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物尽其用
明霜腾出手来,双手飞速结印,冰火雷电诸般法术如暴风骤雨一般向那虎妖席卷而去。
火雨中暗藏着定身咒,五雷下夹杂她拿手的禁妖蹀血咒,虎妖修为虽强,被她这阴险的手法和后世没见过的符咒逼得连连中招,血洒当场。
禁妖蹀血咒的咒力在它血液中流窜,与它本身内丹的修复之力相持不下,一时之间,它全身精元无法调动,虎妖无力招架,只能往山林中逃窜。
明霜和凌恪对视一眼,追!
一番追逃之下,那妖身上又多了几片焦黑烧伤与剑痕,它眼见逃脱无望,于是化出原形,好一只巨大的吊睛白额猛虎,前爪抓地,呲出利齿,色厉内荏地冲着二人嚎叫。
这不仅是示威,随着它真身的吼声远远传出,之前那些伥鬼一下子都摆脱了魔影的幻惑,纷纷往这边赶来,要为自己的妖主助阵。
明霜当机立断:速战速决。
她对凌恪嘱咐:“拖住他一刻钟。”
凌恪毫不迟疑便再次仗剑冲向虎妖,丹气化为剑影,凝出一把巨大的黑剑,迎头向着虎妖斩去!
虎妖一偏头,利齿咬住了剑影,与凌恪相持起来。
一边是为了做到明霜“一刻钟”的要求,一边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待自己的伥鬼大军赶来,双方倒是颇有默契地保持着这个姿势,拚起了内功修为,看到底是剑锐还是齿利。
明霜在一边佯作飞符攻击,让虎妖吃些不大不小的伤害,其实口唇微动,在念着她前世所学中威力最大的看家咒语:
“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诛邪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首,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常存……”
虎妖忽然又震吼一声,那些伥鬼纷纷从四面八方现形,往明霜和凌恪扑来——
正在此时,三遍咒文已毕,明霜手中缓缓升起一颗光华流转的九瓣莲花,莲花升入天空,如七彩的、微缩的太阳,忽然绽放出无比明亮、澄澈的光辉——
净天地神咒!
那刺目的光茫许久才渐渐消散,明霜睁开眼睛,放眼放去,见果如自己所料,伥鬼已在这最为犀利的净化神咒下,纷纷灰飞烟灭。
虎妖数月经营,化为乌有,且自己因着反噬,也受了不轻的伤,再难支撑。
凌恪再加三分劲力,虎妖牙齿崩断,一声悲咆,终于倒了下去,巨大的身体砸在地上,地动山摇。
明霜举起灵剑,同样凝出三丈长短的剑影,向着虎妖狠狠斩了过去。
这只差一步便能成为妖王的大妖,终于恶贯满盈,身首分离。
明霜过去将它的尸身收入洞天,打算等回头再慢慢料理。
凌恪过来轻声问:“累得厉害吗?”
明霜一笑:“还好,至少,有回城清算的力气。”
凌恪也不多话,与她一起乘着鹿,掉头回转宣城。
知府衙门前,正值晚间,那些无赖府兵们,正从城中掳掠归来,彼此开着粗鄙下流的玩笑,夹杂着女子们的哭喊,在这条街上响成一片。
明霜与凌恪骑鹿不急不缓地从街角转过来,向着衙门前行进。
街上的人不由都盯着他们直勾勾地看起来,看得目露贪馋的凶光,这对美貌的少年男女,衣着华贵清雅,一看便是肥羊——可是,他们所骑的异兽,又说明了二人身份不凡,要不要下手的念头,在他们心里来回的打转。
终于,有人上前试探了:“喂,小娘子,你们来这边做啥?找人么?”
明霜不答,凌恪代为开口:“找你们的主事官员。”
搭话的嘻皮笑脸:“我们知府早被老虎吃了,现在,咱们个个都能管事。”
凌恪眸光寒意浸出:“这里是当朝国师。”
那人退了一步,半信半疑,犹豫了片刻,终于又恢复了笑嘻嘻的脸:“好,好,既然看不起咱们,就找同知大人来说话。”
当明霜与凌恪缓缓来到衙门前,这先一步去通报的家伙已领了一个穿着歪斜官袍的人出来衙门外,想必是那同知了。
明霜没有下鹿,居高临下问道:“你就是这城中主事官?”
那同知勉强行了个礼:“阁下自称是国师,可有什么身份证明吗?”
明霜一扬手,二话不说将那虎妖尸首丢在地上,扑通一声,腾起好大灰尘,更有凑近来不及躲避的兵痞被撞飞的。
“这个,够不够证明?”
“够,够了!够了!”同知心知肚明,不论跟前这个是不是国师,有这份本事在,假的也得当成真的了。
“卑职感谢大人出手除妖,救我满城百姓!国师大人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他见机得快,立刻开始阿谀起来,几句话间,险些就把明霜奉成了星宿老仙一般。
明霜摆手阻止他:“听说你城中招募了些兵员,我要借调征用些时日。”
同知脸上变色:“这,这恐怕……”
明霜如没有听到他说话一般,故意大声继续说道:“如今世逢妖乱,除了虎妖,还有更多其他妖要来,你们光是缩在城里,又能多活几日?跟了我,出力气换活路,才是聪明人所为。”
同知一看周围人脸色,便知一半人都被说动了——这些日子里,他们何尝不惧怕城外的妖怪怕得要死?正是这样朝不保夕的心理,才让他们更加行事丧心病狂。
若是跟着这位轻而易举便杀了妖怪的国师大人,毫无疑问是比守在这里安全多了。
明霜又道:“愿意听调的,就跟着我往京城去,那才是真正富贵地,只要肯忠心听话的,好处自然少不了。”
这话一出,另一半也纷纷动心了——京城啊,抱着国师大人的大腿过去,捞的油水岂是现在小小一个宣城可比?
这些人既然在这时候聚在这里,大多是没有家室的浪荡子,另外一些,则是抛了家中不顾的无情人,眼中名利为先,此时既已被说动,立刻一个个吵嚷着叫起来:
“只要能供着俺们吃香喝辣,咱就愿意跟着你走!”
“上京城!抢钱抢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