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小鸡炖蘑菇
明霜忙碌了半夜，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她走到院子里打水洗脸，遇见杜淑容正在喂鸡，而凌恪在一边练剑。
“霜儿起来啦？锅里给你们留了饭，一会儿跟你爹和大伯他们一起吃……都是忙了一晚的，凌恪这孩子早上还非要起来帮我做饭。”
杜淑容笑容里带着股神秘的喜气儿，明霜略一思索就明白了，还是因着昨晚爹娘谈的那件事。
这个误会总在这儿横着不是那么回事，没见昨晚凌恪看她的眼神都不自然了吗？这样下去怪别扭的，还是得想个办法把事情解释一下才好。
但话又不方便挑明了说……明霜思来想去，想出个主意来。
她过去抱着杜淑容的胳膊撒娇：“娘，下个月是你生日了呢，你想要些什么？”
杜淑容笑得更是开心：“娘都这个年纪了，还过什么生日？难为你惦记着了，娘只要你开开心心的就好。”
凌恪闻言收了剑走过来：“生日，要煮寿面。”
明霜抿唇一笑，也不客气：“自然要靠师弟出神入化的厨艺了。”
凌恪点头，回以微笑：“愿为师姐效力。”
那笑容浅淡，如雪山上一枝寒梅绽放，暗香浮动，却难以忽视。
他是不形于色的人，也只有明霜这样的前世老友，兼具修士眼力，才能从他细微表情中看出他的喜怒哀乐来，但这此时一笑，连杜淑容都看出了他的心情不错。
明霜走过去坐在树下，招呼凌恪：“师弟，今日无事，咱们且聊些修士界的常识。”
凌恪果然依言过去，杜淑容便要走开：“你们说正事，我回屋去。”
“哎，娘，都是些日常故事，你不如也当闲话来听个热闹——说不定就是你平日知道的事呢。”
杜淑容便笑了：“我哪能知道神仙修行的事。”
“娘，那我问你，现在咱们民间都有什么节日？你能说上几个来。”
“这孩子，还考起你娘来了——”杜淑容便扳着手指细数，“正月初一到初五是过年，正月初八阎罗诞，正月初九紫微诞，正月十五的元宵节，二月初二龙抬头……这个也算吧？”
明霜肯定地点头：“算。”
“二月十五玄女诞，三月初三上巳节，三月十五女娲娘娘暖寿，再往后是清明节，五月初五端午节，七月初一无为诞，七月初七乞巧节……”
凌恪突然插嘴：“寒食节。”
明霜笑着帮他补全整句：“凌恪说的对，娘你漏了寒食节呢。”
杜淑容一拍脑门记起来：“哎哟，这个咱们不怎么过的，就给忘了。”
“没关系，娘接着说。”
“七月十五中元节，八月十五中秋节也是八谷诞，前些天才过了的，再往后九月初九重阳节，腊月初一羲辰诞，腊月初八腊八节，腊月二十三过小年祭灶，三十除夕过大年！”
杜淑容一口气数下来，笑看明霜：“娘没数错的吧？”
明霜点头：“是，娘真厉害。”
随后她转向凌恪：“师弟，这里面带‘诞’字的都有哪些节日，你记住了吗？”
凌恪听她这么一问，若有所思：“这些日子，莫非……都与修士界有关？”
“正是，阎罗诞、紫微诞、玄女诞、娲皇诞、无为诞、八谷诞、羲辰诞这些个节日由来，正是七位神君大人的飞升之日，被认为是祂们做为神的诞辰。”
凌恪与杜淑容齐齐恍然：“原来如此。”
杜淑容道：“我只知道三月十五，还以为是女娲娘娘过寿，却原来是这么回事。”
明霜继续讲解：“是啊，其实都有迹可循的，咱们年年正月初八给先人烧纸时要多烧一份元宝，就是给阎罗神君的生贺礼。道门阎罗王、阴天子说的也都是祂。”
杜淑容饶有兴趣地追问：“那紫微诞当日咱们插的冬青，有什么说法不？”
“冬青也叫吉祥草，是希望紫微帝君降下吉祥好运来的。”
明霜不待娘再问，就往下接着讲：“九天玄女是女武神，所以玄女诞那日，许多城中都有比武大会或是民间擂台，至于乡野间，就是玩些摔跤射箭。”
“娲皇诞是最盛大的神诞，女娲娘娘也是最尊贵的神君，娲皇捏土造人，又传下《娲皇道典》供人修习，让人能够飞升成神仙，所以祂是人与神之始祖，万物之创生主，娲皇人面蛇身，据说亦是妖族之祖。”
“娲皇掌管创生之力，所以娲皇诞当日，人间夫妻往往有求子的习俗，出门遇到小娃娃，就会摸摸头，然后给一块糖。”
杜淑容满面带笑地道：“这个我也知道，且那日还要做馅饼，放到高处贡给女娲娘娘后再吃。”
明霜给她解释由来：“这是因为女娲娘娘上古时还曾补天救世，所以那日做饼高贡，象征补天。”
凌恪忽然问：“若娲皇是天地间最初之神，那祂从何而来？又是如何飞升？”
明霜摇头：“这个便不得而知了，传说里没有写过。”
凌恪说中了她曾经的疑惑。这个世界中，没有女娲的来历，但女娲的地位要比在明霜原来的世界还要高得多，可以说是身兼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三清、夸父等种种传说系统中的至尊之位。
但在一些流传下来的圣人史中，又可见后面那些神明存在的一鳞半爪痕迹。
那么，那些神与曾经的历史，都到哪里去了呢？
显然，现在并不是个适合与凌恪深入讨论这个问题的好时机，所以明霜也只轻轻一笔带过：
“道门没讲过，不代表世上不存在，也许某本‘圣人史’里，就能淘到相关的史料呢，师弟若感兴趣，以后咱们闲时便可研究。”
凌恪点头道：“好。”
铺垫到这里，终于可以引出她今日的正题了。
“其实世人不知，女娲虽是创生主，又定下了人族婚姻习俗，可她自己，和她所创立的娲皇殿上下，却都是修的‘无情’一道，不婚姻也不生育的。”
杜淑容吃了一惊：“啥？女娲娘娘不婚不育？！”