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求助
总兵府,客院。
娃娃脸正得意的给兄弟们展示,自己刚得来的战利品:“你们就说她乖不乖吧?”
众纨绔被这小子打上门去,只抢回一个奶娃娃的行为震麻了。
一匹马换了一个娃?
还是个好看得过分的奶娃娃。
她有一头黑亮且柔软的卷发。
有个五六寸长,蓬松得紧。
看起来,脑袋比寻常的奶娃娃大了一圈。
白嫩肉乎的小脸蛋上,还残留着睡觉时压出来的红印子。
她无聊的打了一个哈欠。
花瓣般的小嘴张成了一个o形。
众纨绔被她这个可爱的动作,萌得心肝儿奶呼呼,软麻麻的。
就连赵睿抄在袖子里的双手,都不由自主伸了出来。
谁家没有小侄女、外甥女、庶妹?
这种一看就只有几个月大的,他们以往顶多是远远的看上一眼。
抱,是不可能主动去抱的。
再没常识他们也只知道奶娃娃都是软骨头,抱不稳当就会摔地上。
但娃娃脸纨绔自己抱了一路,到现在都不舍得放下来。
甚至还给众人炫耀道:
“小家伙全身都是香香软软的,一点屎尿味儿没有!可干净、可好闻了,被昂抱着也没哭没闹哦!要是昂以后的孩子也生得这般乖巧,就是养上十个闺女昂都乐意!”
听他这么一说,纨绔们越发心痒难耐,全都围了上去想要近距离看娃娃。
“来来来,昂也想试试!”
“哇喔,她刚才是不是在笑啊?”
“哎哎哎,你会不会抱孩子?你手别那么用力气啊!”
圈子外围的赵睿急了:“都别吵,给小爷抱过来!”
众人:“”
没想到侯府大少爷都能为这个奶娃娃折腰。
不提纨绔们是如何争着抢着抱孩子,逗孩子。
就说罗氏这边。
等到娃娃脸纨绔带着随从离开后,她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
尾巴骨这回又受了伤,痛得她直不起腰来。
她强忍着疼痛一步一步往院门口挪去,刚才她呼救的声音那么响,都没能引来一个帮忙的街坊。
关键时刻,还得指望亲家!
一个时辰后。
还在骏马山山谷牧场里处理牛马羊粪的甘明兰,就被甘父满头大汗的找了来。
甘父一通急慌慌的输出,都把甘明兰听懵了。
“啪嗒”一声,手里的粪铲掉地上。
她掏了掏耳朵,不可置信的问道:“爹,你刚刚说什么?那帮纨绔上我家把圆圆强行抱走了?”
是她那天的棍子打断的狗腿不够多么?
青天白日去家里抢孩子!
甘洪真用袖子擦了擦脸:
“你婆婆来家里告知的,那群纨绔找上门的理由是说,肥仔带着玩的那只旱獭,把他们一匹价值三百两银的黑马咬断了腿,他们上门来要马的赔偿,在进你们屋抢东西的时候就看见了圆圆。”
“呵!”甘明兰真是被这个强大的理由给气笑了。
她可不相信,阿土大王会无缘无故咬对方的马腿骨。
她很笃定,护崽的阿土大王只会在崽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胁时才会出手。
能控制住不直接咬死对方的坐骑,已经很克制了。
当即,甘明兰就将今日早早挑出来的十只肥羊交给了甘父,她自己骑着野马马王回了城。
熊副总兵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右眼皮从大早上就开始跳。
揉了半天也没效果。
他还逮着亲兵问:“老话说的是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还是左眼跳灾右眼跳财来着?”
亲兵抬头看着自家总兵跳个不停的右眼,坚定的回答:
“右眼跳财左眼跳灾!侯爷昨日传回来的信不是说,已经秘密活捉了破军的首领么?看样子是已经彻底掌握了西京城!”
西京城可比他们这种西北边塞的州府富庶得多。
两人正美滋滋掰着指头算,这回他们能得多少军饷又能得多少粮。
就有总兵府的小厮哭嚎着闯了进来:“熊副总兵救命啊,熊副总兵快去救救昂们大少爷吧!”
作为赵牧云的左膀右臂,熊副总兵一看是总兵府的下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你们大少爷出甚么事了?”
“那个,那个大,就是那个玉面罗刹她,她刚刚闯进了昂们总兵府,把昂们大少爷和那十几个少爷的胳膊和腿都敲断了!”
小厮压根不敢回忆一刻钟之前,那个美到不像凡人的女人进了总兵府后,是如何眼睛都不眨,一下一木棍下去打断一条腿或一条手臂的。
当场就把十几个自从生下来就没吃过什么苦头的少爷们,生生疼晕了去。
“说,你们都怎么招惹甘队长了?”熊副总兵眼睛里喷出来的火苗把小厮烧得直哆嗦。
“就,就是”
小厮战战兢兢、磕磕巴巴的描述了。
怀庆府汪少爷的马,在三十六号院门口吃了多大的亏。
去对方家里要赔偿,那个老太婆又是如何的推诿的。
最后不得已,汪少爷只能抱走了这家的孩子来抵债。
“昂们真的不知道那个胖小子就是甘队长的大儿子,更不知道那个奶娃娃是玉面罗刹的小闺女,然后,然后汪少爷半个时辰前才抱着那个奶娃娃回了怀庆府
从始至终,昂们少爷都没有动过手!抱走孩子的主意也不是昂们少爷出的,怕孩子路上饿肚子他还给送了一罐子牛奶粉呢!玉面罗刹她怎么能搞连坐呢?不应该是冤有头债有主是么!”
随从边为他家大少爷找补,边小心翼翼瞅着熊副总兵铁青的面色。
对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所以,甘队长的小闺女被你们少爷的朋友抢走了?”
“是不是抢,不是抢!是用来偿还那三百两银子的!您给评评理,什么样的奶娃娃值这个价?”
“好了!你赶紧滚,有多远滚多远!”
随从不敢滚,抱住熊副总兵的大腿就鬼哭狼嚎。
他家大少爷的伤口需要寻一个好大夫。
他家大少爷的委屈,还需要熊副总兵去主持公道。
玉面罗刹再是劳苦功高,也没有将一众怀庆府高门氏族家的少爷们给弄残废的道理。
越是纨绔,在家里越是受宠。
只有被爱之人才能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