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领悟领域
嗡！
一道绯红的身影侧身刹下脚步，身体在惯性下滑出去十几米。
猩红的长条拖尾逐渐淡化，融于空气之中。
沈九歌铁青着脸站在马路中央，扫视了周围一圈。
他已经穿行了大半个荣城市，却没有发现一丁点张琛他们的踪迹。
不顾附近少数还在街上拍照的行人，沈九歌血气绽放，再次奔跑起来。
只有地面被能量摩擦破坏的痕迹，才能证明这里曾经有一名异能者经过。
直到今天，沈九歌才感觉到自己只剩下血气之后有多么无力。
如果小九还在体内，他有很多种方法去找出鹤月的人。
无论是借用镜中人的异能直接通过别人的眼睛窥视，还是直接通过小九的感知进行探查，都能够快速锁定要找的人。
可眼下，自己的身上只剩下了血气。
血气也是可以找人的，它的独特特性使得沈九歌对能量更加敏感。
但问题是，沈九歌的能量池不够。
他没有将血气覆盖一片城市的能力。
除非小九在的时候，四个能量池同时开启，才有可能达到那个层面。
又穿行了几条街道，沈九歌依旧一无所获。
为什么？
为什么敌人把黑队队员全杀了，却没有留下鹤月的人的踪迹？
就算是想动手，也应该是把鹤月的人都杀了之后摆在事务所的门口，而不是像这样消失不见。
除非，它的目标根本不是周承元，而是自己。
它想把自己引出来。
这样干找下去不是办法，要找人来帮忙么？
离这最近的……孟湘灵和季修白？
季修白的能力是不死，叫他来也没用。
孟湘灵的哭声……怕是找到人的时候，人也跟着死了。
翻找了下身上的道具，一时间竟然没有一个能帮上忙。
沈九歌攥紧了拳头。
到头来，还是只能靠自己的血气？
深吸一口气，沈九歌缓缓闭上了眼睛。
血气从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渗透出去，持续向外界扩散。
周围刚刚还在兴奋拍照的普通路人看到这些诡异的红色气体，纷纷变了脸色，惊慌失措地逃离覆盖范围。
扩散没有停止。
沈九歌静下心，感受血气中触碰到的每一个气息。
没有发现。
他皱着眉头，继续感知血气覆盖的地方。
终于，边界到了一定的距离，就无法再延伸出去了。
到极限了。
沈九歌再次深吸一口气，缓缓将换出来的浊气吐出。
他开始行动了。
沈九歌在血气之中移动，身体始终保持着血气扩散。
步行数十步。
没有效果。
脱离自己范围的血气消散得很快，但是随着自己的移动，新产生的血气没能快速地扩散出去，反而被先前的血气裹挟住。
可恶！
如果身上的血气能够跟随我移动就好了！
没法通过量达到覆盖全城的效果，但可以通过移动保持一大片区域的话，同样可以缩短自己的找人难度。
就在沈九歌敲着额头沉思时，赫然想到了什么，睁开双眼。
能够跟随本体移动的异能范围……
那不就是领域吗？
之前小九说，当时的蓝星上还没有人能做到打开领域。
那现在的自己是否可以做到？
沈九歌停下了脚步。
这是一场突破自己的试炼。
如果自己可以领悟领域，就代表他沈九歌没了小九的帮助也不是一个没有能力的人。
再次闭上眼睛。
意识世界一片漆黑，这里没有小九，也没有任何画面。
一个五官正常的少年正站在一片黑暗之中。
“要先从哪里入手？”
“如果要让以自身为中心的周围一片区域始终保持血气流转。”
“那需要的条件有两个。”
“一个是范围，一个是持续性。”
“范围要足够大，才能达到领域的效果。”
“异能要足够持续不能断，维持不住就不算领域，只是异能外显罢了。”
“要先攻克的话……”
“果然还是持续性！”
“从根基稳固的地方开始一步步扩建，比一开始就搭好外壳，再往里建基层要稳定得多。”
“要持续地让血气能够稳定在小范围内维持住……”
“等等！”
少年闭着眼抬起了头，猛然惊醒。
“我平时战斗的时候，不就一直是这个状态吗？”
“血气一直在我身周围绕，像一层血衣一样穿在身上，经久不散，稳定如常。”
“我是怎么做到的？”
沈九歌一下子懵了逼。
平时战斗的时候，血气释放一直都是个非常自然的过程，自然到仿佛天生就会。
现在刻意要复刻这个过程，怎么自己反而还不会了。
他再次吐出一口浊气，现实中的血气正在迅速消散。
随后，一声震耳欲聋的气爆，以沈九歌为中心，带着高压的能量荡出一圈气浪。
血气在身周嗡鸣不止，不是那种飘逸的血气，而是紧缩到空气都在扭曲的血气。
衣袂猎猎作响，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兴奋，头顶的黑发也冲天而起。
“有什么不一样？”
意识世界中，仿佛有一道无形的话语。
仔细感受。
血气之中，无数的气态分子正在活跃地运动着。
它们毫无规律地乱窜，使得血气的轮廓呈不规则的形状摇晃。
再次放大自己的感知。
这些形成血气的分子运动轨迹已经可以清晰看见了。
跟随一部分的轨迹，观察它们的行动。
……毫无规律，每一次运动都不是同一个方向，甚至几个轮回之后都不在同一条线路上。
奇怪了？
那它们是怎么保持住气态的？
就算是不规则的形状，终归还是需要形状的。
思考戛然而止。
一个新的思路迸发出来。
如果是自己观测错了视角呢？
感知再次放大。
沈九歌看到了自己体内的能量流转回路。
能量就是通过流转的方式遍布全身，使得异能者异于常人的。
既然有回路，那么能量的运动就不可能是无规则的。
无序和有序……
高速运动的能量路径和血气分子看得沈九歌眼花缭乱。
“放慢点，能看清它们的轨迹。”
沈九歌再次深呼吸，调整自己的状态。
能量回转的速度变得平缓且均匀，血气的窜动速度也慢了下来，像是孩童们在一起奔跑玩耍。
意识世界中，体内的能量路径正如同全息投影一般不断放大。
运动轨迹也变得越来越宽，膨胀到了和血气覆盖范围一样大小的尺寸。
蓦地，沈九歌瞳孔微张，嘴角止不住地欣喜。
刚才还无序的血气分子，现在竟然围绕着其中一条能量路径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