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顺路送她回门
只要抓住谢南洲,江随雁就能摆脱烂泥一样的生活。
以后不会有人再轻践她欺负她,她也可以护乳母平安。
只要抓住了谢南洲……
这个念头在江随雁的心里越来越强烈,又或者江随雁一点一点的抬起手。
可是她伸出去的手在即将触碰到谢南洲的时候,又有所顾忌的指尖微蜷。
眸光颤了颤。
可她凭什么认定谢南洲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谢南洲这样身份的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而她和谢南洲的缘分也仅仅只是那一晚,她被人下错了药走错了房间和他有了肌肤之亲。
这样的关系值得她赌一把吗?
万一她选错了,她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到时候不仅是她自己,而是她唯一珍视的人都会被所有人戳烂脊梁骨。
江随雁紧张的咬紧了软唇。
她迟迟没有伸出手。
暗夜中,谢南洲很轻很淡的笑了一声。
“看来你还是没有想清楚。”谢南洲也不催着她做决定,他收回了手。
当他放下手时,江随雁心中的一块沉重的石头也落地。
她垂下了头,缓缓的放下了握成拳的小手。
她的手心里出了一层的冷汗,就连软唇也险些被咬破。
她很紧张。
此时此刻的她还踏不出这一步。
谢南洲抬起江随雁的下巴,借着窗外昏暗的月色,看着面前这张清丽的小脸。
刚被汗水浸过,这张小脸添了几丝魅惑,让人心头一动。
谢南洲眯眼,深邃的眼底是江随雁看不透的情绪在暗涌。
“雁雁,你知道你错失了机会等待你的是什么吗?”谢南洲抬手撩开江随雁额头上的发丝。
发丝已经被汗水染湿,粘在她白皙饱满的额头处。
他的动作温柔,不急不躁。
江随雁垂下了目光,没有勇气去看谢南洲。
她知道如果没有谢南洲撑腰,她会被各方势力一口一口的蚕食掉。
但是,她凭什么认定谢南洲朝她伸来的那只手会把她拖出泥潭,而不是带进更深的深渊。
想到此处,江随雁抬眼。
她的目光微颤,哪怕她没开口说话,但是却将心声托出。
谢南洲为她收拾头发的手一顿,静静的凝视着江随雁那双眼底。
她的眼睛很清澈很漂亮,还含着一汪泪水。
泪珠滴落。
谢南洲温柔的帮她擦去眼泪,“怎么哭了?是后悔没有抓住我的手吗?”
极力将泪水忍了回去,江随雁身若无力的摇了摇头,嗓音略微喑哑,“小叔,明日我要回门,今夜能不能让我早些歇息。”
谢南洲的眼神一冷,挑住江随雁下巴的手,瞬时捏住了她的下巴。
她缓缓地将江随雁放倒在床上,欺身压了上去。
“你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格。”谢南洲吻了上去,将江随雁的呼吸和未出口的话一并吞下。
从门缝透进来的风拂动床幔,床幔内两人耳鬓厮磨。
次日。
江随雁早早起床,对着镜子确认了三遍,她今日穿的衣服遮住了身上所有暧昧的痕迹,应当是看不出来的。
打开窗户,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时间虽然还早,但是江随雁要早些出门,她没有马车接送,又没有银子傍身,只能走回去。
收拾了一番,刚出门,在院子里打扫洒扫一个仆人丫鬟就向她投来了鄙夷嘲笑的目光。
“穿着一身粗衣烂布也好意思回门,娘家的脸面都叫她丢了去!”
“江家原本就不认她这个庶女,别说她穿抹布了,我看她就算是锦罗绸缎,坐着八驾马车回门,江家也不愿意让她进堂,玷污了府邸呢。”
“还八驾马车呢,你瞧瞧她这个样子,肯定是要走回去了。”
“哟,这里和江家可是隔了好几条街呢,这要是走回去,还不得走到大中午的了。”
“说不定人家打的就是这个算盘呢,你说她大中午的到了江家,人家再怎么来说也得留她吃顿饭吧。”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人家江家根本就没有准备她的饭菜呢。”
“那你说她回去干嘛?”
“我看呐,是给她娘家人添堵去了。”
她们嚼舌根子也不避着点江随雁,就这么当着江随雁的面直戳她的心窝子说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江随雁站在屋檐下,听着那一阵比一阵刺耳的笑声,心里就像是被针尖扎了一般。
深呼吸一口气,江随雁只得脸色苍白,努力挺直腰板从她们的面前走过。
尽管她目不侧视,但她还是感觉到了那无形胜有形的目光,直戳她的脊梁骨。
江随雁的背挺的僵直。
走到门口,背后难听的异议论声还未停止。
江随雁努力无视那些闲言碎语,刚要抬脚跨过门槛,一辆八驾马车便停在了门前。
这马车有几分眼熟?
一只冷白修长的手撩开帘子,那只手的手腕上还绕了几圈的佛珠。
江随雁的心一紧。
她看着帘子被撩开后,谢南洲露面,他朝江随雁看了过来,沉声道:“今日侄媳回门,我恰好顺路,我送你一程可好?”
听闻这一番话,江随雁僵直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放轻松软了下来。
就连身后那些嘈杂的议论声,也不知何时休止了。
江随雁露出感激的笑,抬脚朝着马车而去。
谢南洲朝江随雁伸出一只手,“小心些。”
江随雁的小手刚放在谢南洲的掌心,便被他一阵强势的力道拉进了马车内。
帘子落下。
阻隔了外面所有的视线。
马车内只有江随雁和谢南洲二人,而江随雁已经被谢南洲拉入怀中,头抵在谢南洲的胸膛处。
江随雁身上的软香浮盈,甚是好闻。
谢南洲勾了勾薄唇,“我为你准备了一身衣裳,换上看看。”
江随雁注意到旁边的一身绫罗绸缎,布料极好,针脚也极其讲究,一看便价值不菲,纵是江随心,也没穿过这么好的衣裳。
江随雁愣了一下,“这是小叔专门为我准备的?”
谢南洲勾唇,“我应当提醒过你,该如何称呼我。看来你这个习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改得了的,那我帮帮你。”
随之,撕拉一声。
谢南洲竟然直接撕烂了江随雁身上的衣裳。
江随雁精心遮掩的那些暧昧的吻痕,也尽数暴露在谢南洲的目光当中。
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