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老大
然而，脚步声到达门口的那一刻，它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向前走。
噔！
噔！
噔！
经历了十几秒后，脚步声停了下来，最里面那间大哥的房门被打开，它走了进去。
“最里面……是大哥的屋子？”叶良池神色严峻，“大哥不是死了吗？”
沈九歌的脑子也一团乱麻。
今天的脚步声可以说是和昨天一模一样，但是对方没选择进入这间卧室，而是选择去了老大的房间。
为什么？
这个人既不是老大，也不是老二？
旧的问题被解决，新的问题又接踵而至。
“不等了！”
沈九歌心一横，打开房门，也不管什么镜中世界，直接走到大哥门口，把门锁卸了。
吱呀——
房门打开，室内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叶良池掏出一把虫卵，注入能量丢了进去。
萤火虫破壳飞舞，照亮了房间。
空无一人！
别说人影了，连个偷窥的脸都看不见！
两人走进室内，因为门锁被破坏，所以房门只能虚掩着关不上。
墙壁上挂满各种各样的合照，里面包含了三兄弟从小到大每一个年龄段。
在火灾前，三兄弟合照的表情都是笑嘻嘻的，发自内心地那种开心。
火灾后，大哥和二哥的笑更像一种强颜欢笑，反而小弟的笑更加纯真。
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不知道是不是沈九歌的错觉，小弟的表情逐渐变得冷酷无情……似乎还带点戏谑？
环顾四周，一些遗物上盖着白布，没有打包完全，零零散散的放在那。
床头柜上一个破旧的本子吸引了沈九歌的注意。
那是一本账本。
上面记载了老大打工的所有账目和开销，即使老三成为金老板后他依然在规划家产，这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的习惯。
“沈九歌！”
听到呼唤，沈九歌放下账本来到一面衣柜前。
叶良池已经打开了衣柜，瞠目结舌地看着内部。
衣柜内壁到处都是放射的血迹，已经深入材料之中，固定成了一种花纹。
柜内血腥味很淡，闻起来应该做了不少气味上的处理，把这些入木三分的铁锈味掩盖掉。
这个柜子是用来装什么的？
沈九歌心有所动，点燃血气丢入柜中。
没有结晶化。
是普通人类的血？
将手伸入旋转一周，异瞳把观察到的视野全部传入眼中。
在衣柜的右下角落，有一个方形的缝隙。
“有机关？”
叶良池闻言靠近衣柜，几粒种子似飞镖一般被他射入方形缝隙。
充满生命气息的能量开始发力，种子破壳长成各种各样的植物。
植物的体型不断增大，小小的缝隙再也支撑不住，弹了出来。
这是一个暗道。
暗道很窄，窄的甚至过不了一个人，这个结构让沈九歌想起一种通道——公寓楼丢垃圾的管道。
但是这个管道为什么装在衣柜里？
“喂喂，这不会是金家大哥用来抛尸的吧……”
叶良池语气急促地说出了其中一种可能性。
而这个可能性同样被沈九歌想到了。
金家大哥还杀人？
为什么？
“再搜搜。”
两人在卧室里东敲敲，西看看，再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
没道理，如果是连环杀人犯，应该会有跟目标有关的资料吧？
除非是无规则杀人！
可是这大哥看起来也不像反社会人格啊？
吱呀——
两人同时警觉，看向门口，手上的武器翻手显露。
缺了锁的房门轻轻地摇晃，能看到走廊的部分一缩一放。
在门框的下边，探出了半张脸，看到自己被发现后，迅速缩了回去，走廊里响起了急促的单脚跳声。
两人愣在原地。
它是逃跑了吗？它在害怕？
对视一眼，叶良池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听见有人从房间里溜出去。
沈九歌自然也是没听见，顿时心中无名火起，从来没被人这么溜过。
血气绽放，赤红身影伴随着呼啸声掀开了卧室的门到了走廊，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整条走廊从头到尾挂着各种各样的人类肢体，毫无规则，毫无秩序。
手臂、脚掌、心脏、肠子……
就像是节日布置的装饰一样挂满了整条走廊，而在沈九歌他们进入房间前，这条走廊还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那个神秘的生物也消失不见，连个影子都没留下。
走廊里的门窗关的严严实实，这些残肢断臂无风自动，像风铃一样摇晃起来。
沈九歌脸色阴沉，走回了大哥的房间，将卸掉的门锁还原成正常的样子，随后用柜子抵住了门，看起来像是关闭的状态。
通过大哥卧室的合照，两人回到了灵堂二楼。
大厅中弥漫着厚重的血腥味，如果不是经验丰富，恐怕早就吐了出来。
冒着火的壁炉早已被血浇灭，烧成碳的黑色柴火上还沾染着血色。
落地窗、墙壁、沙发……
所有能看见的地方都泼满了血，像是用一个高压水枪冲出来的一样。
散人们死伤惨重，还活着的人不到三分之一，似乎前两天异常生物放的水在这一天全部拿了回来。
第一天找茬的胡茬男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件衣服和染血的开封香烟。
抠疤男脸上的血痂也全部脱落，自己的血和别人的血混在一起，如同画漆面具覆盖在脸上。
斯文男扶了下眼镜，散发能量的身体微微颤抖，似乎能量用太多有些透支。
侥幸存活的人没有心思再去打理现场，精疲力竭地坐在各种各样的地方休息。
没经历过现场，但是从场面结果来看，战斗过程一定非常惨烈。
金老板呢？
这么大动静不出来看看？
沈九歌趁别人没注意，轻飘飘地翻身从二楼落下，没有选择走楼梯。
抓紧时间！
手指伸入，异瞳开眼，灵堂内的画面尽收眼底。
本该装着大哥尸体的棺材不知何时已经打开，大堂内的两个软垫上全是空的，整个灵堂内瞧不见任何一个人。
气笑了。
要么三个都在，要么三个都不在。
这是在玩躲猫猫呢？
沈九歌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他握住了门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