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条件
荣城市临时医院。
病房里，阳光正好，透过窗户洒落在洁白的床单上。
沈九歌缓缓睁开眼睛，撑着身体坐起，靠在床头，愣愣地发呆。
尝试呼唤小九，没有回应，这一次小九占据身体是有史以来最久的一次，估计要沉睡很长一段时间。
头在隐隐作痛，痛得沈九歌心情不好，很想揍几个人或者砸点东西抒发一下。
他很清楚，这是自己意识被侵蚀之后的症状，他越来越暴戾了。
窗外是一片明媚的天空和几朵悠闲的白云，微风轻拂，带着一丝丝清新的气息，冲淡了医院里的消毒水味。
顾以晴端着一堆洗护工具走进病房，看到清醒的沈九歌，怔在原地。
她还没来得及欣喜。
“滚出去。”沈九歌不耐烦地说道。
顾以晴呆了一下，但还是退出房间，顺带着把门关上。
沈九歌皱着眉继续盯着墙壁发呆，并不觉得自己刚才的语气有什么不妥。
——吱呀。
房门再度打开，沈九歌眼底掠过一丝杀气。
第一个进来的是周承元，他第一眼看到冷漠的沈九歌尴尬地抿抿嘴。
他的胸前缠着厚厚的几圈绷带，遮挡住了那个被打穿的洞口。
怎么感觉沈九歌气质变了？
脚步声不断，接着，魏琛跟冉仪全部进了病房，
沈九歌偏头看向窗外，面无表情。
“九歌。”周承元笑着把果篮放在床头，“你醒了。”
……
周承元尴尬道：“我是来和你道别的。”
沈九歌回忆起魏琛说的话，自然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你撤职就撤职，来找我做什么？当说客？”
被猜到目的，周承元更尴尬了，讪笑道：“你也知道的，我走了之后，荣城市的黑队队长就空出来了，想来想去还是你最合适。”
沈九歌打开果篮，随手剥了根香蕉：“你们黑队家大业大，再调一个队长来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话说的没错，但是外地的队长，哪里有本地人清楚荣城市的情况呢？”
“那叫止若去也行，他也是异能者。”
周承元转头看了眼魏琛，露出求助的眼神。
后者和蔼地看着他，不语。
“江止若他……履历有些不够。”周承元苦着脸说道。
沈九歌又拿起个橘子：“那你呢？就不争取一下？这么心甘情愿不当队长了？”
和蔼的中年男声打断了周承元讲话：“他爸已经怒不可遏了，再不回闫都市，这小子可就遭老罪咯。”
沈九歌单边眉毛轻挑，把一瓣橘子塞入嘴中。
怎么听起来这周承元来头不小？
周承元挠了挠脸：“我是闫都市四大家族之一周家的长子……”
“来荣城市当黑队队长，是因为年轻的时候我爸让我当救援支队的队长。”
“那个位置太闲了，我觉得没意思，所以就逃来荣城市了。”
“这里和闫都市相隔将近一个华夏，山高皇帝远，我爸不好管我。”
“所以在这里当队长，一当就是好几年。”
沈九歌顿了一秒，然后不动声色地继续吃下一瓣橘子。
“好了，我们别浪费时间了。”冉仪提了下眼镜，从两个男人背后走出来，
“说服他简直就是浪费时间，还是利益交换最可靠。”
沈九歌终于笑了：“还是你懂我。”
“按照之前说的，你处理完荣城市的领域，我给你一件异常道具。”
“道具也不用你挑了，我觉得你会喜欢接下来这件道具。”
“林墨身上嫁接的两块畸变体被我保存下来了，不得不说，那个技术很令我叹为观止。”
“至少以我现在的研究进度来说，我无法做到那样把畸变体保存活性地嫁接给别人，使别人获得异能。”
“但是，我们总队把异常生物改造成武器的技术还是有的。”
冉仪语气飞快，非常得自信，似乎讲科研的时候能让他感到兴奋，
“等我把那两坨畸变体研究完，我会把它们制作成一对双刀。”
“异能力保留，根据我的预计，一把刀会拥有神经毒素的能力，另一把刀会拥有类似感知扰乱的能力，具体效果看成品。”
“你觉得怎么样？”
沈九歌有些吃惊，没想到这冉仪这么有想法。
思索片刻，他回答道：“道具可以，但是我要一把刀就够了，最好能把两个畸变体做到一把刀上。”
另一只手要腾出来给自己心脏上的剔骨刀。
虽然那把剔骨刀毛能力没有，但是自从寄生之初开始，总感觉已经成为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冉仪有些意外，似乎没想到沈九歌会提出这个要求，但也只是惊讶了两秒就答应了。
“然后就是让你当黑队队长的条件。”
“洗耳恭听。”沈九歌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有权利拒绝总队的一切要求，除了处理荣城市的异常事件。”
魏琛、周承元：“什么！？”
不是！
这跟诸侯有什么区别？
不受总队的管辖，单独管理一个地级市。
开什么玩笑！？
魏琛小心翼翼地问道：“冉仪教授，这……我们是不是该问问蒋队长……？”
“没必要。”冉仪一脸平静，“反正他也会听我的。”
魏琛还想接着劝，听到后半句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去。
是啊，冉仪教授的话在总队就跟圣旨一样，虽然蒋队长是指挥支队的队长，但也会选择听从冉仪教授的安排……
以冉仪教授的造诣，就算送去哪个国家都是一样的地位。
谁让冉仪是当今世界异常生物领域第一人呢！？
这等人才出现在我华夏，自然是要特别对待。
魏琛想不到合适的理由，只能退到冉仪身后。
沈九歌面不改色道：“还有吗？这个条件还不足以让我担任荣城市队长。”
周承元惊诧地看向沈九歌。
这条件还不够啊？？
你小子要不要这么贪心？？
“拿来吧。”冉仪招了招手。
魏琛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从沈九歌看不见的拐角拿出一个盒子。
输入密码将其打开，递到了冉仪的手里。
冉仪从盒子里捏出了一张薄膜。
沈九歌细看，那张膜有点像是黑队队员们套在普通短刀上的薄膜。
也就是异常生物的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