和二杀,他们手里拿着一个小箱子,敏使还在门外面才探出身形,我能看到秽迹,二杀,敏使的眼神中有惊异和不解,面对他们,我灿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