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猜想
沈九歌优雅地行走在猩红蛛网上。
血气从脚底下逸散出，使他每踩一步都会将蛛丝变为一条柱状晶体，作为他的立足点。
手掌握住一个肉块，
“不是这块……”
砰！
肉块化为红色方晶骤然崩碎。
金老板动也不敢动，就这样忍受沈九歌的凌迟。
忽地，沈九歌眼前一亮。
他快步在肉块间跳跃，到了一处特殊的肉块边。
肉块上，一个畸形的肉瘤正镶嵌在里面。
肉瘤呈暗红色，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也不会像活体一样跳动，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眼看沈九歌伸手正要摸去，金老板焦急地大喊：“别动！”
沈九歌眉头一皱，看向金老板的眼神中杀意涌动。
金老板笑得比哭还难看：“你把那个毁了，我就恢复不了了……”
“你这话说的，真有意思。”沈九歌皮笑肉不笑道，“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让你活？”
蛛网抖了一下，摇摇晃晃。
“我可以买我的命！钱！情报！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给你的全都给你！”
铛！
叶良池长枪砸地：“别听他的！这种人都不当了的东西也配谈条件？”
沈九歌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最后收回了手。
金老板露出了欣喜之色。
“那好，说说吧。”沈九歌坐在了血晶长柱上，“如果你的回答让我满意的话，我就不动你的畸变体。”
“我一定知无不言。”金老板松了一口气。
“闫都市的人……和你什么关系？”
金老板被空气噎了一口，眼神躲避道：“他……是他们找上我，要把那个东西卖给我的。”
“谁？”
“我也不知道，他们都很神秘，不肯告诉我来历，只知道他们是从闫都市来的。”
金老板没有看沈九歌的眼睛，却依然感觉自己的全身都被锐利的视线刮了一遍。
畸变体在沈九歌的认知中，要么是具备活性的，要么是硬化成灰色硬块，可以轻易粉碎，真正的“死去”。
看向那个“死掉”的像是失去水分的肉球，他百思不得其解。
华夏境内竟然有人能掌握这种技术？
让畸变体失去活性并保存下来，还能把人改造成类似共生者的存在？
甚至掌握这种技术的人就在闫都市！
那不是号称一只变异蚊子都无法来去自如的闫都市吗？
沈九歌手撑在血晶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4月5号前，你和那些闫都人有来往吗？”
“你怎么……”
对上了沈九歌杀人的眼神，金老板立刻闭上了嘴巴，
“没……没有，4月5号是那帮人第一次来找我。”
再次陷入沉思。
能从闫都市这么迅速掌握到江成市的情报……
细思极恐。
既拥有顶尖的技术，又拥有顶尖的情报系统，能做到这种程度的该是个多么恐怖的庞然大物？
也许只有总队可以……
想到这，沈九歌瞪大了双眼，无神地看着空气。
总队是不是有个科研支队和情报支队来着？
难不成真是……
“不对！”
蛛网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沈九歌毫无征兆的两字吓了在场所有人一跳。
不可能，总队是华夏的官方组织，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沈九歌甩了甩头，想把自己这个离谱的猜测甩掉。
双手撑在血晶上，脆弱的晶体承受不住压力断开，沈九歌自由落体而下。
金老板仿佛活在梦里，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被放了一条命。
叶良池抽起长枪，不解地问道：“你真就这么放过它？”
沈九歌没有回答，走到一个肉块边，明眸中流动着华丽的金色流光。
“我说不动它畸变体，没说不动它其他部位。”
快刀斩乱麻，短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出十几刀，将那个肉块粉碎。
金色的能量贴附在肉块上，冥冥之中产生了联系。
——哧！
装着畸变体的那个肉块骤然粉碎，变成一团烂肉脱离了蛛丝的连接从空中坠落。
金老板立刻失去了生机，双眼翻白，皮肤变得又干又硬，像固体石灰。
随后，这些灰块就再也固定不住，化成了粉末从空中洒落。
看到那团坠落的烂肉，血气翻涌，沈九歌掀开一条没有灰尘的干净道路，径直走向灰堆中的一个小肉瘤。
即使小肉瘤已经被砍了十几刀，但它还是完全地维持一个整体，没有散开。
因为没有生机，肉瘤中流不出一滴血，也没有一点动弹的迹象，像一个不正常的器官标本。
“留着吧，以后说不定还有用。”
沈九歌自言自语道，将肉瘤丢进了镜中世界。
镜中人不知何时已经捧着金老板房间里的那个木盒，捡起畸变体装了进去。
叶良池双手插兜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向沈九歌：“差点以为你真的要放过它了，所以发现什么了吗？”
沈九歌和他讲了一遍自己的猜想。
叶良池越听脸色越凝重，得知那个恐怖的想法后更是震惊得示意沈九歌别说了。
“我回闫都市之后再好好查查，如果真的是……”
他不再说话。
如果真的是总队，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华夏的强者全都在闫都市，谁能惹得起总队？
尼古丁的味道飘入两人的鼻腔，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抠疤男享受地吸着香烟，庆祝自己劫后余生。
看到自己被盯上，他还以为沈九歌不喜欢烟草的味道，赶紧掐灭。
“我叫熊强，虽然只是一个普通人，但也有点经验，如果阁下后面需要我的帮助可以尽管找我。”
一旁的斯文男找到了根棍子临时充当拐杖，踉踉跄跄地拿着一部智能手机走过来。
“阁下，我已经联系了厉夏，这里的庄园离市中心还有点距离，过来需要时间。”
斯文男想善意地笑一下，却因为伤口撕扯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在下奚书逸，在异能者圈子里还是小有名气的，您若是有需要也可以联系我。”
说完，他又“嘶”了一声，显然受的伤不轻，但还是很快转变成笑脸，
“还没问阁下的名字是？”
砰！砰！砰！
一楼、二楼四面八方都响起破窗声，熊强和奚书逸下意识找掩体躲避。
“什么情况！金老板不是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