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海上大战
圣达伦号船头断裂处。
沈九歌的八只异瞳和空中的紫色龙人对峙着。
殷红色的血气覆盖双臂，像是装备了两只血色拳套。
腰间也有宛若轻柔缎带的血气环绕，和手臂上的血气形成连通。
一个月时间。
沈九歌不只是单单东躲西藏了一个月。
他通过小九的雷达，狩猎了不少异常生物，借以巩固自己的力量。
这也算是他送给自己的18岁成人礼了。
黑队需要接到报警电话，或者有警局的人查探到异常生物的线索才会出动。
但沈九歌可以不暴露身份，只要赶在黑队抵达前处理掉就可以了。
人类皮肤开裂。
绯红的血肉甲片从血肉缝隙中钻出，反过来附着在他的皮肤上。
随后逐渐硬化形成甲胄。
不只是装饰物的尖利獠牙在月光下映着冷白的光，威慑出它的危险。
小九右脚踩在护栏上，踩弯下去一个凹字形。
右手架在右膝盖上，盯着紫色龙人，眼中没有情绪波动。
紫色龙人怔了一下，蹙眉道：“你是我的同类？”
小九没有作答。
在眼前紫色龙人身上它感受到了和铁箱少女一样的气息，非智慧型、非暴乱型、非共生者。
从心脏抽出剔骨刀，粘稠的血液顺着刀影画出一轮弯月。
栏杆断裂，杆上只留下一道迅捷的残影。
小九腾空而至，轻盈的一刀挥砍在紫色龙人的胸口上。
紫色龙人本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刀刃即将命中，才感到心头一震。
双爪飞快地交叉于胸前抵挡，鳞片缝隙中紫色能量像炊烟一样泄露出来，护住了它。
“锵！”
血气撞击在龙爪上，掀起一阵强风，使得静如止水的海面泛起了一道道涟漪。
紫色龙人的身体被压制得向下一沉。
它双翼振颤，在空气中拍出一个气旋，加压之下，才顶住了斩击的力道。
“既是同类，你随我走就是了，我不和你打。”
小九没有理会，又是一脚蹬在紫色龙人的膝盖上。
它顿时感到膝盖一酸，抻直了开来。
而小九趁机抓住紫色龙人的龙角，将其当成支撑点，翻身到了它的头顶。
剔骨刀在手中反转，对着后颈就扎了下去。
紫色龙人又是反手交叉在后颈上，才堪堪挡下。
“铛！”
它的双臂不断颤抖，这个姿势相比小九来说，更不好发力。
血气沿着剔骨刀的刀锋流动，不小心沾染了一下，就像是死死咬住的难缠小虫，立刻硬化了紫色龙人后颈上小指般大的一块血肉，并随之开裂。
紫色龙人脸色骤变，它意识到这个血气非常克制它的血肉。
它再度劝道：“如果有什么误会，可以聊聊，不必下杀手。”
小九依然不作答。
它很清楚，自己能够占据沈九歌身体的时间很短。
如果短时间内不能速杀掉紫色龙人，后续沈九歌会因为承受不住负荷而身体瘫软。
那时他就等于待宰的羔羊，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紫色龙人见没有谈判的空间，双翼一振。
弹开了小九的同时，在空中爆出一个气环，垂直环行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圈，再次占据上空。
而小九的身体因为无法飞行，正在向海面坠去。
紫色龙人也不再疲于防御，准备发动攻击。
“既然不听解释，那就先把你打到失去行动能力吧。”
龙爪抬起，双指交叉，像是它正在下围棋，此刻正准备落子一样。
爪刃挥舞，又是一记紫色流光划破苍穹，顺着小九袭去。
威能所到之处空气焦灼，气浪激涌，犹如跃出水面的怒鲨巨兽，张开血盆大口，想要撕碎猎物。
小九依旧冷静，看起来没有什么情况能让它有情绪波动。
它不再为了保护沈九歌的身体而留手。
“嘭！”
沈九歌的身体炸响，像火焰一般的血气瞬间裹满他的全身，如同整个人燃烧起来了一般。
伴随着下坠的趋势，小九就像一颗坠落的流星，在黑夜中带着尾焰。
不同的是，这颗流星还带着两团金色的僚焰。
小九的双手附着了一层新的能量。
手上的剔骨刀在血气和金色能量的的延伸下显得更加修长，正在噼里啪啦作响。
在紫刃即将命中的一刻，小九又是一刀劈砍。
它没有选择对波，而是用近战的方式化解远程。
金红色和紫色碰撞在一起，能量混杂波动。
像是一朵圣洁版的曼珠沙华正在被人用紫色的水浇灌，妖艳美丽。
对撞产生的惊天动地的声响，响彻了整片海域，惊觉了整艘圣达伦号。
遥远的海岸，岸边居民感到一阵心悸，从睡梦中慌乱惊起，看着海岸久久不能回神。
而圣达伦号上，小九借着对撞反冲，得以回到甲板上，后退几步缓解了冲力。
空中的紫色龙人呆呆地低头看着胸口，疑惑不解。
它非常确信，面前的血色同类百分百没有触碰到自己，但事实就是发生了。
它的胸口凭空出现一道斩击，就在刚才冲击对碰的时候。
紫色的血液正在从伤口中流出，流在了它的鳞甲上。
只不过，和之前的伤口相比。
这道斩击是可恢复的，依然保持着血肉形态。
没有像之前被血气沾染到一样，变成了结晶化。
怪异！
太怪了！
紫色龙人当即就明白了，眼前的血色同类有着它暂时无法理解的攻击方式。
这不是一个可以速战速决的敌人。
一息时间，紫色龙人就做了决策，转变了目标。
它的龙翼一振，连同自身的紫色能量一起用在了加速上，像音速战斗机一样飞身到了即将沉下海面的圣达伦号断头部分。
而在断头部分的最底层，这里有一个断裂的房间。
黑色的长铁箱依然稳固，铁壁上还有一个空壳的尸体，内脏什么的因为海水冲刷已经不见。
那个装着未知少女的长箱已经没入海面一半，不出半分钟就会彻底沉进去。
紫色龙人回头看了一眼小九，转头抱住长箱，换了个方向，振翅向远方飞去。
感受到紫色龙人的气息远离，小九知道威胁解除了。
将身体交还给沈九歌，但他承受不住巨量的负荷，当场两眼一白，昏厥了过去。
一场大战后，仅留下断裂的甲板和两个昏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