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让人绝望的敌人
唐久和于秉文看着眼前的中年人,脸色无比凝重,眼中满含忌惮,抱着橙橙的袁戈站在他们身后百丈处。
中年人一副农家汉子的模样,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粗布麻衣,随意的站在唐久他们前面。
这样的寒冬,附近数百里没有人烟的地方,这个中年农家汉子居然就只穿着这么一件薄薄的单衣,着实令人骇然。
他们进入草原已经五天,原本预计再有两天就可以出草原,进入安西地界。
可是,这个中年汉子突然就出现在他们眼前,没有一点征兆,甚至唐久都没有发现他是怎么出现在面前的。
这让唐久和于秉文他们如临大敌,把橙橙交给袁戈就示意他远离这里。
只是,这中年汉子就这么站在他们面前已经接近一刻钟,也没有任何动作,更没有说话。
突然。
中年人开口了:“几位小兄弟,可以把那个小女孩给我吗?我向你们保证,不会伤她半根汗毛。”
声音有点沙哑,不过倒是没有剑拔弩张的样子,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问话,非常平和。
唐久紧了紧身后握着短刀的手,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如果这个中年汉子稍一有动作,等待他的就是雷霆一击。
“不行!”
干脆利落的两个字从于秉文口中吐出,难得的语气严肃,果决。
“你杀了我儿子!”
中年汉子突然转头向唐久,道:“我可以放过你,只要你把那女孩给我。”
唐久不知道哪一个是他的儿子,不过不重要,他杀的都是该死之人。
“本官不知道什么时候杀了你的儿子,不过本官既然杀了他,那他就有他的取死之道。”
“人!不可能交给你,如果你有本事,你大可自己来拿!”
中年汉子闻言,情绪稍显低沉,叹了一声:“取死之道么,确实,但生来的使命就是这样,没办法避免的。”
“我不想对你们动手,你们把孩子给我,我发誓不会伤到她一根毫毛。”
看着眼前的男人,唐久知道他说的应该是真的,不然以他的实力,早就可以杀掉他们,然后抢走孩子,可是他没动手,那就证明他不是一个弑杀之人。
只是,这个孩子关乎的事情太大,哪怕他用命来发誓,他们也不可能把橙橙交出去的。
“唉~”中年汉子似乎知道不动手是带不走孩子,正了正神,道:“本来看在你们有望先天,不忍断绝你们武道之路,既然你们不领情,那还是去死吧。”
不见中年汉子有什么动作,就已经突然出现在唐久身边。然后轻轻抬起右手,伸出一根食指,点在了他的身上。
唐久仿佛被滔天巨浪拍在身上,没有任何反抗的就倒飞出去,在空中一口鲜血喷出,重重的砸在雪地上。
落地后,唐久不由自主的滑行了好远,才堪堪停住,身体所过之处,形成一道长长的沟壑。
唐久伏在雪地,想要起身,但是怎么也起不来,好像全身的骨骼都已经碎掉一样,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用尽全身仅剩的力气转过了头,就看见于秉文也和他一样,被那中年汉子一指点飞了出去。
不过于秉文在空中就已经昏迷过去,落在地上没有一点声息。
袁戈在唐久被一击打飞的瞬间,抱着橙橙就跑,没有半点犹豫。
完全不顾唐久和于秉文被重伤甚至那中年汉子杀掉。
其实,这也是袁戈的聪明之处,他的实力不够强,但是轻功不比唐久二人差,甚至全力以赴施展的话,还有可能过超过他们。
他抱着橙橙逃走,中年汉子就会放弃击杀他们二人,转而追他,这就给了唐久和于秉文一丝喘息的机会。
这样的话,他们就还有机会,不然唐久和于秉文被杀掉的话,他们就只剩下全军覆没的结局,没有任何其他的结果。
只可惜,他低估了中年汉子的实力,就在他逃跑不到百丈,那中年汉子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面前了。
袁戈看着中年汉子,没有理他,低头对橙橙笑道:“橙橙,你乖乖在旁边待会儿,袁叔儿杀了他,就带你回家。”
橙橙看着这个她从来都不喜欢搭理的叔叔,没有说话,但是她的小手死死抓着袁戈的前襟,死命的摇着头。
泪水从眼中不断涌出,抿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袁戈轻轻拍了两下橙橙的头发,然后把自己的白色狐裘裹在她的身上,将她放在远处的雪地上。
“你说过,你会发誓保证你会伤害橙橙一根毫毛的对吗?”
袁戈放下橙橙后,站在中年汉子的对面,表情没有了轻浮,只剩下严肃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
中年汉子郑重道:“我答应过的我一定会做到!”
“那就来吧,那就让小爷感受一下先天的强大!”
袁戈抽出短刀,以雷霆之势向中年汉子冲去。
只是……
“砰!”
他好像撞在了厚重的铁板上,刀停在了中年汉子身前三寸,不管他怎么用力都没有办法再向前分毫。
持刀的右手已经隐隐可以看见森然的白骨,即便这样,他也依然在用力,鲜血顺着刀柄滴落在雪地上。
中年汉子伸手移开袁戈的刀,然后就抬起手指,缓缓向他点去。
袁戈转过头,看着橙橙,惨然一笑。
这个最心疼橙橙的人,即便在身死前一刻,也不舍得对她展现出除了笑容以外的任何表情。
橙橙哭喊着向他扑过去,白色狐裘被她小手死死抓住,要披在袁戈的身上。
因为她知道,袁叔叔最喜欢的就是这件狐裘,除了她就连唐久和于秉文碰一下都不可以。
“叮铃铛……”
“叮铃铛……”
一个悦耳的铜铃声,忽然传进几人的耳中,声音很遥远,又很近。
袁戈奋力的扭过头,就看一辆破旧的马车从远处驶来,拉车的老马和马车没有在雪地上留下任何痕迹。
一个面容冷峻的年轻人抱着在剑柄处缠满布条的剑,坐在马车前面充当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