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血沸蚀狱
没等刀身完全露出，它再度抽出新的剔骨刀，上面黏连的血肉不舍地和沈九歌的心口断开。
这也是小九异常化后的一个特征，心口的这把剔骨刀是无限的，只要损毁了就会长出一把新的。
五号牙关紧咬，不满地“啧”了一声：“你的能力果然还是棘手，要不是这个人类限制了你，只怕你现在获得的能力只会更多。”
小九没有搭理，只是静静地感受了一下：“你的能量池还是不够，还得再拖一会儿。”
“血气无法形成反伤效果，你的异能无疑是解决它的最好方式。”
“我正在把其它能量池的能量转成你的属性。”
“只需要再积攒一下，就能达到一击必杀的量。”
“拖时间的最好办法……就是让敌人失去行动能力！”
小九身体前倾，还没倒下就化作红影掠了出去。
五号手指微曲，双拳上的指虎猛地突出，变成了一对利爪。
尖锐的爪勾在空气中撕裂出“川”字型的气流，破空的威势让空气都在发烫。
小九毫不犹豫，一刀斩断了三根利爪。
在右手手指断掉的瞬间，左手接刀，一记滑铲从五号身侧滑过，摩擦出殷红的飘焰。
刀光闪烁，五号左腿被斩断，当即失去平衡。
它面目狰狞，黑色能量从身侧齐齐射出顶撞在地面上，借着反作用力强行把身体转了个方向。
另一只利爪呼啸而去。
但这一爪，它抓空了。
爪刃从两节断掉的刀片之间穿过。
它只看到一条戴着红甲的断腿。
小九的身影遁入其中一枚刀片，将身体隐匿。
待五号攻击落空，身体硬直时，另一枚刀片上露出了它的面庞。
刀身泛起波浪般的涟漪，猩红怪物在刀片中由小及大，左手握住了刚刚探出心脏一点的刀柄，强行抽了出来。
黏连的肉丝还没剥离，又是一刀斩断了五号的右腿。
小九的右腿同样分离，身躯在擂台上滑行。
几秒间，小九就砍断了五号的两条腿，在它再生之前，都是无法行动的。
“阴险！九号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阴险了！跟人类待久了你真是越来越不像你了！”
小九八只异瞳眨了一遍，算是回应了。
五号的身体再生的速度比小九快，已经快要完成了，但沈九歌的身体只复原了一条腿。
它从地面上爬起，不再犹豫，直接拎着斧头就冲了过来。
什么正面对抗！都是狗屁！
“快跑……”
“会被杀死的……”
“动起来……”
囚笼上的人头都在急切地催促小九。
它们不忍心再看到一个人类成为自己这副样子。
就在五号扬起长斧，准备劈下的时候。
小九邪魅一笑，露出了手上装饰着银色小铲的戒指。
瞬间，五号脸色骤变，能量凝成的长斧随手丢弃，迅速向别处翻滚过去。
片刻后，无事发生。
五号懵逼了，这才后知后觉刚才并没有露出濒死的本能。
九号根本没动用那个东西的能力！它是吓唬自己的！
“九号！你给我死！！”
五号整个人暴躁得不像话，已经失控到砸自己的脑袋来缓解愤怒。
指虎再度形成，这次它说什么都要弄死九号。
在五号和自己博弈的这段空隙，小九的另一条腿也复原完全。
时间仿佛回到了最初，双方什么都没发生。
小九轻松一笑：“来感觉了。”
“啪！”
响指轻打。
血气犹如点点星火从某一处燃起，迅速燃烧了整个身体。
“沈九歌，考你个问题。”
“嗯？”
“五号的媒介是什么？”
沈九歌愣在意识中思考。
五号的能力是反伤……如果异能效果作用在自己身上，那五号的媒介不就是我吗？
“我的身体？”
“没错，那如果，我通过联系的能力攻击它呢？”
在这个问题提出的时候，它们同时行动了。
一黑一红两个生物仿若扑克牌中的黑王与红王，正在争夺王位。
锵！
剔骨刀和指虎针尖对麦芒，发出刺耳的金铁交击声。
沈九歌还在思考。
如果五号的媒介是自己的身体。
小九通过联系的能力攻击了五号。
五号造成的反伤效果作用在自己身上。
那么就代表小九攻击了五号的媒介。
五号身上就会受到通过媒介产生的本体伤害。
然后本体伤害又会反伤给我的身体……
等等……
怎么有点绕？
铛！铛！铛！铛！铛——
五号的连续刺拳俨如狂风骤雨的密集雨点遍布小九的全身！
小九不知何时从镜中世界取来了那柄带毒短刀，和剔骨刀形成双刀流，同样刀光快如闪电！
两只异常生物的攻击交织在一起，已经花了眼睛，根本看不到哪道攻击是谁在打谁！
清晰可见的，唯有它们身上不断出现的伤口！
拳伤、刀伤层层叠叠，呈指数形式上升，上一秒被短刀撕开的伤口，下一秒就被指虎打烂！
小九身上的鳞片出现了裂缝，血液从中渗出，遮住了光泽！
五号的黑色铠甲不断被打散，形成的速度完全赶不上被打烂的速度，身体同样皮开肉绽，只是恢复速度比小九更快！
更夸张的是，伴随着伤势越来越重，双方的动作不慢反快，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身上的伤势都到了触目惊心的地步！
但它们不是人，是异常生物。
仿佛没有痛觉，每一次攻击都是杀招。
砰！
终于一声沉重的闷响，小九一脚踹在五号的胸口，往后一个空翻脱身。
属于沈九歌的肉体筋脉在隐隐作痛，肌肉还在发软。
身上的疼痛虽然是小九在忍受，但显然也超出了身体的负荷。
“差不多了。”
小九将剔骨刀随意丢弃，把毒素短刀放入镜中世界。
右手优雅扬起到右肩齐平位置，仿佛掀开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披肩。
下一秒，血气织成的披肩真的在肩膀上附着。
修长的手指搭在一起。
从沈九歌的脚底，血气如同从地底喷出的火焰放射包裹住了全身。
黑发冲天扬起，被血气染成猩红。
“啪！”
一声清脆的响指。
漆黑一片的【搏杀擂台】转眼就变得猩红一片。
小九嘴角勾笑，
“【血沸蚀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