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担心婚后生活
周弘阳的心思快速翻转,他要承认是个女的,估计立马成为全营的笑话,提干的事就泡汤了,毕竟哪个部队也不想接收一个连女人都打不过的男人。
看来这事他只能认栽,他咬了咬牙,吞下喉咙里的血:“是……是个老乡,估计是喝醉了胡乱耍酒疯。”
生刚顿时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宁伤了自己也不能伤了老乡,你就是咱营的榜样,我今天敬你是个爷们。”
秦昭看着周弘阳被包的跟粽子似的脑袋皱了皱眉:“既然你受了伤就不宜参与防汛工作了,那就明天随着伤员一起回京平。”
周弘阳巴不得立马走,毕竟京平的医疗条件可比这山旮旯里强多了,说不准还能挽救一下他这张英俊帅气的脸。
这事算了了,两人走出去后,生刚笑得又贼又贱:“昭哥,你把我喊来就是为了配合你唱双簧给宁妹子洗脱嫌疑?”
“管好你这张嘴。”
“我懂我懂,谢的话你就不用说了,等哪天你跟宁妹子结婚的时候让我坐上座就成了,不过宁妹子下手够狠的啊。”
秦昭的脸上竟然露出与有荣焉的表情:“具体来说是快狠准,是个当兵的好苗子。”
这是关注点吗?生刚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昭哥,我的意思是,你就不担心自己的婚后生活?”
秦昭冷冷的横了他一眼:“别瞎说,我跟宁同志八字还没一撇。”
“嘬嘬嘬嘬,你就装吧,都把人绑心里了,还能放得了手?”
“你不懂。”
秦昭向来有边界感,只要宁颖不松口,他不可能捅破那层窗户纸,另外他没什么恋爱经验,实在不确定自己对宁颖的感情到底是哪种程度,或许时间会给他答案。
前脚两人刚走,后脚周弘阳就想了过来,他这一趟来的是真亏,除了得到生刚一句‘爷们’好像啥也没捞着,还莫名挨了一顿打。
孙倩倩那个姐妹就是个骗子,还说他这次只要把暴洪这事上报,成为力挽狂澜的英雄,不仅能提干还能拿个三等功呢,结果上头早就发了暴洪预警通知开始布放了,他顶多捞了个动员的差事。
周弘阳越想越气,气的脑壳疼,耳朵也嗡嗡的响,不过宁家此刻比他更糟心。
一个星期的期限马上就要到了,可是宁剑南就算卖了血也没凑出那五千块,拿不出钱他就得带着全家七八口子喝西北风。
宁颖那丫头倒是提醒了他,虽然他不值钱,但是家里有值钱的啊,于是他把全家老少都琢磨了一遍。
苟日丽手里有他把柄,而且年老色衰了卖不上价,周卫红还得伺候全家老小,留着有用,高大龙那病歪歪的摸样就算卖进黑砖窑也值不几个钱。
唯一能出手的只有高小凤这个每天就知道吃了睡,睡完吃,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千金大小姐’了。
宁剑南奔波了一天,决定把高小凤卖给邻村王麻子的傻儿子,一千块的订金已经拿到了手。
趁着苟日丽那个护崽子的女人还在医院,他打算把高小凤绑了送过去。
高小凤苦苦哀求:“爸,求求你别卖我,我以后好好伺候你,不,马上出去找工作养活你跟妈。”
宁剑南一脚把她踹在地上:“因为你的事我每天都被人戳脊梁骨,以后谁敢给你工作,谁肯娶你,我早早的给你找个婆家让你过去享福别不知好歹!”
“我都知道了,王麻子他儿子就是个傻子,我怎么能嫁给一个傻子?”
啪!宁剑南甩给她一耳光:“傻子咋啦,只要你给傻子生个大胖小子,王家上下都得捧着,到时候你趁机往娘家扒拉点东西,也算你尽孝了。”
“爸,我可是你亲闺女,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宁剑南像是只穷途末路的野兽,眼睛满是红血丝:“小凤,别怪爹狠心,爹也是没办法,再说了爹没让你像宁娜一样去卖,而是给你找了个好人家已经够仁至义尽了,以后你就在王家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当晚他就趁着夜色把高小凤像驮牲口一样驮到了王麻子家,也顺利拿到了一千块的尾款。
这些钱加上家里卖院子的钱还差两千块,他不得不把主意打在了车间里堆积了许久没来得及处理的废料上。
只是他前脚刚走,后脚病病歪歪的高大龙就出现在了王麻子家。
高小凤一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救星:“哥,救我!”
高大龙扬起拐杖砸了过去:“哥你麻痹,当初你把锅甩老子头上的时候咋不记得我是你哥?”
高小凤顿时头一歪昏了过去,高大龙扭头对王麻子道:“三个月之后我妹要怀不上王家的种儿,你就把人转卖了,卖家我都联系好了,这是三百块订金。”
王麻子心想要是三个月还没怀上,八成不能生,顿时喜滋滋收了钱。
“把人锁好了别让她跑了,对了,你们爷俩可得抓紧啊,怀不上就得转给下家了。”
高大龙回家跟宁剑南一起喝了个三更酒,父子俩完全没想到两人已经坠入了宁颖提前织好的一张网。
陕城暴雨骤降,秦昭清晨带人来到了安置点。
他的头发盖过了眼眉,难掩眸子里的锐利,唇周有了青色的胡茬,大抵是几天几夜没合眼,眼睛里满是红血丝,整个人凌厉又疲惫。
宁颖跟古金正要去吃早餐,恰好跟他碰个正着,看着浑身泥点,身上又镀了一层小麦色的男人,心头暗涌着莫名的情绪。
倒是古金激动的扑上去抱住了他:“姐夫,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才把你盼来啊。”
秦昭把他从身上扒拉下来,轻咳一声指了指身后的两个兵:“他们是负责药品采购的,你们聊。”
古金猛的推了一下宁颖:“姐夫,你们聊,生意上的事我自个就能搞定!”
宁颖一个踉跄朝着秦昭怀里扎过去,幸好秦昭伸手扶住了她才稳住身形,但他那双手又大又粗粝,隔着衣服都觉得又硌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